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7月5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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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莉絲發了瘋似的向外麵跑去,諾亞,那個孩子,當著她的麵,在一瞬間被燒成了灰燼。周圍除了她就沒有另外活著的人了,是啊,莎朗在那之前就已經死了!她親眼看見諾亞拿著塗了劇毒的刀,向她捅去,一擊斃命,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救她,一個瘋子,現在隻剩下她了,在監獄裡。

走廊裡隻有幾盞明晃晃的燈,少女的身影在光照下被迅速地拉長著。她一連掠過了好幾個房間,裡麵都是空盪盪的,沒有任何人,就連平時巡邏的人也如同人間蒸發了般,不見了身影。這裡從來都不是什麼熱鬧地兒,但也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如此「清靜」。是幻覺又加重了嗎?

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又將它們急急地吐出,克洛莉絲一個滑步繞進了樓梯間中,一階,兩階,三階,她像一隻在林間奔走的野兔,來回跳躍,又像是一隻見到了貓的老鼠,狼狽又可笑,棕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著。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她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著她,恐懼,詭異。她抬起頭,向前看去,大堂的燈比來的時候更亮了。

她將自己被收繳的懷表找到後,一把將教會的大門推開,她逃了出去。

門外已是黑夜,晚風將整個城市吹拂著,帶來陣陣涼意。她將腳步放緩,向街道走去,剛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看,整個教會被明亮的燈光籠罩著,朦朧,難以分辨。

這是夢嗎?她想,隨後將口袋中的懷表掏出,表盤是金黃色的,不過外圍有一圈鐵鏽,指針平穩地走著,九點零一刻。她將帽簷壓得很低,隨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融入了零星的人群之中。

街道兩旁的燈火通明,清晰。她捂著帽子走進了一個附近的電話亭,疲憊感在一瞬間席卷了全身,她將電話亭的門拉好,隨後倚在玻璃窗上,緩緩蹲下,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克洛莉絲從上衣的夾袋裡麵拿出了諾亞給的信封以及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個瘦小的黑發少女,有著和諾亞一樣的墨綠色眼睛,鼻尖上還有一些小雀斑。署名是給諾爾,應該是女孩的名字。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過來,這對公會成員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鳩羽色的手套在赤銅色的電話上來回按動,盡管公會的許多人不屑於使用電話,不過她認為這絕對是這個瘋狂的世界中最偉大的發明了。

「誰?」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清冷的女聲。

「克洛莉絲。」

「要喝點什麼嗎?」

果然還是要對暗號的嗎?

「焦糖瑪奇朵不要焦糖,最好加一層鮮奶油。」

「說吧,有什麼事。」

「幫我查個人。諾亞·當夫。」

「我找找,找到了!諾亞·當夫,我看看,檔案上麵顯示他在昨天,也就是7月4日,被人在聖彼德爾莊園附近,被殺害。」

7月4日?但是諾亞剛剛才,當著克洛莉絲的麵,被燒成了灰燼。盡管像做夢一般,荒誕,短暫卻又如此漫長。

「瓊斯。」少女的語氣很重,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凝上了一層冰,「今天是7月5日,對吧?」

「當然,你問這個乾什麼?」

諾亞確實是死在7月5日的,聖彼得爾莊園,諾亞是這麼說的,少年的臉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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