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2 / 2）
這是一個大工程，應該還要專門調集人手，她隻能沖溫琳申請。
她覺得溫琳大概率的會答應，從以前種種事情來看，她就一直試圖用地球的文化來影響這裡。
其實這也能理解，當你學習某一種語言時，很難不受它的影響，文化的影響都是潛移默化的而且深遠的，學習了之後不自覺的就低頭了，看看地球的燈塔國和腐國就知曉了，前者的燈塔雖然開始黯淡了，可是家底深厚，後者自從解體後，就是日不落落落落……現在還沒有落到底，可是前者在麵對後者時，心裡居然還會產生文化自卑感。
緋紅大陸情況特殊，當初魔族統治下都沒有形成文化圈，後來封閉了數千年倒是形成了，可是又被三大帝國的文化給沖擊了。
現在緋紅大陸流行的語言是日曜通用語，黑爾斯通用語。
如果要「書同文」，有的選，溫琳肯定不願意用這兩種語言。
溫琳果然同意了，甚至還讓新來的女巫都去給她幫忙了——論起建造獨特建築，女巫也有獨到之處，用她們還能從魔法角度來考慮如何抵禦可能遇到的風險。
同時給了她幾個名額。
想了想，又讓政務廳通知了幾個之前試圖加入政務廳的人——現在可以給幾個名額，來幾個過目不忘記憶力超群的人來抄書，來不來？
被通知的人第一時間答應了下來，來，不來的傻子！！
圖書館的動工最初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為這座城市每天都在朝外擴張，永遠有建築工人在做事，不是在修路就是在修建新的建築，所有人都以為這也是隨處可見的建築。
等到建築有了初步雛形後，他們才意識到了不對。
——這座建築和女巫聚集地的那群巨型植物好像。
不過還是有區別的，女巫聚集地的樹屋花屋等都是純植物，這個建築則是人類建築和魔法植物的結合體，巨型的植物如同擎天之柱，朵莉那顆曾經被人圍觀的植物在這棵樹之前不過是小孩子。它剛一出現就成了惡魔平原最高的建築。
從外形來看，簡直像是荒廢多年的地方被植物占據，那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深深的紮根於水泥鋼筋當中，破壞了原先的穩固性，可是詭異的成了另一個支撐點。
枝葉從窗戶等地方延伸出來，展示著自己的生命力。
最強的一點在於，這棵充當了核心的樹其實是「活」的，意思是，隻要給它魔力，它就會繼續往上生長，不用擔心後續周圍布滿了建築後無法擴建的情況。
作為這座建築的承建者之一，女巫們有幸成為這座圖書館第一批客人，閱讀最新放進去的書，這些當然都是用中文書寫的。
「霧氣洋溢，果實圓熟的秋。」
「你和成熟的太陽成為友伴。」
女巫艾德琳看到了署名——濟慈。
又陸續翻到了幾本詩集。女巫艾德琳啊了一聲，看起來蠻有意思的。
她不是喜歡文學的，但是她覺得比奧克蘭特那傳來的詩詞好聽說了，等翻到了一本小說——《基督山伯爵》，看了幾頁眼睛一亮，打消了現在就走的意圖，開始慢悠悠的看起來。
其他人也陸續翻到了喜歡的書。
在圖書館建造的這段時間，經歷了時尚秀，第二屆飛行大賽的玩家精力仍舊沒有得到全部發泄後找到了新的樂趣點。
——有了漂亮的衣服後，怎麼能不顯擺？
競技場除非到了蜘蛛娘，流水十年間這種水平，誰都不敢太浪，時尚秀也沒有他們的份，隻能看台上的人熱鬧。
思來想去，不知道是誰想起了一個天才主意——要舉辦一次k歌大賽！感興趣的都可以參加！
玩家自己找了贊助，有找政務廳做了申請，惡魔平原第一屆k歌大賽就這樣開啟了。
在擴音器之下，妮可這樣的普通人很難不注意這場比賽。
