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灼燒（1 / 2）
少了一個可以在夜晚可以說話的人，羽利斯難得感到了不習慣。
已經養成的習慣會讓他在夜晚的某一個時間段獨自來到以往奧比克賣麵的地方。
小攤已經消失，也不會再出現，空盪盪的街道，讓羽利斯竟體會到了孤獨的滋味。
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現在一點也不習慣。
腳下的影子形成通道，羽利斯走入，回到住所。
在黑霧吞噬生命體的時候，羽利斯通常都會屏蔽掉那種共感，稱不上是品嘗，黑霧的食用是原始粗魯的。
分解血肉，融化骨頭，汲取能量，使用能力。
在一定程度上，黑霧還可以根據羽利斯的需求在這些能力基礎上加強這些能力。
但在黑霧吞噬奧比克的時候，羽利斯不知為何讓自已放開了屏蔽，這也讓他品嘗到了那種滋味。
苦澀，無助，坦然，在最後在幻境之下得到的滿足。
這味道對羽利斯來說絕對說不上是好吃。
「果然，屏蔽掉進食（味道）是正確的」
黑霧攀延在肩上，羽利斯伸手拍來黏上來的霧氣。
「別糊臉，看不見」
委委屈屈，躲進體內。
「轟——」
閃電和雷鳴，透過窗戶，未拉起的窗簾在透了小口窗縫被風吹起，淅淅瀝瀝的雨滴透著涼意。
坐在沙發上的羽利斯睜開眼睛。
「喬貝利艾，擾人清夢這很不禮貌」
黑霧向上，虛幻的沖出屋頂，包裹住出現的巨大身影。
空間內。挨著一起的加庫瑪兄弟抬起頭。手鐲裡的空間很舒服，還不缺食物，想啃石頭就啃，不想就啃幾口黑霧也行，加庫瑪兄弟過的十分舒服。
哥爾贊和美爾巴也一個從森林裡冒出了頭，一個從天空下落在地麵。
喬貝利艾也在此刻站於地麵。
躺在兩隻的加庫瑪中間，羽利斯被兩隻怪獸圍著，揉了揉自已的眉眼。
兩隻加庫瑪乖乖的團住羽利斯，哥爾贊和美爾巴也圍了過來。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羽利斯看上去這麼疲憊。
明明聞上去並無血腥味，也就並無傷口。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喬貝利艾低聲鳴叫。
拿開蓋在眉眼上的手，羽利斯將手一揮，原本的太陽換偽為了月亮，空間的晴夜轉換。
「那是屬於閃電人和人類的戰鬥，大多數閃電人已經離開了地球，剩下的家夥也堅持不了多久，你加進去，不過是自已找死」
螢火蟲在半空閃爍。
倒映在瞳孔，羽利斯仰麵看向這片手鐲空間裡的天空。
「你已經幫過他們了，現在不用再把命扯進去，如果你現在來找我隻是想要我幫忙牽製住迪迦，那可以走了，我不想說什麼不好聽的詞，告訴那群頑固的殘留，不要來打擾到我」
從草地坐起，羽利斯看向喬貝利艾：「你已經將要走向生命盡頭，我不會對你出手，但，如果他們非要自找麻煩」
目光一冷：「用不了迪迦，我會親自上門」
喬貝利艾是一隻從三千萬年前活下來的遠古怪獸。
羽利斯尊重於值得尊重的生物，無論他們是什麼種族，是什麼身份。
在再次回到這個世界時，他也曾遇到喬貝利艾，雙方都有過交流，之後除非是真的有什麼事，雙方都是盡量不打擾到對方。
現在喬貝利艾上門希望羽利斯幫幫忙牽製住一會迪迦，讓閃電人可以摧毀那些讓他們被迫離開家園的機器。
但羽利斯拒絕了。
在他看來，這是地球人和怪獸的鬥爭，是這個地球內部的戰鬥，他是一個外人，所以他無權，也不想插手。
自家人爭，外人插什麼手。
但羽利斯也明白喬貝利艾為什麼會來找自已，喬貝利艾已經老了，他並非懼怕死亡，隻是擔心自已身後的閃電人。
嘆了口氣：「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留在我這裡，直至死亡的時刻，但如果你心意已決，那我也不會阻攔，喬貝利艾，這並非屬於我的戰鬥，說到底，這隻是個選擇」
