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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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百裡的這番行為讓謝長庚很是意外, 按理來說風祁的生死如今已經掌握在了他手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同時他把白穗留下來,又從他所說的要做什麼交易不難猜測出來, 這事和蕭澤脫不了乾係。

畢竟在整個修真界裡,除了蕭澤以外, 有誰敢拿白穗做交易?

但是為什麼清岫也給留下來了?

戚百裡所說的那個人難不成也是蕭澤,要是是的話, 也就是說清岫也是交易的一環。

他要白穗還好說, 為什麼要要一個桃源的弟子?

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怎麼?不想走?」

銀發金眸的青年看著水牢之外神情晦暗, 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謝長庚。

「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為了不自量力試圖從我手中把她們救走,順帶著搭上風祁的性命,還是老老實實帶他回蓬萊, 至少還能留得一線生機。」

的確, 這個時候哪怕謝長庚再不甘,再不願意拋下朋友離去也沒了辦法。

他和戚百裡實力相差懸殊,根本沒有勝算, 再加上風祁命在旦夕, 更是半分都耽擱不得。

風祁身上有龍骨,身體要比旁的修者更為強健。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 確保妖氣侵蝕完全,戚百裡下手隻重不輕。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不得已讓謝長庚將風祁帶回蓬萊。

這種情況也隻有化神之境的修者可以續上他的命, 他要用風祁的性命牽製住蓬羽,自然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所以戚百裡這才連帶著謝長庚一並放了, 為的就是確保風祁回到蓬萊。

而同樣的, 就算不用戚百裡提醒謝長庚也知曉其中的輕重緩急。

隻是……

「桃源應該於你們構不成威脅, 你們為什麼抓……」

「無可奉告。」

戚百裡的態度很冷漠,那雙金色的眸子明明是暖色,卻透不進一點光亮。

他冷冷打斷了謝長庚最後的試探。

謝長庚沉默了一瞬,也不再繼續執著。

在他將失去了意識的少年帶著禦劍準備離開之前,他看了清岫一眼。

清岫看明白了青年眼裡的歉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並催促著他趕緊離開。

等到謝長庚和風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清岫這才抬眸看向了對麵的人。

「他已經走了,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他又想拿我做什麼?」

戚百裡沒有理會清岫的質問,水澤綿延,下麵的湖水倒流在了天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一個巨大的水幕遮掩了視野。

等到水「轟隆」落下的時候,周圍沒了樹木山林,入眼所見全然是無盡的海域。

飛鳥掠過,海水腥鹹。

——這裡不是終南山,而是滄海!

水可以連接一切。

終南山的水澤又是滄海倒流形成的,所以一瞬抵達這裡於戚百裡來說輕而易舉。

清岫整個人被一顆巨大的水球囚在其中,懸浮在海麵之上。

他不是第一次來滄海,但是之前時候也隻是匆匆飛過,並沒有過多停留。

這片海……有這麼大嗎?

正在清岫恍惚的一瞬,戚百裡打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她怎麼回事?被妖氣侵蝕的是風祁又不是她,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戚百裡無視了清岫的質問,此時皺著眉用靈力一點一點探查著白穗的身體。

沒有內傷,也沒有外傷。

可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一般越睡越沉。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她為什麼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他皺了皺眉,銀白色的長發如月華,映照著他的眉眼更加清冷。

「我不記得我對風祁以外的人下過手。」

「白穗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哪怕是你這樣的妖修也真誠相待過。你覺得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麵前,什麼也不做嗎?」

清岫起初是生氣自己,竟然在對方做了那種事時候沒有及時發現和製止,甚至還妥協了。

而在看到始作俑者竟然一臉疑惑,毫不知情的樣子,那怒意成了怨恨,全然轉移到了對方身上。

「她用了禁術,殺了合歡宗的一個女修,以她的血養護了風祁的身魂。」

「這種術法於你們這種妖修來說不算什麼,可於正派修者來說,是逆天而為,短時間受到反噬不說,之後會成為難渡的劫數,甚至入魔的引子……」

「要不是你傷了風祁在先,她會做出這樣偏激的行為?要不是你先用了那術法?她又如何依葫蘆畫瓢學了那邪術?」

白穗從沒有接觸過除了正統術法之外的任何術法,更別提這種以血養護身魂的邪術了。

因此她當時就算腦子轉得再快,也斷然不可能想到這麼做。

她想到了,隻是因為她看到了。

戚百裡對那妖龍所做的便是以血養身魂,那妖龍的龍骨龍筋早已不在,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戚百裡的龍血。

同樣的招式他也對風祁做了。

原本風祁的情況是不會那般嚴重的,隻要他老老實實接受戚百裡的血。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倒在術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抽了維持他身魂的龍血。

白穗的天賦很高,尤其是在術法這方麵。

隻要是她看了一遍的東西,她基本上都能夠復刻完全,哪怕尚有瑕疵也隻是因為她修為不夠。

可那整個術法的完成度,卻是別人千錘百煉的程度。

這也是清岫沒想到的。

沒想到她在那樣的情況下,以前那個殺了人會連著做幾夜噩夢,渾身發抖的小姑娘,會在那般殺伐果決的做出那樣的事情。

背負了罪孽,隻為續風祁的命。

「?!你是說她為了風祁……」

戚百裡的驚愕不是假的,他瞳孔一縮,猛地伸手往白穗的識海探去。

果不其然,裡麵有一片晦暗不滅的陰霾,那是禁術留下的痕跡。

怎麼會……

她不是那個人的徒弟嗎?她是個劍修,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劍修,怎麼會做出這樣自甘墮落的事情?

