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呼吸(1 / 2)
整個懸崖下邊, 左右共十六扇門,這裡地形復雜,如果越走越深, 可能會更加復雜。
林霄竹習慣了一個人決策,沒人參與討論, 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進離平台最近的。」
「平台從房間直線下來, 房間連通外麵,最有出去的可能。」他解釋道。
心裡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 林霄竹覺得全身有些燥熱, 看著這件寂君的外套更加煩悶。
於是脫了外套, 往前邊走, 邊走邊估計距離, 走到最開始見到的門前停下。
離著最近的兩道門,大致量了下距離,左右兩邊都是差不多的距離。
「就這扇吧。」林霄竹停在最初看到的那扇門前。
夜刀紅樺都沒什麼異議,唯獨寂君攔住了他,林霄竹沒看寂君, 低頭弄了下手電筒,調出紫光。
他剛走兩步, 被拉回來, 寂君把他拖下來的外套披回去,「穿上。」
林霄竹重新脫下來,冷冷回道, 「我不冷。」
紅樺神情怪異地看著他們,把手裡的烏龜扔下來,烏龜走到門前又挪回來。
林霄竹別扭不過, 把衣服放進手上的銀環裡,寂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單手拉下拉鏈,自己也脫了下來。
寂君冷冷地說,「我也不穿。」
「不穿就不穿。」林霄竹冷冷回道。
烏龜邁著大長腿挪回來,咬上林霄竹的褲子,林霄竹這時能碰到它了,他單手抓住,烏龜蹭了蹭他的手。
林霄竹扌莫了扌莫烏龜。
紅樺一臉羞恥地抱了回去,自己先跨進門裡,夜刀在門邊放了隻幽藍的蝴蝶。
林霄竹走了兩步,見寂君沒動,想著三寸的距離,他單手扯過寂君的衣袖往前走,沒說話。
門後是一樣的黑色金屬材質,紫光打在上麵,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門後是個狹窄的門道,他們前後兩排走著。
走了十幾步,前麵一排陷了下去,林霄竹把燈打亮照過去,還沒照清楚,腳下地麵忽然打開,他和寂君也掉了下去。
掉的不深,沒受很嚴重的傷,手被地上鋒利的東西割了道口子,留了點血。
四周都是一片昏暗,紅樺的聲音從稍遠的地方罵罵咧咧的傳過來。林霄竹用手電筒照了照,確定了一下寂君的位置。
好在寂君就在他旁邊,緊挨著,他放下心來。
林霄竹把燈往紅樺聲音的方向照過去,漆黑一片,他拉著寂君站起來走了兩步,後邊「砰砰」連著幾聲砸在地麵,掉下了什麼東西。
他剛又走一步,地麵忽然向紅樺的方向自己動了起來,速度很快,他措不及防又重新摔在地麵上。
這是一條跟門口相似的履帶。
隻是腳下沒有限製,可以自由運動,也難怪紅樺跟他們分散開來。
兩邊都是牆壁夾著這條履帶,沒有別的空間,無處可逃。
履帶速度太快,稍微一動摩擦力把皮膚刮出一道血痕,他拉著寂君半跪在地上。
紅樺又叫了一聲,夜刀模糊地說了什麼,然後一隻幽藍的熒光蝴蝶順著方向飛過來,撞到了林霄竹身上消失不見。
紅樺的聲音從那邊模糊地傳過來,「沒事吧」
林霄竹大聲回,「沒。」
林霄竹把手電筒直接開到最亮,往四周照過去,前麵地上零零碎碎落著些金屬零件,看起來邊緣有些鋒利。
他沒看手上的傷口,刻意把手往身下藏住,他半轉了個身,與寂君對上,他把光越過寂君往身後照過去。
光越過單薄的黑色衣服,後邊地上零碎地落著金屬零件,再後邊光照不過去,隻能看見幾個模糊的影子。
履帶發出細密的聲音,不停地運轉,四周看了看還沒有危險,他把燈關小了些。
寂君的手電筒,不知道被他自己收到哪去了,林霄竹剛想轉身,被寂君單手定住。
寂君的聲音很冷,看不清臉,隻聽見,「手。」
林霄竹裝作聽不見,單薄的衣服感知溫度直接了起來,肩膀被摁住的地方傳來一陣陣涼意,他覺得有些冷,不自覺地抖了下。
手摁住他稍微用了些力,林霄竹被直直轉了個身,腳下被履帶一拌,坐在了地上,握著的手電筒被拿走。
光向著他照過來,落在林霄竹的身上,光調小了些,但直直照過來,林霄竹還是眯了迷眼,寂君仍是半蹲的姿勢,光散開隻有淺淺的光落在他身上,逆著看去是一個冷漠的輪廓。
林霄竹心裡煩悶,語氣很沖,「你乾什麼?」
履帶運行的太快,他坐在上邊起不來,就沒有亂動,單手被拉過,他沒有支撐點,隻能順著力道被拉過去。
寂君手很冰,攤平他的手掌,光落在上邊,傷口橫過半隻手掌,不深不淺,血順著傷痕滲出來。
林霄竹不由自主地指尖蜷縮,然後指尖被不輕不重的捏住。
寂君看了不知道多久,才說了句,「你受傷了。」
他向來語調平直沒有起伏,這次說著簡單的幾個字,林霄竹卻聽出下沉的語氣。
林霄竹不自在地說,「嗯,沒什麼事。」
這算不上什麼重傷。
逆著光輪廓顯得偏執危險,林霄竹試著收回手,然後手腕被扣住。
林霄竹:「放手。」
寂君恍若無聞,手電筒卡在握著他手的指尖,空出隻手撩開他的褲腿。
林霄竹手被控製住動不了,隻能看著曲著的腿露出來,在從上打下的光中,顯得白潤纖細。
又多了幾分羞恥和憤怒。
林霄竹生氣道:「我說最後一次。放開!」
膝蓋隔著磨得不算重,隔著褲子,隻有膝蓋稍微摩紅了些。
寂君冰涼的指尖撫過泛紅的地方,帶起一陣刺痛,又不重不輕地摁了摁。
一種辣而刺痛的感覺,從冰冷的指尖傳來,他忍不住縮緊小腿,腿側繃緊出一個很淺的窩。
他依靠著被寂君拉住的手著力,另一隻手從地上起來打過去,被在空中攔住。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被寂君鎖住,動彈不得。
林霄竹怒氣遏製不住,「你瘋了吧。」
寂君把燈隨意扔在旁邊,指尖不在意地摁在他腿上的傷上,破了皮的地方更紅了些。
林霄竹咬牙,寂君又換了個位置,落在他的手掌上,輕輕揉掉他手上沾上的髒東西,然後抹過傷口,血順著他指尖被擠出來。
寂君冷冷問:「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