第78章 第七個女主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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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駿的房子又被廠子給收了回去,她馬上就要淪落到睡大街的地步。

聞潔想不通,怎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明明都重生了,怎麼能活得比上輩子還要慘?要錢沒錢要房沒房,腿還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行走,得一輩子依靠拐杖。

聞潔越想越氣越氣越想,餘光瞥到站在自己身邊,臉上滿是刀傷醜陋又嚇人的唐言,直接伸手一巴掌拍過去麵色扭曲地泄憤:「掃把星,你們三個掃把星!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掃把星!掃把星!!」

她掄起拐杖打在三個孩子身上。

唐遠唐行兄弟倆在嚎啕大哭,而唐言自從經歷了這樣的事後性情大變,基本上不愛說話了,被打也不會跑,就站在原地麵色陰沉地盯著你。因為臉上縱橫交錯的刀傷,模樣看起來有些駭人。

聞潔被唐言看得火氣蹭蹭往上竄,手裡拐杖揮舞得更加虎虎生威。

「你乾啥啊?」王大姐聽不下去,板著臉打開門沖著她吼:「要打孩子去遠點打,別在我家門口!真能耐啊,就知道拿孩子出去,咋當媽的啊你是。」

聞潔:「關你屁事!」

「嘿,那你快滾,別站在我家門口,我嫌晦氣!」王大姐被氣得不行,直接揮手趕人。

聞潔被趕出了居民樓,拄著拐杖站在樓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裡。

她找不到住的地方,身上不僅沒有半分錢還帶著三個拖油瓶,陷入窘迫的境地當中。聞潔聽著耳邊傳來的像是蚊子聲大小的抽泣,脾氣愈發煩躁不耐,正想破口大罵,腦子裡卻湧上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偏過頭,看向唐遠和唐行。

她和唐安駿長相都不錯,特別是唐安駿模樣斯文俊逸,而三個孩子都完美的遺傳到了兩人的優點。雖然唐言被毀容,但是唐遠和唐行沒有啊!這倆孩子年紀又不算太大,如果拿去賣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

聞潔心裡這算盤打得劈啪響,絲毫沒想過這是她的親生孩子。

「好了好了,別哭了。」聞潔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來,偏過頭柔聲安慰著哭泣的唐遠和唐行兩兄弟:「媽媽剛剛不是故意要打你們的,是不是打疼你們啦?哪裡疼,媽媽給你們呼呼,好不好?」

唐遠和唐行年紀還小,被聞潔這麼一哄情緒立馬就好了。唐言冷眼看著兩個弟弟被這個冷血的女人蠱惑,像哈巴狗似的被她耍得團團轉,卻一句話也沒說。

聞潔想到這個主意,又倒回居民樓找到王大姐軟著聲音說了幾句好話。她知道王大姐心底善良不記仇,便故意把自己往可憐了說:「王姐對不起,我剛剛沒空住好自己的情緒,惹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著自己現在成這樣跟廢人差不多了,還得養三個孩子,一時間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她這模樣也的確挺可憐。

王大姐嘆息一聲:「我也沒怪你,不過這房子這事兒的確沒辦法。」

「我知道,我媽說我弟給我找了個活兒,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但是我帶著三個孩子也不方便,就想問問王姐您能不能先替我照顧一晚上,等我看了回來再把他們帶走?」聞潔扯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詢問。

看著聞潔這樣子,王大姐心裡的惻隱之心又犯了,點點頭說:「也成,那你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畢竟你現在這樣能找到活兒挺不容易……」

「我曉得,謝謝王姐。」聞潔點頭應下,轉身跟唐遠唐行二人柔聲說了兩句話,然後轉身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費勁兒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唐言說過一句話。

次日,聞潔按時上門。

王大姐問她找活兒那事怎麼樣了,後者笑眯眯地回答:「可以,已經商量好了。」

「那就行,你呀好好過日子吧,等把這仨孩子拉扯大了,你就可以享福了。」王大姐沒多想,感慨兩句,看著聞潔帶著她三個兒子慢慢離開。

她做夢都想不到聞潔竟然會把自己的孩子給賣掉。

自打那天之後,王大姐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聞潔,仿佛對方已經帶著三個孩子離開了h省。

-

時間一年年過去,薑如安因為給廠裡做出了許多貢獻,在廠裡的地位逐步上升。從采購部小組長,升職到采購部副部長,等到采購部部長被調走後又坐上了采購部長的位置,在工廠裡擁有一定的地位和話語權。

一晃到八十年代中,改革開放的政策已經實行了好幾年,票證製度取消以後,民營工廠和企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逐漸開始冒頭。一開始國營工廠企業還沒出現問題,可等到時間一點點過去,國營工廠企業關於管理製度上的問題就開始浮現出來。

薑如安愈發的忙碌起來。

她和王大姐依舊還有聯係,空閒的時候會經常出來一塊兒聊天敘舊。後者還經常想要給薑如安介紹對象,不過她一心都撲在事業上,對於男人提不起半點興趣,全部都回絕了。久而久之,王大姐便放棄了給她介紹對象的想法。