流行唱法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出現，完全是新東西，可是這樣的唱法能在現代流行開來就能說明它的獨到之處。
不知道是太有魔性還是唱的人實在是太多，妮可買東西的路上聽到了好幾個人在唱，「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死了都要愛」「小蘋果，小蘋果」，唱著唱著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確實很有意思。
和之前的時尚秀，飛行大賽一樣吸引了無數普通人前去看。
在圖書館初步建成後也有人前去參觀，因為裡麵才是初步建成，隻有寥寥的藏書，裡麵很多東西也沒有擺好，借閱有嚴格的規定，但是仍舊吸引了很大一批人。
影響就是這麼擴大的。
……
同時，終於又有船隊來和做生意了。
之前的大敗讓所有商人戰戰兢兢，根本不敢觸黴頭，就算是一直詭異的保持了「汛期」，仍舊沒有人敢來挑釁帝國軍的威嚴。
一直詭異的保持了平靜。
可是那些大貴族似乎完全不曉得自己的軍隊敗的有多慘，現在緋紅大陸的局勢有多緊張，完全是一天三催，一點都不要顧及昂貴的雙麵鏡使用壽命。
讓之前被通知嚴禁前來貿易的商人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有錢賺不到就是這種感覺了。
可總有大膽的商人巨額的利潤麵前鋌而走險，在偷偷扌莫扌莫的幾次後組建了一小型船隊「誤入」，發現帝國軍雖然沒有撤銷之前的「禁令」可是也沒有抓人，仿佛就是單純的視而不見後，膽大的人漸多了起來。
看到「汛期」持續，心裡還竊喜，之前的願望好像是實現了，有了汛期，他們可以時常交易了。
貝爾夫人仿佛對之前的事情也毫不在意，如之前幾次一樣，無論是誰來，都會自己或者是其他人好好接待，把他們之前訂購的貨物給他們，亦或者是給推銷新的貨物。
還宣布了新的貿易規則，雖然「汛期」還持續，可是他們不是一年到頭都做生意的，每個月隻有那幾天，想做生意趁早。
所以這生意，既默默無聲又紅紅火火的起來了。
溫琳能猜到裡麵的原因，他們要處理之前戰敗留下的爛攤子，不單單是要重新安排人手，處理那些亢奮的獨立軍，還是要處理戰敗留下的陰影。
還要等輝光大陸那邊的命令。
焦頭爛額之下，他們自然願意暫時對罪惡之城裝瞎了。
隻要他們不大搖大擺的跑到謝爾斯挑釁，亂砸一通什麼的，他們對這些商隊也視而不見了。
畢竟誰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生意，萬一惹急了他們，輝光大陸高手來之前，之前的慘敗就要重演了。
這樣的戰敗接連兩次，帝國軍也承受不起。
政務官就問那輝光大陸的支援什麼時候會來。溫琳意味深長的道，「不會很快，也許要很久之後。」
政務官震驚了，這為什麼啊？
不是視魔族為必生之敵嗎？怎麼他們都大搖大擺的出現了，對方居然裝瞎了？
溫琳道，「因為他們有不能來的理由。」
調整下坐姿，「緋紅大陸的大部分都不適宜人居住，你應該已經發現了。」
地形復雜，還多險峻陡峭之地，魔物還時不時的誕生，這些沒有神智的魔物會無差別攻擊眼前的活物，就是有了神智的洛克等人也非良善之輩。若不是有溫琳在上麵壓著，他們不知道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所以這裡沒有發展出什麼像樣的文明實在是太正常了。
光是活著就很艱難，運氣不好遇到一個幾個高級魔族活著是出門找刺激的領主級魔物，損失慘重都是好的，可能整個人聚集地就這樣沒了。
能存活下來的，不止是生命力頑強，運氣都還不錯。
