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韓峰身份之謎 新線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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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光亮就從門縫裡透出來,微機室裡的電腦竟然被開啟了,而電腦旁還有兩個身影,門被突然打開,兩人都是一驚,同時低聲道:「什麼人?」

開門的人道:「是我,龍佳。李響,你們在這裡乾什麼?」

電腦旁的兩個人,竟然是李響和劉定強,李響反問道:「這麼晚了,你不去睡,你到這裡乾什麼來了?」

龍佳悄聲道:「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睡不著。我想來查一個人的資料。你們呢?」

劉定強笑道:「是嗎?我們也在查一個人的資料。」

龍佳走上前來,隻見電腦屏幕上,滾動顯示著名叫「韓峰」的人的相片、資料,她不禁微笑道:「你們也在查他!」

李響道:「你也是來查他的?喲,該不是動了春心,想人家了吧?」

龍佳道:「別瞎說,我隻是覺得,這個人太神秘了,有必要調查一下。」

劉定強道:「是啊,他從哪裡來,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有那麼豐富的專業知識,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知道許多在我們這些專業人士所掌握的專業知識以外的專業知識。」

李響悻悻道:「隻有冷處知道這個人的來歷,可他又守口如瓶,怎麼問都問不出來,沒辦法,我們隻有自己動手查了。」

龍佳問道:「但我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啊,查出來什麼沒有?」

劉定強搖頭道:「我們查過了,僅在海角市,叫韓峰的人就有六百多,但沒有一個是這個韓峰。我們又查了一下全國戶籍係統,有九十多萬個韓峰,現在我們把年齡設置在一九八〇年後、一九九〇年前這個時間段,依然有近二十萬個韓峰。」

龍佳道:「哇,那要查到什麼時候去了?」

李響道:「我們已經比對了一半多了。」

龍佳微笑道:「這樣不行,我們需要更多信息,首先,我們連他究竟是不是叫韓峰這個名字都不能確定,祖籍何處,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信息。」

劉定強扭頭道:「對呀!要是他隻是用了一個化名,那我們不是瞎忙活了嗎?」

龍佳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他說話的口音帶有湖南、四川一帶的語調,而且還有種怪怪的聲調。」

李響道:「還有閩浙一帶的方言口味。」

劉定強道:「他體長而頎瘦,骨關節比常人細一點,肌肉與骨骼的比例偏低,這有雲貴一帶少數民族的特征。」

李響道:「這不是好辦法,說來說去,哪個地方的人都有可能。對了,我覺得他說話還帶有另一種口音,德國口音。我在德國特訓時就記得,教官的發音有一個後彈舌音,在說助音詞的時候十分明顯,韓峰也是這樣,他在說『呢』『啦』時就有這種發音。」

龍佳道:「我沒有你們想得這麼復雜,我本來想,既然冷處說他是偵探,那麼他就登記注冊,辦有執照,所以在網上查一查有這個偵探沒有就可以了。」

劉定強道:「你來查,我讓你。」

龍佳在電腦上查詢,三個頭六隻眼睛齊盯著電腦屏幕,他們還真查到一個偵探證,就是本地公安係統發放出去的,可他們看到了什麼呢?電腦屏幕上隻有韓峰兩個字而已,連照片都沒有一張,別的性別、年齡,全都是空的。李響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定強笑道:「我覺得那小子倒像某國的特工,什麼資料都沒有。」

李響道:「有這種可能,如果不是特工,他在什麼地方接受的訓練?他住的地方在老城區一排危樓之中,環境極其惡劣,真想不到他怎麼會住在那地方。」

龍佳奇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李響道:「他住在環華路前麵,過了白玉立交橋,在鄉牌坊往裡走……」

