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事(1 / 2)
林霄竹沒明白, 老爺子又自顧自地站起來,揚起腦袋唱,
「鏡花水月, 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是一種獨特的一種唱腔,蒼老的包含風霜雜粒的音, 有種大漠風情。
然後, 他的手手捏了個指法, 空中揮了兩下,腔調拉的很長, 「含蓄中尋勸君遠行。」
直到拉到最後一個尾音, 又是帶著茫然的眼神, 扭了扭頭, 「你們是誰?」
林霄竹想拉他坐下, 被他輕輕一巴掌糊開,然後又是輕輕地問,「你們是誰?你們是誰?」
得不到回應,老爺子有些生氣了,聲音揚起來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林霄竹想了想, 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老爺子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自顧自地爬回了床上, 還蓋上了被子翻了個身,花白的後腦袋對著他們。
好半天才說了句,「困啦。猴子要睡覺了。困困的。」
林霄竹深深地看了老爺子一眼, 被子卷了半身依然看得出是瘦弱的體態,露在外的發花白斑駁,脖頸的肉疊出骨頭, 刻出陳腐歲月的痕跡,即將垂暮的體態。
他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把一個信封給了助理,說是後邊的內容,然後牽著寂君就順著來路向山下走。
他腦海裡在想些事情,走到山下時,山下黑金鑄鋁大門封鎖。
林霄竹抬了抬眼,警戒亭保安出來輕點了下頭,「先生,夫人請你過去。」
「不過去呢。」林霄竹沒看保安,兩眼看著門外,「就出不去是嗎」
保安沒有說話,隻是擺了個請的姿勢,明擺著此意,但又有些為難的沒有說話。
「她好大的麵子。」林霄竹輕笑了下。
山下的門也沒有多高,其實隻是為了凸顯林家的所有權,真正的警戒和安全保衛都在山上設置的比較多。
門高大概兩米,中間還做了橫斷,其實一踩就翻了過去。
林霄竹鬆了鬆手指,然後又被冷冷地抓過去,他斜看一眼,才發現還有這個累贅,讓寂君保持三寸的距離跟在他後邊翻過去有些不太實際。
翻過去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中途離寂君稍微遠了些,這兩天就白容忍寂君在他身邊挨著了。
林霄竹想了想還是跟著去了山下的會客廳。
王燕荷坐在沙發上,頭發被細密地盤了起來,身上穿著長裙,看見他也沒起身,看了他一眼,茶杯嗑在桌上碰出響聲。
然後王燕荷才緩緩地張了張紅唇,「咦。」
她說話還帶著淡淡的少女該有的音態,說話總是細慢的,看起來在笑,其實唇峰很刻薄,「林少爺呀。醫生看得怎麼樣了。」
林霄竹敲了敲桌子,「你不是想說這些的吧。」
林霄竹最初答應去看那個心理醫生,是和王燕荷的一場交易,用來換他母親白南剩下的一些遺物。
那個時候很多事情,都對一個將死的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不如看看從前,於是他就答應了。
王燕荷覺得自己暗縫裡收集的權利,能給她帶來極大的安全感,而這些權利大多來自於明麵上對林霄竹的壓製,好讓林家的人和外人覺得她才是大勢所歸。
王燕荷自以為是的小聰明會用在很多方麵,比如遲遲沒給的遺物,也比如她也許攔下了那個信封。
王燕荷笑了笑,眼睛又瞥向了寂君,「先生真俊呀。林少爺對你好嗎?」
「希望你能陪他久一些呢。以前一百多位小男生」她又忽然止住,「哎,不說了。我們林少爺除了花心,其它樣樣都好。」
「別耍這些小聰明。」林霄竹閉著眼直直地靠在寂君肩膀上,「說你的事情。」
他真的煩這種明著暗著不停編排假話的人,但他不介意明麵上刺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