時代在變化，人類也在進步。
改變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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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波操控的武器在加佐特麵前根本無用，所以這次人類所使用的武器全是手動或者脈沖。
喬貝利艾從深處的地底爬出來，揮著頭上的甲鉗，攔在了TC的一支隊伍前。
天空之上的加佐特一閃而過，人類已經確定閃電巢即將降落的位置，現在一隻怪獸又突然出現攔住裝甲部隊。
大古和宗方趕到。
從地底爬出來的喬貝利艾並沒有先行攻擊，他隻是攔在部隊的路前，用人類聽不懂的怪獸叫聲叫著。
在夜空之下，羽利斯藏於天空之上，雲朵成為他的遮擋物，將他的軀體擁抱。
怪獸，有著基因之中告訴他們的本能，因為時間的沉澱而有了智慧，為了地盤和生存空間，為了搶奪食物而發生爭鬥，是他們的天性。
任何生物都有著這些本能和天性。
所以羽利斯對他們的稱呼向來都是『他』而非『它』。
人類的第一次攻擊對喬貝利艾來說無痛無癢，根本無用。
羽利斯看著這一場地球內部的鬥爭，屬於人類對未來的鬥爭。
這是為了生存而出現的鬥爭。
喬貝利艾不單單是為了幫助閃電人，也是為了他自已。
人類的第一次進攻失敗，喬貝利艾也將埋入土體，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羽利斯看著那隨時間而下落的太陽。
躺在厚厚的雲層上，緩緩閉上眼睛，等候這一場結局的到來。
記憶裡是一片灰白，他看著自已走入遺址，翻譯著這些不知由誰寫下，又經歷數不盡歲月的文字。
宇宙的開端，祂的啟程時最先出現的意識。
包容著萬物，摧毀了萬物。
靜止了萬物之命，成長了萬物之顏。
如母親腹中溫暖的子宮羊水，如父親不可抗拒的威嚴威壓。
破開的封印，讓黑霧布滿整個神廟的殿堂，從軀體上蔓延攀附而上，遮住眼燈，溢入計時器，盔甲覆蓋，容顏未改。
炮火驚醒了沉睡的羽利斯。
遙遙看著喬貝利艾頂著炮擊，走向TC的據點，他們為了生存，他們為了自已的未來。
那他呢？他是為了什麼？
羽利斯撐起身子。
閃爍著人類的信仰與希望之光的迪迦，落在喬貝利艾的身前，抵擋了他的腳步，和他戰鬥在一起。
邊緣放下腳，無力的垂落在邊緣。
伸出手捂住雙眼。
「迪迦，你是因為什麼才留下這具石像，大古你又是為了什麼才使用這份力量戰鬥」
羽利斯放下手，發絲垂落，迷茫的抬起頭：「告訴我吧，是為了什麼而戰鬥，是為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告訴我吧……」
唇齒顫栗，羽利斯看著那戰鬥的身影，吐露二字：「父親」
黑霧升起，毫不掩蓋的氣息沖破兩人之間。
「那是！」
居間惠隊長坐在司令室裡，看到了屏幕裡傳回來的圖像。
「羽利斯……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打斷兩個的戰鬥，站在他們中間，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羽利斯的右手撫扌莫上月匈口被盔甲所遮蓋的計時器。
「為什麼呢？」
迪迦抬頭，聽見來自羽利斯不解之語。
「為什麼呢？你是為了什麼而戰鬥」
緩緩看向迪迦。
「我又是因為什麼而站立」
長鞭一閃，火花乍現，倒下的軀體激起塵土。
喬貝利艾還未叫出聲，羽利斯抬手就已將他壓下。
「為什麼？羽利斯為什麼會……」
人類看不透羽利斯的所作所為。
麗娜看著那舉著長鞭的巨人，遙遙相望。
「他……在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