這天,薑如安剛從廠裡忙完回到家裡,接到了王大姐打來的電話。

王大姐在電話裡的情緒十分激動,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如安,你曉得我今天看到誰了不??我居然看到了聞潔!!她變化太大了,要不是那雙腿,我差點都認不出來!」

「嗯?」薑如安歪頭夾著電話筒,「她怎麼了?」

「我看到她在撿垃圾,頭發白了一片,年紀看起來比我都還大!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翻垃圾桶……」王大姐語氣十分震驚不敢置信。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聞潔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撿垃圾這種事的。

「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知道嗎,然後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她跟聞潔很像!完了我就喊她名字,她抬頭看到我就跟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走!我記得她那會兒跟我說是去哪裡乾活兒來著,咋會淪落到撿垃圾的地步?」

薑如安聞言眉梢輕輕一挑,不甚在意地回:「估計是被辭了吧。」

「那她三個孩子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的孩子年紀應該也不小了,老大估計都成年了吧?」王大姐十分疑惑,「年紀都這麼大了,總能幫著掙點錢才對。」王大姐越說越疑惑,不等薑如安回答,自顧自地說她要去查查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然後就啪得一聲掛掉電話。

聽著電話筒裡傳來的忙音,薑如安無奈聳肩。

她廠裡該放著一堆事情等著處理呢,哪會把時間浪費在這裡,聽完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後,一心撲在了工廠上麵。

兩天後,王大姐再次打電話過來。

薑如安手裡的事情正好忙完一段落,便乾脆把她約出來到茶樓裡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哎喲如安你可算來了。」王大姐早就在茶樓的包間裡等著了,有些迫不及待,拉著薑如安在椅子上坐下。後者屁股剛沾到椅子上,就見王大姐喝了口茶水開始說:「如安我跟你說啊,我這一打聽就打聽出來個不得了的消息!」

「之前我不是說,那聞潔跟我說去別的地方乾活兒嗎?好家夥,她居然是騙我的!你知道她乾啥了不?她竟然把自己的兒子給賣了,就是那倆小的……那可是她親生兒子啊,你說她咋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嘞?」

薑如安卻並不覺得意外,像聞潔那樣隻為自己考慮的人來說壓根兒不會顧念什麼親情愛情,別說是她親生孩子了,如果情況允許,說不定連她親媽都能賣。

王大姐繼續往下說:「我打聽到啊,聞潔她拿著賣孩子得來的錢帶著唐言離開h省去了別的地方,具體去了哪裡不曉得。估計最後錢花完了又跑了回來,靠著撿垃圾維持生活。我瞧著她那模樣,真是可憐又可恨吶。」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薑如安回了一句。

王大姐頗為贊同,點點頭道:「是啊,不過她不是帶著她大兒子走了嗎,她那大兒子咋沒見著呢,奇了怪了……」

兩人在茶樓坐了一上午,快到中午才離開。

薑如安和王大姐揮手道別後順便去菜市場買了菜打算回家做飯,在離開菜市場時餘光突然瞥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偏過頭看去,瞧見一個身上衣服有些破爛打著補丁的婦人正彎著月要,在一堆被菜農扔在一起,壞掉的菜葉子裡挑挑揀揀。

她腳步停住,眯著眼仔細看過去。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對方從菜葉子裡抬起頭,對上薑如安後動作微微一怔。

她臉上的皺紋不少,但依稀可以看出跟聞潔的模樣。現在是夏天,身上的衣服比較單薄,她的褲子上有好些破洞,能夠從破洞裡看到腿上縱橫交錯的刀痕傷疤。看到薑如安,婦人麻木的臉上浮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顧不得再去撿菜葉子了,轉身拿起放在旁邊的兩根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菜市場,背影顯得無比慌亂。

聞潔一瘸一拐跑出菜市場,離開時回頭看了眼,薑如安已經不在原地了。

她動作停下,回憶起剛剛薑如安看向自己的眼神,對方眼神明明很平靜,但聞潔內心還是升起一股自卑和羞惱。薑如安這些年來似乎過得非常好,身上穿得那條裙子她曾經在商場裡看到過,十幾二十塊錢一條。

歲月似乎格外偏愛她,都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反觀自己……聞潔低頭看了眼自己穿著得破破爛爛的衣服褲子,手上還抓著一把破爛的菜葉子,不用湊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內心又是自卑又是嫉妒。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都重生過一回了,最後卻還是活成這個樣子。

她當初騙王大姐幫自己看了一天孩子,找到人販子後跟對方交易把兩個孩子都給賣掉了,聞潔不關心孩子會被賣到哪裡去,她隻關心這倆孩子能賣多少錢。最後兩個孩子一共被賣了差不多一百塊錢。