第二天,韓峰和冷鏡寒先去醫院看望夏末和張藝。

海角市知名醫院宜興人民醫院,是一座有近百年歷史的綜合性醫院。副院長張紹東是外科主任醫生,他給二人介紹道,張藝隻是受點輕傷,子彈沒有傷到神經組織,隻需要休息就可以了,恢復後與正常人一樣,但是夏末後腦受到重物鈍擊,有腦震盪史,可能會有後遺症,是間歇性遺忘,或逆行性遺忘。

韓峰問道:「什麼什麼?間歇性遺忘?逆行性遺忘?」

張紹東笑著解釋道:「所謂間歇性遺忘,就是患者會突然忘記一些本該熟記的事情,諸如剛吃過飯,他可能突然就忘了,認為還沒有吃過;而逆行性遺忘呢,是指患者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極容易忘記,而隻對幼年時的事情留有記憶。」

冷鏡寒深思道:「張院長,這種病能不能治愈?」

張紹東道:「這很難說,而且,我們也不確定是否會留下這兩種後遺症。你們要知道,人的大腦是人體組織中最復雜、最精細的器官,它主管我們全身的器官,而且製造思維,產生記憶,它受碰撞後,會產生什麼樣的損傷,我們醫學上也沒有明確的劃分。除非是很明顯的出血、腦疝,或者外物損傷了某一區域,否則,否則很難下診斷啊。」

韓峰道:「張院長,那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是完全正常的?」

張紹東道:「現在我們隻能讓他留院觀察,而且那些後遺症,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表現出來的。你看起來他是正常的,可是說不準就出什麼問題了。」

這時,一名年輕醫生拿著一張表單進來,道:「張院長,梁清儒醫生要領兩套器械包,進行院外手術,請你簽個字。」

張紹東不耐煩道:「不是通知了器械科,梁醫生自己簽字可以同時領兩套器械包嗎?這種事還要來找我。」

年輕醫生拿了簽字,馬上退出去了。

韓峰和冷鏡寒在張副院長帶領下,來到了病房,醫院特意安排張藝和夏末兩人住同一間病房。醫院裡接收了很多昨天的槍傷警員,張副院長也忙得很,送二人到病房後,便獨自走了。張、夏兩人都醒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寒暄之後,兩人雖然都有傷在身,但依然對案子的進程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冷鏡寒向他們講他們受傷後的情況,又聊了幾句,便離開了醫院。

路上,冷鏡寒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

韓峰道:「我認為,該再去拜訪拜訪丁一笑了。洪阿根說他三年前就離開了福興建築公司,可福興建築公司卻是在一年前才因洪阿根精神上有問題而與他解除聘用合同,我要看他怎麼解釋。也順便看看阿八,李響不是說他打傷了對手嗎?」

冷鏡寒道:「好,我還要和老郭交流交流,商討報告如何寫。你隻有自己去了。」

韓峰道:「怎麼說也給我分配一個人啊,我一個人去,我不認識路啊。」

冷鏡寒無奈道:「我們確實沒有人手了,監視丁一笑的那邊人手也不足,李響和林凡要輪流監視,劉定強要做昨天爆炸現場的案後分析,龍佳要查開源建築公司的背景資料,還要負責整理來的報告。你說,派誰跟你去?」

「嗯——」冷鏡寒說到這兒,兩人同時想起一個人來。冷鏡寒道:「我打電話幫你問問,看她有沒有時間,讓她送你去。」

冷鏡寒停下車,打了個電話,對韓峰道:「你就在這裡下車,這裡離天元大廈近些,可欣她馬上來接你。不要到處亂跑,迷了路可沒人管你。」

韓峰一聲冷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潘可欣幾分鍾後便驅車趕到,載韓峰到了天元大廈,一路上不斷追問案情發展如何,韓峰說案情已經發展到關鍵階段,不是每個細節都可以與聞。潘可欣大為不滿,由韓峰上車時的熱情轉變為冷漠,韓峰逗她,說不上兩句,她便翹起小嘴發小姐脾氣。

