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凡世生 上（1 / 2）
【凡世生係列大部分都是玄沚下凡歷劫的事情，篇幅共三章，長篇幅預警】
正文↓
三宮六院。
「稟陛下，是位公主」接生嬤嬤從房中出來，小心翼翼的回話，「陛下進去看看吧」
畢竟人人都知道，這位公主的生母——陳貴人，是宮中頂不受寵的，看見皇上麵如鐵色，裡裡外外並無一絲一毫的喜悅氣氛。
「將公主送入朕的養心殿」承潯帝甩甩手，便離開了。
當今朝代的年號是承潯，這位皇帝登基以來倒沒有什麼大的政績，基本上都是吃的列祖列宗的老底，不過管製的倒是不錯，登基三十多年以來倒也沒出過什麼亂子。
幾年後。
「小女程昭向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
除夕日，承潯帝昭了自己的小公主程昭到養心殿陪他，程昭的生母雖不得寵，但是這位皇帝卻獨愛這位公主。
在後宮中，人人說若是母親不得寵也罷，孩子得寵倒也是好的，可這位公主的的確確是得寵，卻自出生以來未見生母幾麵，倒也是悲哀。
「好，到父皇身邊來，今日是除夕夜，可有什麼願望想要父皇替你滿足？」
「回父皇話，小女自幼受父皇寵愛，金銀飾品自不缺什麼，隻是」程昭垂下頭，緊緊閉了嘴巴。
「我的小程昭向來不都是開懷的性子，何時說話也如此吞吞吐吐了？今日是除夕，說出來也無妨」
「是，那小女便說了，程昭希望除夕可以見母親一麵程昭隻要一個時辰，還望父皇恩準吧」
程昭小心翼翼的盯著承潯帝的臉色，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那位身著龍袍的人神情黯淡，卻又不好推辭的模樣。
「好，今日便允你同你生母見麵說上幾句話」片刻過後，承潯帝才開口同意。
「多謝父皇！」程昭一翻身行了禮才笑眯眯的回到她父皇的懷中。
「好了好了，冷月，送公主去陳貴人房中」承潯帝拍了拍程昭，隨後叫程昭的丫鬟冷月送她到程昭生母的宮中。
冷月十多歲的時候就在程昭身邊侍奉，她們二人相處的倒一分一毫不像主仆，更像是姐妹，宮中的嬪妃個個都知道這位公主深受皇上寵愛，於是這個小丫鬟向來也沒人敢欺負。
「娘~」陳貴人近來患了病，即便是除夕夜也是在藥湯中度過的。
說來這個陳貴人也是一個命苦的，十四五歲就入了宮，卻無論如何也沒有的到過皇上的半點寵愛。
她自然明白，自己的父親曾經竟無意中得罪了這位承潯帝，將她納為嬪妃目的僅僅是要折磨她們一家直到她死。
小程昭進來的的時候，她靠在床頭休息，忽然聽到一個甕聲甕氣的小孩子聲音， 立刻出宮尋看，果不其然是她的小程昭。
「程昭我的孩子」陳貴人麵色蒼白，看到程昭淚水奪眶而出。
「娘，程昭想你」程昭抱著眼前的人，將頭埋在陳貴人的頸窩中，聲音悶悶的。
「娘也想程昭，來跟娘進屋，外邊太冷了，跟娘進去啊」
回到屋中，卻也沒有很暖和，陳貴人便拿來手爐和棉被將小程昭裹起來，生怕這位小公主受了涼。
「娘，您麵色怎會如此難看？是不是害了病？」
「沒事，娘沒事，可去見過皇後娘娘和各房嬪妃？」
「父皇說可以先來看娘，不急著去向母後娘娘和各位母妃請安，晚上的宴席我會見到她們」
程昭慢慢說著：「娘，您有沒有重要的事情同程昭說？父皇隻讓我同您說一個時辰的話，父皇說時間長了恐我染上病氣，還望娘不要怪罪程昭」
「不怪你孩子，你父皇說得對，娘病了，時間不能太長，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吧，娘就這樣看著你就好」
「我為您帶了養身子的茶和粥，都在冷月那裡，冷月姐姐，將粥和茶拿出來」
「是」
「公主殿下，一個時辰已經到了，再過一陣家宴就開始了，我們趕快趕回養心殿吧」一個時辰後，跟著程昭一起來的公公秉公辦事叫走程昭。