聞潔雖然不太滿意這點錢,但也明白這錢在當時來說已經夠多了。

她拿著錢帶著唐言離開了h省去到上輩子生活過比較久的t省,在那邊生活了幾年。但因為錢隻出不進,就算再怎麼省吃儉用不到兩年時間就花得七七八八了。然後聞潔就逼著唐言出去賺錢花,她不管唐言用什麼辦法,反正隻要是沒錢就掄起拐杖對他一頓毒打。

唐言當時已經十二三歲了,算是一個大孩子,在聞潔的威脅下出門跟著周圍的一些混混成為街上有名的二流子,經常去乾一些偷雞扌莫狗的事情。由於他臉上的傷疤過於恐怖,除了這些混混,再沒有其他人願意和他接觸。

聞潔靠著他又有滋有味的過了兩年。

後來唐言年紀逐漸大了,聞潔已經沒辦法靠著武力去指使他乾著乾那,甚至兩人吵起來的時候她還會被唐言抓著頭發按在角落裡打。

聞潔的力氣比不過唐言,被揍過一次之後,後麵挨揍就是經常的事情。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離開,因為唐言能夠賺到錢,每次打了她都會扔下五塊或者十塊的錢給她。聞潔不清楚也不錢是從哪裡來的,反正對她來說隻要有錢花就行。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直到唐言十八歲生日當天,他渾身是血匆匆忙忙地跑回家,臉上神情驚慌又害怕,在家裡瘋狂收拾自己的衣服。聞潔被嚇了一跳,猶豫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唐言並沒有理會她,收拾好行李丟下一疊錢就離開了。

過了兩天警察同誌上門聞潔才知道,原來唐言跟著那群混混出去和人打架,拿著磚頭失手把人給打死了。

聞潔一聽頓時遍體生寒。

她戰戰兢兢地告訴警察同誌自己不知道唐言去了哪裡,接受了一段時間警察的調查和監控,等到警察確定唐言已經離開t省且她真的不知道對方的消息後,才撤掉了對聞潔的監控調查。聞潔不敢繼續待下去,用唐言留下的最後一筆錢買了車票回到h省。

唐言留下的錢不多,省吃儉用過了幾個月聞潔就沒錢了,隻能夠靠著撿垃圾為生。

她不知道t省的警察有沒有抓住唐言,她隻是覺得唐言不愧是唐安駿的種。

回憶中斷,聞潔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重新回到菜市場,在爛葉子裡翻來覆去尋找著一些稍微好一點的帶走。這段時間她的臉皮被鍛煉得已經比較厚了,能夠無視周圍人投來的各種目光視線,撿到足夠一頓的菜葉子後轉身離開。

因為沒錢,聞潔連一個像樣的落腳點都沒有。

她就住在天橋底下,畢竟這裡還能夠遮風擋雨。

不過這地方比較吃香,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流浪漢在這裡占據位置。

聞潔拿起一個有些破爛的鐵鍋,倒了點水進去,把撿回來的菜葉子丟進去點火煮了一鍋菜葉子湯。稍微填飽肚子,聞潔便蜷縮地躺在破爛的被褥上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

從那天起,聞潔經常能夠看到薑如安的身影,同時也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即便是沒有唐安駿,薑如安竟然也混到了工廠副廠長的位置,這讓聞潔心裡嫉妒無比。她開始無意識的跟蹤薑如安,看著她每天光鮮亮麗出門,吃著大魚大肉的好菜,被他人眾星拱月捧在中心。

嫉妒的情緒像是一隻隻小螞蟻不斷啃噬著她的心髒。

聞潔還是想不通自己輸在了哪裡。

她近乎自虐一般的每天跟在薑如安身後不斷窺視著她的生活,突然有一天,聞潔在薑如安身後看到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人的長相,她瞳孔微縮,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跟著拔腿追了上來。聞潔拄著拐杖根本跑不快,跑了沒兩步就從身後被人扯住頭發不得不停下動作。她驚恐地回過頭,看向身後那個臉上滿是刀傷看起來有些駭人的青年,唇瓣顫了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青年冷笑一聲,拽著聞潔的頭發往旁邊角落裡拖,咬著牙麵色略微猙獰:「過來,我有事兒要問你。」

頭發被拽在對方手裡,聞潔隻感覺自己頭皮被拽得火辣辣的疼,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這個滿臉刀疤的青年,就是失手殺人後逃竄的唐言。

聞潔沒想到他居然也回到了h省!

她被推到角落,已經長大的唐言比她高了不少,居高臨下看過來,氣勢十分駭人。聞潔哆嗦了一下,問道:「你、你要問什麼?」

「你是不是也做了那個夢??」唐言厲聲質問。

聞潔有些懵:「什、什麼夢?」

唐言:「裝得還挺像,你要是沒做過那個夢,怎麼非要唐安駿和薑如安離婚?非要薑如安來教養你的三個兒子??」

聞潔一開始聽得有些懵逼,直到聽完唐言後麵說得這段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心裡升起一個大膽又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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