到了天元大廈,丁一笑竟然不在,阿八也出去了,接待服務員讓韓峰他們等著,排在幾十名客人之後去了。韓峰本是不安分的人,他坐了幾分鍾,讓接待小姐記下潘可欣的手機,便開始在大廈裡到處遊盪。

天元大廈占地寬廣,每一層都有不少企業租賃,韓峰讓潘可欣給他說說各家公司都是做什麼的,潘可欣惱他不告訴自己案情進展,有一句沒一句給他搭話。

兩人從二十四層看到十六層,韓峰突然被身後一個匆忙走路的人撞了一下。那人戴著金絲眼鏡,是一個三十左右年紀的男士,給人十分儒雅的感覺,手裡拎了個大箱子,撞了韓峰後,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韓峰點點頭,那人走掉了,韓峰問潘可欣:「怎麼,這大廈裡連醫院也有?」

潘可欣道:「沒有啊,你想說什麼?」

韓峰想了想,道:「沒什麼,既然你說裡麵有這麼多公司,人員又多,怎麼不設一家診所呢。所以想問問。」他看著那撞過他的人遠去,很明顯,那人拎的箱子是醫生使用的專用醫療器械箱,通常隻有120或醫生出急診時才要用到。

潘可欣察覺韓峰沒說實話,又噘嘴道:「故作神秘。」韓峰笑笑。走了一大圈,整個大廈都逛完了,兩人從二十四樓下到大門口,韓峰倍感無聊,忽然前麵有人問路。一個中年男子問門口警衛:「請問,民政局是在這裡嗎?」

警衛道:「這裡不是,你找錯了,前麵左轉。」

韓峰心中一動,對潘可欣道:「民政局離這裡很近嗎?」

潘可欣道:「對啊,就在旁邊。」

韓峰道:「那好,我們去看一看吧。」

潘可欣道:「去看什麼?」

韓峰神秘一笑,道:「去查失蹤人口啊。」

半小時後,接待員打來電話,說丁一笑已經回來了。韓峰他們馬上到丁一笑的辦公室,裡麵隻有丁一笑獨自一人。丁一笑穿了一身皮爾卡丹的最新款西服,係了條金利來領帶,換了副黑邊小框眼鏡,看起來更加嚴肅。他坐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停了停,和藹道:「有點事情出去了一下,聽說警方要找我了解信息,我讓別的客人先等等,請說吧,想問我什麼。」

韓峰道:「既然丁律師如此爽朗,我也不繞彎子了,實話告訴你,昨天我們抓住了從鍾鼓山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瘋子,也就是最近在市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人。」

丁一笑凝眉沉思一下,驚訝道:「就是那人啊,已經抓住啦!可報紙上不是說還在戒嚴,讓居民晚上不要獨自外出嗎?」他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報紙。

韓峰注意到,丁一笑左手邊,靠近電腦顯示器旁放了一份今天早上才送來的海角市日報。韓峰道:「那是因為警方還在審訊,尚不確定是否還有持有武器的非法人員,所以不能向大眾泄露消息,希望丁律師也能保守秘密。」

丁一笑一愣,隨即點頭道:「一定一定,感謝警方如此信任我。不過,你們今天是想了解什麼情況呢?」

韓峰道:「事實上,這人是福興建築公司員工,據他交代,他是三年前離開福興建築公司的,而公司卻是一年前才與他解除勞務合同的。這點,我們希望丁律師配合調查一下。」

丁一笑像想不起來,半晌才一拍腦門兒道:「哦,原來是這事啊!哎,我說什麼事呢,該查,該查。」

這時,一人猛然撞開門,沖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阿八。他本來怒氣沖沖,可進門一看,發現韓峰他們坐在那裡,馬上就平靜下來,還替丁一笑倒了杯水,將手背在背後,像保鏢一樣站得筆直。丁一笑又是沉默了片刻,笑道:「我這表弟,就是火暴脾氣,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你看,進門連門都不敲。」又對阿八道:「教過你很多遍了,進門要先敲門,你就是不聽。」又扭頭道:「唉,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韓偵探,對吧,是這樣的,我呢,你知道,我一直很忙,但是對開公司又很有興趣。所以我喜歡收購那些瀕臨破產的公司,並把它們拯救起來,這樣我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事實上,收購那些公司後,我本人並不怎麼管理,我依然做我的本職工作,我都是請原單位的管理人員幫我打理,隻是重要的決策方針由我製定而已。」