「公公，不能再通融通融多給我幾分鍾嗎？」程昭雙手合十孩子氣的搖了搖，十分迫切的希望這位公公可以念在她如此得寵的份上幫幫她。
「公主殿下，不是奴才不通融，而是皇上下了死命令，奴才也沒辦法啊，公主殿下還是不要為難奴才了」
「對程昭，你父皇要求你什麼時候回去就要什麼時候回去，別擔心娘，娘沒事」
「好，那明年我再向父皇爭取時間來看您」
「好~我的小程昭真乖，快給回去吧」
讓程昭沒想到的是，這一別，竟是她與母親最後的一麵。
程昭十四歲那年，天下大亂，承潯帝忽然駕崩，昔日姐姐妹妹，太子王爺一片祥和的皇宮如今殺的紅了眼。
也正是這個時候，陳貴人病死宮中。
「太子殿下駕到」平平的一日，程昭正在宮中撫琴作詩，聽到這個消息，立馬跑到宮外候著。
「程昭見過太子殿下」
「程昭，我們自小關係好，你我還多禮什麼？」
「太子殿下，如今宮中殺的你死我活，你怎麼還有空到我這來」
「正是因為如此，我就是來向你說這事的」景川焦急開口環顧四周後帶著程昭進屋裡，讓所有下人都離開，「程昭，前些日你生母是不是突發急症歿了」
「是，怎麼了？」
「是敬妃娘娘害的」景川趴到程昭耳邊開口。
「你怎麼知道的？你從何得知的？我們同敬妃關係不錯，她怎麼會害我？」
「你想想，你娘平日喝的藥是不是多都是敬妃送來的？你可以去問太醫院的人，他們都已經驗過了，隻不過是沒有說出來罷了，但是就以你從前在父皇麵前那麼紅，太醫院的人一定會告訴你的」
程昭仔仔細細的想了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如今我是公主，不論是誰做天子，我的命運都不過是去邊疆和親，你現在告訴我這些，難道是為了讓我站隊？我若是站錯隊，豈不是對自己不利？」
「程昭，你就沒有想過自己不去和親嗎？」
「太子殿下，你放心，我既然不幫你，自然也不會幫敬妃的景辰，況且我現在身後沒有人撐月要，我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我說你有價值你就有價值，如果你幫了我，你身後就有我這麼一個太子撐月要，這不是兩全其美？」
「程昭恭送太子殿下」
「程昭，今天我來找你了，你也就被卷入這場戰爭躲不掉了」甩甩衣袖準備離開。
「慢著，我幫你」
「這才對嘛」景川笑笑，「隻要你一步一步跟著我的方法走，日後好日子少不了你的，畢竟我們這麼多年關係都不錯，我怎麼也不能害自己的妹妹你說對不對？」
待景川離開後，程昭緩緩坐下繼續彈著方才未彈完的曲子。
原本爛熟於心的譜子竟頻繁出錯，一個差錯，斷了一根弦，將程昭白皙的手繃出一條血印。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冷月聽到聲響趕進來。
程昭一氣之下竟將琴從桌上摔了下去，眼眶紅彤彤的，好似立馬就有兩顆淚珠落下。
景川的眼光是沒錯的，程昭的的確確是一個外表傻白甜內心有計謀的女人，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做掩護，最後他還真就搶到了這個皇位。
「程昭，你真是哥哥的好助手啊」景川登基當天，特意帶著程昭去宮外玩。
「哥哥，這段時間為了讓你搶到這個皇位，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宮中的人可沒有一個人看我順眼的，即便是明麵上不說心裡也有隔閡，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像從前父皇在的時候，我程昭可從未受過這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