戚百裡說不上什麼感受,他喉結滾了滾,垂眸靜默注視著少女蒼白的臉。

他發現自己一直看不透白穗。

無論是蓬萊時候,還是如今。

如果她和其他劍修那樣冷漠無情,像是看什麼汙穢一樣看他還好,他倒可以讓自己不那麼有負罪感……

看出了青年神情閃爍,隱隱有動搖的跡象,清岫壓著唇角又說了一次。

「她和其他修者不同,她並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屠你們族人的不是她,更不是昆山。」

「放了她吧,戚百裡。」

銀發金眸的青年沒有立刻回應,他稍微彎了下身子,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緊接著清岫周圍覆了一重水域,他推不開也掙不了。

「很抱歉,白穗走不了,你更走不了。」

「你與其關心她,倒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等那個人來了你也沒幾天能活了。」

「戚百裡,你!」

清岫原以為他還有些良知的,至少也是對白穗有些情誼的。

不想剛才的動容竟是他裝出來的,他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打算放白穗離開!

「我可真是蠢,竟然妄圖和你這樣的一個人渣講道理……」

他沉了臉色,一直平和的水澤被無數藤蔓給重重破開。

水花四濺裡,桃枝破水而出,朝著戚百裡的麵門攻擊了過去!

戚百裡眯了眯眼睛,抱著白穗側身避開。

漫天的水幕裡,接天的藤蔓粗壯,像是嵌入其中的柱子,牢不可破。

剛才那個水牢術法按理說金丹修為的修者根本不能掙脫,不想清岫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這樣呢?你還能應付嗎?」

戚百裡話音剛落,海麵無風起了浪,萬丈高的海水夾著著氤氳的黑色霧氣。

傾覆上清岫的瞬間,原本被他驅使的藤蔓因為受到了妖氣侵蝕如之前被控製的風祁一樣,死死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那力道比之前更甚。

手腳,脖頸,死死纏繞在其中,好似再用力一分就會被撕扯殆盡。

清岫起初沒有動手是看出了戚百裡對白穗並不像對待修者那般無情,再加上他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想要試著說服他,這才沒有再被束縛的第一時間動手。

不想費了這麼多口舌對方依舊無動於衷。

兩人修為本就懸殊,而這裡又是滄海。

無盡的海域都歸他驅使,下麵更是有妖修隨時供他調遣。

清岫知道,自己根本毫無勝算。

他之所以動手,是想要賭一把。他脫身與否不重要。

清岫想要讓白穗清醒過來,到時候再牽製著戚百裡,給她尋找脫身的時機。

「你想把她喚醒?」

幾乎是對上清岫視線的瞬間,戚百裡就看出了他的打算。

「那可能不會如你所願了。」

「這禁術反噬時間至少三日,這才第一日,是反噬最重的時候,她根本不可能清醒。」

「不試試怎麼知道?!」

清岫懶得聽戚百裡廢話,蓄力撕碎了身上的藤蔓。

桃枝幻化成了桃木劍,凜冽的氣息似隆冬,重重落在了他的身上。

戚百裡眼眸一動,並沒有回擊,而是抱著白穗輕飄飄往後避開。

那劍氣削掉了一縷頭發,在日光輝映下從他鼻翼滑落,入了翻湧的海域。

「你就這點能耐嗎?」

「這種程度我再如何放水你也帶不走她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瞬身移動到了清岫的身後,還沒等她拉開距離。

「啪」的一聲,骨鞭如刃,狠狠砸在了清岫的脊骨。

那一下力道極重,森然的骨鞭上淬著斑斑血跡。

清岫整個人似折翼的飛鳥,直直墜入了滄海,隻眨眼便卷入了浪裡沒了蹤影。

戚百裡神情凝了下來,對於清岫這般不經打很是不愉。

巨浪翻湧裡,他的骨鞭再一次探入其中纏繞在了清岫的月要間,把他帶出了海麵。

「再來!」

那一鞭子近乎斷了清岫的脊骨,他疼得臉色蒼白,身上也浸染著血色。

此時戚百裡的鞭子又落了過來,他堪堪躲開的同時,引了藤蔓遮掩了對方的視野,暫時得到了喘息。

清岫手緊握著桃木劍的劍柄,剛想要透過藤蔓縫隙往前麵看過去。

「啪」的一下,那鞭子似剪刀一般,鋒利的橫著斷開了藤蔓。

就是現在!

清岫眯了眯眼睛,足尖一點淩空躍到了高處,然後穩穩踩在了骨鞭之上。

他正巧不知道該如何近身。

這時候戚百裡主動將鞭子遞過來了,反倒給了他便利。

清岫手腕一動,桃木劍幻化成了無數木劍,劍如雨下。

不過他並沒有往戚百裡身上落去,而是砸在了巨浪之中,濺起了無數浪花。

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不可能傷到戚百裡,清岫所做的也不是攻擊對方。

而是用水浪混淆他的視線,好趁機近身帶走白穗。

還差一點,馬上就要碰到白穗的衣角了。

水幕隱約,清岫咬著嘴唇努力伸手想要勾住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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