他停了停,道:「是不是太囉唆了?可我不這樣說,害怕你們聽不明白。而那名瘋子就是這樣一個例子,上次公安局的同誌來調查時我都告訴過他們了。我收購那家公司,正好是三年前,而那人正好也是那時候走的,可交接的時候,清理人數的人員就出了岔子。你看,那人根本就沒來上過班,可我們不知道啊,每個月還照常幫他交保險,而他的工資,則被部門經理暗中扣了,足足貪了兩年。後來我們查出來了,馬上把部門經理辭退,並要他退還公款,而那時候我們就是在精神病院找到那名員工的。」

韓峰道:「這樣說,是公司管理層出現的小問題,這次他持槍殺人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丁一笑低頭冥思,旋即道:「當時在醫院看到他時,我們還是很體恤他的,作為一名老員工,我們替他交付了部分醫療費用,但是以後,我們之間確實沒有發生任何關係。至於他如何逃出了精神病院,怎麼持槍殺人,我們更是毫不知情啊。這一點,歡迎警方隨時調查,我可以通知福興建築公司的部門經理,要他全力配合你們調查。」說著,他看了看表。

韓峰笑道:「好的,既然如此,我們保持聯係,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這份報,你看過了嗎?」

丁一笑道:「我看過了,你拿去看吧。」

韓峰起身,伸出左手來和丁一笑握手,丁一笑卻在第一時間伸出了右手,韓峰堅持了一下,最後也伸出了右手。

他們告辭後,在天元大廈門口,韓峰遲疑道:「我想,獨自……」

潘可欣會意,馬上道:「現在你們辦案那麼忙,而我最近也要到上海做一個展覽會的訪問,這樣,你們把這個案子結案後,我再來做獨家專訪,好嗎?」

韓峰道:「這樣好啊,到時候你不來找我,我都要去找你呢。」

潘可欣微微一笑,道:「貧嘴。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韓峰道:「不用,我……去這邊看看。」

潘可欣道:「那好,記住,結案時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先走了。」

韓峰突然想到什麼,道:「唉,等等。」

潘可欣道:「還有什麼事嗎?」

韓峰道:「是的,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留意一下那礦場嗎?就是上次我們去的那裡。」

潘可欣道:「那裡啊?」

韓峰道:「對,如果你有時間,常去那裡看看,都有什麼東西從裡麵運出來,如果發現什麼異常的話,就告訴我,隻告訴我一人,別人誰都別說。」

潘可欣想了想,道:「好吧,我會替你留意的。到時候我在哪裡找你呢?」

韓峰笑得很詭異,道:「到我家裡來吧,我等著你。」

看著潘可欣開車離開,韓峰才漫不經心地繞了一圈,從街道另一頭上了天元大廈對麵的高樓,李響他們也就在這樓裡。

通過暗卡,韓峰進入監控室,對李響道:「你身體還好嗎?看來他下手不重啊。」

李響道:「怎麼樣?那矮子的手上有傷口嗎?」

韓峰道:「沒有,也許你記錯了,如果是扭傷或挫傷,表麵又是看不出來的。從他倒開水的姿勢看,他很小心,若有小的傷痛,也看不出來。」

李響嘆了口氣,對昨晚的失利很是灰心。

韓峰勸道:「那沒有什麼,就算他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他們也可以推托到其他事上。像洪阿根,丁一笑說的不就很有道理,交接時疏忽大意,部門經理想多領一份工資,便將這事按下了,你還能說什麼?」

