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與偉大 他想拯救的,從來隻有一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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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因受到驚嚇而開啟了某種自我防禦機製一般,從躺著的地方翻身而起,警覺敏銳地背靠著牆,觀察周圍的環境。

隻花了不到半分鍾,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這周圍沒有一個人。

在昏迷以前,他分明和亞什在堂訶落山腳下的樹林中,雨水幾乎把他的眼睛泡得發痛。

但現在,他卻睡在一間雖不算別致但乾淨整潔的木屋裡。

說是木屋,並非因為這屋子用木頭搭建,而是從戚柏肉眼可見的地方,能夠確定,他正處在一顆巨木被挖空的枝乾中。

雖然在床頭開了一個四方的口子當做窗戶,但因為外麵被密密麻麻的枝葉包圍,所以並沒有真的透出什麼光。

戚柏掃視著屋子,心思又回到了自己突然新生的腺體上,可掌心下的溫度也讓他困惑——他的發情期似乎結束了,但他並沒有被人標記。

在戚柏暗自揣測情況的時候,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他警惕地躲在角落,但這屋子實在沒什麼遮擋物,所以最終還是和開門進來的人迎麵撞上視線。

身著潔白長袍的女人,帽兜罩住了她的表情,一柄高過頭頂的權杖赫然矗立在她腳邊。

她隻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打算。看見戚柏醒了,便側過頭,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什麼。

戚柏虛睜著眼,企圖看清她的樣貌,但發現無濟於事。

那柄權杖若隱若現的光阻隔了戚柏的視線。

「你是誰。」

聽到戚柏的問詢,吶拜緹將身旁人揮退,走進屋子,關上了門。

隨著哢噠一聲,這間簡陋的木屋變得死寂。

吶拜緹走到屋子的正中央,上下打量了一番戚柏,道:「你恢復得很好。」

「亞什在哪兒?」

「是否需要讓人給你準備些食物。」

「……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在這兒?」

戚柏接連被無視,有些惱火,再次問她,「亞什呢?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亞什不會來這裡。」

吶拜緹走向床邊,緩緩坐下,放下了遮擋她目光的帽簷,泄出一束長發。

她不算年邁的眼睛卻露出了老者的滄桑,沉而慢地對戚柏說,「他是,預言降生的救世星,是神明賜予我們的武器,用以抵擋末日的降臨。他不能來見你。」

「漂亮阿姨。」戚柏對著這個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吶拜緹雖然聽不懂,但對他的稱呼並不在意,她隻是看著戚柏,眼睛眨得很遲緩。

「你們關了他十年,把他當成帶來末日的詛咒,現在又說他是救世星,玩兒呢?」

戚柏走近吶拜緹,和她隻隔著一步之遙,沉聲道,

「他隻是個普通人,是因為我的信息素所以被迫分化了。像這樣分化太晚的alha,血脈之力進化得足夠成熟,所以會讓你們覺得他好像一夜之間變得厲害了。但事實上,他還是個普通人。」

戚柏解釋得很急切,不管吶拜緹是否能聽懂他的措辭:

「別說什麼救世星滅世星了,那家夥今年才十九歲,你讓他拿什麼去阻擋末日啊?」

「他自然有他的宿命。」

「哈!」戚柏嘲諷道,「不久前,他的宿命是被你們當作囚犯關到死,現在他的宿命又成了救世主?宿命真是愛翻臉。」

「神給了他力量,他自然應當肩負這樣的責任。」

「提醒一下,不是神,是我——」

戚柏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自己的月匈口,因為睡了太久而閉塞的嗓子,拔高音量後變得有些嘶啞,

「我讓他變成這樣的。你真要說救世星,那我才是。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拯救世界?」

戚柏說話時,帶著他特有的輕浮,但眼神卻固執得很。

他就算不知道歷史上的這段過去究竟是如何發展下去的,但也了解,「拯救世界」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亞什的分化是因為他,他可不願意讓對方突然就背上如此重大的責任。

忽然,吶拜緹的胳膊動了一下,神祭權杖輕輕晃動,在這間木屋中便刮起一陣風。

戚柏被突如其來的起勢給揮開,整個人撞在窗邊。

雖然不算痛,但仍然讓他嚇了一跳。

「……你這算偷襲吧?」

吶拜緹起身,無視了他的指責,居高臨下地看著戚柏,道:「異世人,你可知道你剛才說的一切,都足以讓你被處以絞刑。」

「是嗎,像當初你們處決亞什的父親一樣,就因為他說了實話?」戚柏冷哼。

「放肆。」吶拜緹的聲音沉穩冷肅,權杖再次揮向戚柏,「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戚柏嗤笑,還想再刻薄兩句,但權杖上的寶石忽然發出猩紅的光,他竟然感到自己脖頸後麵一陣刺痛。不由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吶拜緹忽然俯身,聲音放輕,不帶一絲情緒,告訴戚柏:「你早該被處死,是亞什救了你。」

