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陳星河走到痕檢身側,拿起那根衣物纖維看了看。
蘇瑤走上前:「跟楊初敏給我的那件衣服比對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她的了。」
生氣歸生氣,個人情緒始終是要為工作讓位的,等這個案子破了,她一定把這個可惡的男人抓起來狠狠羞辱一頓。
讓他深刻地知道一下,什麼叫刀過之處沒有一顆蛋是完整的。
陳星河:「不出意外,贏的人好像是我,準備好喊哥哥了嗎?」
蘇瑤:「!」
他是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的,是因為她的表情太猙獰太興奮了嗎。
陳星河把物證袋遞給痕檢,轉頭對蘇瑤說道:「憑這個還不能徹底釘死楊初敏。」
他微皺著眉,一臉嚴肅,仿佛剛才那句調戲人的話不是他說的。
楊初敏完全可以說自己是來河邊散步的,沒注意棧道斷裂的地方,衣服不小心勾上了。
這一點蘇瑤當然也知道,楊家有錢,雇得起最好的律師,隻要楊初敏閉嘴不言,打死不認,目前的證據很容易讓對方鑽空子,不夠嚴謹。
要是再加上一個人證,楊初敏就算把天王老子請來也沒用。
蘇瑤跟陳星河想的一樣:「你們查出來那張求救紙條查出來是誰寫的了嗎?」
那人是個知情者,沒準當時就在案發現場。
陳星河看了一眼時間:「快了。」
吳青桃說道:「我看八成是那個叫溫良的男生寫的,他跟蔣真真的關係絕對不像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陳星河轉頭看了看河岸路邊,見不遠處的電線杆子上有個攝像頭,抬起長腿走了過去。
「怎麼樣了?」
江不凡一邊仰頭看攝像頭一邊說道:「被人蓄意破壞了,看斷裂口還很新,是最近幾天的事。」
蘇瑤撿起地上的一小塊攝像頭碎片:「小樣,還挺聰明,知道反偵查。」
「這也說明,凶手不是過失或激情殺人。」
將來上了法庭,楊初敏的律師別想從過失殺人的角度進行辯護,這是板上釘釘的蓄意謀殺。
要是過失或激情殺人,凶手是不會想到提前破壞攝像頭的。
江不凡聯係完相關管理部門,匯報道:「這個攝像頭是在蔣真真遇害前一天被破壞的。」
蘇瑤點了下頭,叫人繼續沿路排查。
過了一會,實習小刑警趙陽跑了過來:「蘇隊,陳副,前方三百米處有家小診所,當時的值班醫生說大前天晚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進去看過診。」
「太好了。」蘇瑤帶著人往小診所走去。
值班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見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警察,倒也不是很意外。
住在雲江河岸邊的人都知道,前天雲江河裡撈出來一具女屍,很多人還跑去看了。
陳星河拉了張患者坐的椅子,用紙巾在上麵擦了擦,轉頭對蘇瑤說:「領導坐。」
蘇瑤坐下來,遞給醫生一張照片,是她從周林軍那帶走的高二(3)班的合影:「您看看,那天晚上看診的女孩在這裡麵嗎?」
醫生把照片拿到台燈下,認認真真地看了好幾遍:「沒有,不在。」
蘇瑤跟陳星河對視了一眼,難道隻是一個恰好路過的路人,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蘇瑤:「請您跟我們詳細說說那個女孩子當時的情況吧,江不凡,記口供。」
醫生回憶了一下,答道:「大前天晚上下暴雨,一陣一陣的,那個女孩沒撐傘,身上也沒濕,對,那會兒沒下雨。」
蘇瑤點了下頭:「您說得很好,」越是細節的記憶點對破案越有幫助。
醫生繼續說道:「當時診所裡沒有病人,我在看書,那個女孩推門進來,一瘸一拐的,說腳扭傷了。」
「是左腳傷的,紅腫了很大一塊,路都走不動了,我幫她處理了一下。」
蘇瑤:「你們有聊過什麼嗎?」
醫生:「我看她一個小女孩,大晚上的在外麵還受著傷,不安全,就多問了幾句,她說出來跟同學玩,走散了。我說要不你讓同學來接你送你回家吧,腳都扭了,她趕緊擺手,說不用了,她自己能回家。」
醫生仔細回憶著:「她好像有點怕她的同學。」
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蘇瑤從診所出來:「小林、江不凡,排查診所及附近的攝像頭,找出蔣真真遇害那晚過來看診的女孩。」
小林、江不凡:「是!」
蘇瑤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合影,始終想不通:「聽醫生的口供,那個女孩明顯有問題,可她為什麼不在合影裡麵呢,她不可能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會不會是四中別的班級的女學生。
陳星河轉頭看著蘇瑤,抬手幫她趕跑一直嗡嗡亂飛的蚊子:「你沒上過學嗎?」
蘇瑤偏頭看了看陳星河,覺得這人有話不直接說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嘲諷人,很欠打,於是她決定碾壓他,用最雲淡風輕地語氣說著最驕傲的話。
「我警官學院畢業的,是我們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一畢業就接到了省廳廳長秘書親自打來的電話,問我願不願意去省廳,我沒同意,因為我覺得建設家鄉更重要。」
「你呢,你上過學嗎?」
「廳長秘書給你打電話了嗎?」
陳星河沒說話。
蘇瑤一邊笑一邊搭著陳星河的肩膀,安慰他道:「沒關係的,相信自己,下輩子好好努力也是可以變成像我一樣優秀的人的。」
陳星河偏頭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有點不自然地動了下肩。
陳星河的這個動作讓蘇瑤以為他在不開心,他一不開心她可就太開心了:「別不開心啊,世界上的人那麼多,你得允許別人比你優秀。」
陳星河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公大畢業的,給我打電話的是廳長本人。」
蘇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