李響道:「那小子,推得蠻乾淨的,這樣一來,這事和他們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韓峰問道:「對了,早上我去之前丁一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李響道:「他是八點同阿八一起離開的,就是你和冷處在醫院的時候。但是據監視人員匯報,他們確實沒看到丁一笑和阿八離開天元大廈,也沒有看到他們回來。」

韓峰道:「這樣說來,近一個小時時間,他們都在天元大廈內,在天元大廈他除了辦公室,還租有其他寫字樓嗎?」

李響道:「沒有。如果有,我們也就不會隻監視這裡了。」

韓峰道:「可他和阿八並不是同時回來的。」他掀開窗簾一角,道:「把聲音打開,讓我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丁一笑道:「我隻是離開一會兒,你何必一直跟著我呢。」「你急,你急什麼?」「我沒有做什麼,真沒有!」

韓峰拉上窗簾,道:「看得出來,阿八一直在找丁一笑,而且很著急。可丁一笑獨自一人,他想做什麼呢?」

李響道:「表麵上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

韓峰道:「那隻是表麵,他說謊。而且,掩飾著什麼。」

李響道:「什麼?」

韓峰敲著手中的報紙,道:「他明明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可他卻說看了,阿八闖進門,這點不用說,他自然要掩飾;還有就是,我一進門就發現他左手擺放的位置不對,他的左手一直藏著,難道害怕我看見什麼?」

李響道:「這我們倒沒有注意。」說著他也向望遠鏡裡看了一眼,道:「從這個地方看去,也看不到。」

韓峰道:「這次去看丁一笑與上次見他,感覺很不一樣,到底有什麼問題呢?」他猛地抬頭,對李響道:「把這幾天監控的錄音都調出來,對,是全部,不僅僅是那些需要特別關注的。」

韓峰將錄音反復地聽著,突然站起來,對李響道:「這兩張碟我要帶回刑偵處去。找個人,開車送我回去。」

李響笑道:「喲,還挺有大偵探架子的。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韓峰道:「說。」

李響問道:「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韓峰笑道:「我從地獄來的。」

李響知道問不出來,搖了搖頭。

韓峰在車上,看著報紙,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又亮起來,他在報紙上,又發現了不可思議的消息。

刑偵處,冷鏡寒正忙著交接文件,韓峰闖進他的辦公室,將報紙往桌上一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冷鏡寒看到,報紙上頭版大標題,寫著「昨天夜裡我市對一棟危樓成功實施定向爆破」,而後麵又有一條大消息,題目是「我市執勤直升機因機械故障失事,駕駛員及時跳機」。冷鏡寒看著韓峰道:「怎麼?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難道你還想讓媒體大肆宣傳,說公安係統與恐怖組織交火?」

韓峰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冷鏡寒將報紙翻了一麵,隻見報紙第二版頭條,也是大幅標題,寫著:「副市長狀告執法部門,以暴製暴,行為極端,完全不顧當事人人身安全。」冷鏡寒指著道:「你說這個?」

韓峰嗤鼻道:「這礙我什麼事?」

冷鏡寒道:「那你說的什麼?」

韓峰將手指按在大標題上,道:「我說的是——這個!」

順著韓峰手指移動,冷鏡寒看到,是報紙角落一個小方框,這是一條公告,裡麵寫的內容是「興盛機械加工有限責任公司經過激烈競拍,已被成安鋼材公司收購」。這是條毫不起眼的小公告,就算買了報紙,不仔細看也容易忽略,可經韓峰指出,冷鏡寒也大跌眼鏡,成安鋼材公司,正是丁一笑名下的五家企業之一!

冷鏡寒道:「他們不是已經偷走興盛公司的鋼材零件了嗎?為什麼還要把它買下來?」

韓峰掌握成拳,道:「很簡單,他們買下工廠,不是就可以生產更多的零件了嗎?問題是,他們究竟要生產什麼呢?我們隻有一小半零件而已,是個殘品。我覺得,應該查一查這次交易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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