戚柏蹙眉,等著她說下去。

「如你所言,你才是末日來臨前最大的變數。但有人代替你成為了被審判的對象,你應當感激不盡。」

吶拜緹的一縷發絲從肩頭滑落,垂在地上,像一條盤旋的蛇,潛入了戚柏視線的盲區。

戚柏的注意力忽然分散了片刻。

「倘若他是救世星,他便能拯救世人——」

他聽見吶拜緹說:「倘若他不是,至少他能救下你。」

戚柏的表情在那一瞬空白了,他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去回應這句話。

「他……他可以不用救世人,也不用救我。大家顧好自己不好嗎?」

戚柏說完,也感到這句話的無力與擲氣。

果不其然,吶拜緹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不答反問:

「你的目的隻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者說,自己的時空,是嗎?」

吶拜緹直起身,向後退了一步,給戚柏一個重新站起來的距離。

「你想說什麼?」戚柏警惕起來。

「六大陸的聯結是因為神祭的時空之力,它可以打開祭台的躍門,讓我們在不同的大陸中穿行,或許,也可以追回你的時空,讓你回到自己的世界。」

吶拜緹耐心地為戚柏解釋了這些他不了解的事,忽然舉起手中的神祭權杖,告訴他,

「亞什為你祈求到一次離開的機會,我可以用神祭為你打開你的時空躍門。而此後,亞什也將作為神的武器,去做他應該做的事。你們都沒有回頭之路——」

吶拜緹失去血色的唇揚起了一個蒼白的笑:「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要選擇救自己,還是救他呢?」

戚柏的囂張在這一刻偃旗息鼓。

他同情亞什,甚至心疼亞什。如果有可能,他會願意傾盡全力幫助亞什。

可是擺在麵前的,是唯一一次回到未來的機會,他有的選嗎?

這個時空,不屬於他。

在三萬年後的五大星係,才存在著戚柏這個人。

無論所謂的救世星,是如何拯救世界的,戚柏都不必多管閒事。他有且隻有一條路可走。

逼仄的木屋裡,隻有神祭權杖上寶石的光芒在隱隱綽綽地閃動,戚柏在晦暗中沉默了許久。

他沒得選,但他又不敢選。

「你還有考慮的時間。」

吶拜緹看見他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泛白,鼓起觸目的青筋,像是開赦般淡淡開口,

「神祭隻有在白晝才能發揮最大的時空之力,現在,窗外的黑夜可以給你一些安慰。」

戚柏真的在她說話的時候,鬆下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抬頭看向了外麵的夜色。

「直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我會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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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雖然散去,但天空仍是沉悶的黑。距離下一次的天亮,或許還有一段時間。

吶拜緹走出木屋,外麵的人都看向她。

這裡不是第六大陸,也不是開砳神址。

而是第五大陸,望日天垓。

自從災厄降世,幾片大陸天災不斷,早已不適宜生存。所有大陸的幸存者都逃來了望日天垓。

這裡是最後的生存地。

人們住在高聳入雲的巨樹上,這裡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

腳下似萬丈深淵,大地早已生靈塗炭。

吶拜緹蒼白的臉色重新隱晦在帽簷下,她揮手,留下了幾個人看守在這裡。

「快了。」

大月鄉的吶拜緹是個年邁的老者,現在她已經卸任,因為大月鄉的祭台倒塌,老者不再擁有神祭的力量,

「很快就會日出,我們要做好準備。」

五大陸的吶拜緹,如今隻剩下她們二人。

作為開砳的吶拜緹,她是最後的神使了。

她拿著象征著最高信仰的權杖,但仍然有無法支撐身體的疲憊。

「我去見他。」

說罷,她揮退所有人,自己獨自前往望日天垓的祭台下的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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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並不可怕,它就像是永遠被停滯的時間。

身處黑暗,就像活在永無止境的某一刻。無論睜眼抑或閉眼,世界都沒有區別。

亞什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從幾裡外就已經傳到他的耳邊。

他靜靜等待著。

許久後,吶拜緹終於走近了他。

「你應該早些適應自己的力量。」

吶拜緹蹲下來,手撫在亞什眼睛上的蒙布,輕輕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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