比較起來輝光大陸就像是天選之地了，多一望無際的肥沃平原，丘陵也很低矮，就算是聖堂和貴族不太做人，可是也不會像魔族這樣隻擁有充沛的破壞欲了，這足夠他們發展出昌盛的文明。
可是他們真的沒有危機嗎？
溫琳道，「知道為什麼輝光大陸不設置空間門嗎？雖然中間隔著風暴海，距離這樣遠，可是以三大帝國的財力也足夠建造這樣一個空間門，這樣他們可以節省更多功夫，不必每次都在兩地來往之間耗費極大的時間精力。甚至像這次，如果他們有空間門，他們完全可以無視其他，直接支援。」
政務官沉聲道，「願聞其詳。」她確實疑惑過，隻是沒有人給她解惑。
溫琳哂笑，揭曉謎題，「因為不能啊。」
「大約是幾百年前，輝光大陸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不同於普通的空間裂縫，這個空間裂縫裡帶著恐怖的氣息，沐浴到這個氣息的無論是人還是物都產生了怪異的變異。」
「最後是聖堂湮滅了這處地方。並開啟了調查。」
「後來，氣息又出現了數次，調查結果顯示，這是因為輝光大陸周圍的空間屏障變的異常薄弱，無法抵擋虛空的侵襲。」
「更糟糕的是屏障還在繼續變的薄弱。」
「如果惡化下去，整個虛空大陸也許會被虛空吞沒大半。」
「那個時候，三大帝國和聖堂召開了大陸會議，為了大陸的安全，為了人類的安危，無論什麼情況下，禁咒法師都要以維護好空間為第一選擇。」
「忘了說，隻有禁咒法師可以穩固空間屏障，維護那個籠罩輝光大陸的魔法屏障。」
為了維護脆弱的空間，他們不要說建立跨大陸的空間門了，傳送陣都被舍棄了，除非是萬不得已，使用傳送陣建造傳送門都是違法。
一旦建立，緋紅大陸這邊不必做什麼，那邊苦苦維持的魔法屏障也許就直接崩潰了。
政務官：「……」恍恍惚惚，果然是魔法世界，危機什麼的就是超乎想象。
可是。
「虛空是什麼？為什麼見到虛空就會變異？」為什麼緋紅大陸好好的，輝光大陸則是產生這樣的巨變？是還有其他的大陸也有這樣的遭遇嗎？
溫琳道，「你可以把空間屏障理解為大氣層，如果沒有大氣層，強烈的宇宙射線就能讓人體崩潰。人不能直接麵對虛空，任何麵對虛空的生物非生物都可能會被裡麵的射線汙染。」
「據我所知，到了現在，有魔法天賦的人比起來千年前已經減少了五成，禁咒法師的數量也遜色於幾百年前。」
所以在人手抽調不開，他們隻能選擇第一維護好自己安危的情況下，他們的應對措施很少。
政務官聽完之後，覺得自己可以做的也許能更多。
溫琳則是不知道為何嘖了一聲，走到了窗外，看向了陰沉沉的天空——在慶典結束後，天上的紅月又消失了，恢復成了現在這樣。
……
奧特蘭克。
如溫琳所說的那樣，消息隔著風暴海傳來後，輝光大陸引起了劇烈的地震，上層緊急召開了數場會議，可是這就像是一塊石頭掉入了深潭，最初的劇烈水花後，動靜迅速的消彌，或者說掩在了重重帷幕之後。
在緋紅大陸的軍事行動一向是三大帝國這些年的重心，這次絕對是要反應的。可消息靈通的，再看這頻繁的調動就古怪了——沒有禁咒法師去，有三個領主級魔物和死靈法師佩克斯在，普通軍隊去了有個屁用！！去了看現在這情況也知道又是給人送菜。
當然了，對一些貴族小姐來說，這也隻是一場談資而已，至多還有交際圈的一些調整，有的人默默消失了，然後又有新的麵孔出現。
最重要的還是從阿爾貝托傳來的新東西。
「典籍上說魔族充滿了破壞欲，他們總會把周圍變的一片狼藉，他們現在是變了嗎？」
「那本時尚雜誌上的模特是魔族？」
「魔族也會有藝術家嗎？」
「居然有這樣的新鮮的東西嗎？」
「他們也會有詩人？真的難以想象。」
她們對那些化妝禮盒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狂熱，那時尚雜誌上展露的「時尚」憧憬興奮，無數次的試圖想象那是一個怎麼樣神奇的地方。
隨著「汛期」的持續，無數次交易默默的進行，消息也越傳越多，她們每個月都能拿到新的化妝禮盒，也能拿到最新的雜誌。
除了依舊是盛滿了漂亮裙子的時尚雜誌，其他也引起了她們注意力。
飛行大賽，歌唱大賽，時尚秀，角鬥場（競技場）……
如果沒有那些漂亮大膽的衣服和那些一看就精美至極的藝術品，在知道阿爾貝托是魔族聚集地之時這些大小姐早就開始諷刺了，在看到飛行大賽這些東西後，也隻會說這是下等人才會玩的東西，而且一看就知道沒有經歷過大世麵。
可有了這些東西打底，貶低阿爾貝托，就是貶低她們高價購買的藝術品和花大力氣復原的漂亮衣服和現在已經成了常備品的化妝禮盒。
她們絕不可能這麼做，就不得不用另一種眼光重新審視阿爾貝托。
這些東西都是政務廳特意找人來寫的，充滿了畫麵感，趣味性，讀起來也妙趣橫生，讓人心生向往。
這些貴族小姐們平時也就是茶會，舞會，亦或者是去俱樂部再或者是狩獵，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多少娛樂活動。
看著這上麵的東西，能想象阿爾貝托的人在除了梳妝打扮後，怎麼來打發自己閒暇時光。
當然最惹她們矚目就是時裝秀，每一季的最新款，都會讓模特在台上走，滿意的可以直接把衣服買下來，直接送到家，還會根據你的尺寸進行調整。如果成為vi客戶，每一季的新品目錄都會送給她。
眾多貴族小姐簡直恨不得自己立刻穿越到現場，觀看這一場場曼妙的時裝秀。
可惜沒有留影水晶！！她們隻能想象！！
所以如果能把阿爾貝托打下來，是不是可以把設計師什麼的留下？
除了這些，引起最大討論的就是流傳出來的小說和詩歌了。
貴族的鑒賞水平是可以保障的，名著之所以是名著就是因為隻要你基本鑒賞力合格，哪怕不和你口味，你可要承認這個東西的水平。
篇數多的小說暫且不提，篇數少的詩歌率先在某個圈子裡流傳開來了。
——三大帝國對罪惡之城的貿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暫且不想再對上，未必沒有從這些流露的東西裡分析出更多東西的原因。
那些瘋狂流傳的藝術品已經全部讓人收集齊了幾份，時尚雜誌等等紙麵東西更是收集起來讓緊急成立的專家組分析，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那些詩歌是請學校的教授分析，他們的鑒賞水平遠在那些貴族之上，看到了一部分的詩歌後簡直是驚為天人。
一個人的文字是可以暴露一個人的思想的。
他們分析出來了幾篇署名不同的詩篇後，再聽說這似乎是出自魔族之手，所有人都驚呆了，好像整個人的某種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魔族居然會寫詩歌？
還能寫這樣的？
他們後知後覺的知道了之前見過的藝術品也是出自魔族。
神經都要錯亂了。
對自己以往的閱讀的東西都產生了懷疑，難不成他們之前讀到的東西是騙人的？
驚愕之下不用那些軍方的人催促就廢寢忘食的開始研究，包括流傳出來的《基督山伯爵》《茶花女》《狂人日記》。
越研究越感覺到神經錯亂。
同時有種新世界打開的新奇感。
不止那些貴族小姐，就是他們也發出了來自內心的疑問，阿爾貝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啊？！！居然能產生這麼多新奇的好像發展了許久自成體係的東西，這簡直不科學啊！
不管怎麼樣，這個名字第一次深深的紮根在了他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