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1 / 2)
車子開進市局,蘇瑤停好車,周小妍從車裡下來:「我去找一個星哥,有點事要說。」
兩人一塊往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剛好看見陳星河從大門進來。
他像平時一樣,穿著一件淡粉色襯衫,襯衫布料被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上麵兩粒紐扣依舊沒扣,袖口挽了兩道,露出線條淩厲的腕骨。
一旁啃著早餐的女同事一看見他,趕忙把手上的煎餅果子藏起來,擦擦嘴,露出一個優雅得體的微笑:「陳副早。」
陳星河應了聲:「早。」
女同事紅著臉跑了。
蘇瑤撇了下嘴,對周小妍說道:「我以後找老公肯定不找這樣的,整天跟一隻花孔雀似的,像什麼樣。」
周小妍:「長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錯啊,是個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吧。」
蘇瑤想了一下,無力反駁:「我先上去了。」
蘇瑤來到辦公室沒一會陳星河就上來了。
他從一進門就開始盯著她,目光看上去不太善良。
蘇瑤從電腦屏幕裡抬起頭:「我欠你錢?」
陳星河給他的加濕器換上新的純淨水和精油,打開開關,坐在一團仙氣渺渺的煙霧中間:「沒。」
他靠著椅背上看著她,終於還是說道:「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有點無情。」
蘇瑤覺得好笑:「怎麼,我對你拔吊無情了?」
陳星河在蘇瑤身上掃了一眼,勾唇笑了一下:「那你也得先有才行。」
雖然周小妍一直在說是她非要賴在她家照顧她的,但蘇瑤知道,沒有陳星河的授意周小妍不敢。
陳星河和周小妍之間與其說是像男女朋友,更像上下級的關係,並且周小妍對陳星河有點盲目崇拜。
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陳星河幫了她,這一回合的口舌之戰她決定放過他,於是語氣緩和很多,好聲好氣地問道:「你好好說話,我怎麼無情了。」
陳星河抬眸看著蘇瑤:「昨天剛對許嘉海死心,今天就要去相親,你都不需要感情緩沖期的嗎。」
這不正說明她對許嘉海其實沒有多少感情嗎,陳星河說著說著,語氣中的幽怨一掃而光,不自覺地彎了下唇角:「也挺好的。」
蘇瑤聽得莫名其妙,覺得這人的語言邏輯怎麼這麼奇怪:「周小妍不愧是你的線人,轉頭就把我相親的消息告訴你了。」
蘇瑤看著陳星河:「你有這個多管閒事的時間手上的卷宗看的怎麼樣了,通緝令庫上的畫像都記清楚了嗎。」
陳星河拿起手邊厚厚的兩疊資料,指了下期中一疊:「雲江市近二十年來的懸案大案,已經看完了。」
蘇瑤:「另外一疊是什麼,怎麼是派出所的資料。」
陳星河:「雲江市近二十年來的失蹤人口。」
一般的失蹤案都是派出所在處理,上不了市局,蘇瑤:「你特地問派出所要了資料,又結合懸案一起看,看出什麼來了嗎?」
不得不說,他很聰明。
尤其當連環殺人案和失蹤案放在一起看,有問題的話,有心去查,很容易查出問題。
陳星河把資料放在桌上,靠著椅背,雙手枕在腦後:「沒。」
「近年來刑偵科技水平進步,天眼係統無所不在,已經很少有懸案了,要有也是很多年前的,或者凶手的思維特別縝密聰明的,」蘇瑤起身拿起陳星河桌上的資料,翻開,「比如五年前這起連環殺人案,當時省裡專門調了專案組,查了好幾個月還是沒查出來。」
「好在凶手後來再沒犯過案,有權威刑偵專家認為凶手已經死了,警方也一直沒放棄這個案子,現在卷宗在二隊那邊,二隊長一閒著沒事就琢磨,畢生的夢想就是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陳星河知道這個案子,那是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案。
凶手喜歡在雨夜殺人,專挑穿著紅色衣服的長發女人下手,三個月內連殺三人,第四人的屍體至今沒被找到。
蘇瑤嘆了口氣:「希望二隊長爭點氣,早點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不光是她,全國人民都想看看,凶手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
大多數的刑事案件,受害者都是女性。什麼時候這個世界能對女性好一點就好了。
蘇瑤起身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水,牆邊的空調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突然想起來,陳星河的小毛毯她還沒還,得趕緊找蘇進要回來。
陳星河的辦公桌跟別人都不一樣,又是貼紙又是加濕器,鍵盤都是特製的橡皮粉。
一到休息時間辦公室的小姑娘們就喜歡往陳星河的位子邊湊。
陳星河對此並不反感,也從來不裝逼,她們要看什麼,問什麼,他都會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吳青桃把加濕器的煙霧往自己臉上扇了扇:「這味兒好聞,淡淡的暗香,一點都不沖。」
「感覺每個毛孔都很舒服,是什麼成分啊陳副?」
「洛杉磯山脈的水,加了點護膚成分,」陳星河說道,「你要是喜歡我讓人每天送點去你家。」
吳青桃從來沒被人這樣鄭重地對待過,足足怔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
她抓了抓自己兩天沒洗亂成了雞窩的頭,偷偷扯了扯皺巴巴的t恤,自上班以來第一次露出女孩子而不是漢子般的笑容:「不用了陳副,太麻煩了太破費了,不用不用。」
陳星河對吳青桃投去鼓勵的目光:「你值得。」
置身刑偵劇的蘇瑤感覺自己正在看偶像劇,忍不住吐槽:「浮誇了啊陳副。」
陳星河抬眸看著蘇瑤,像是隻對她一個人說話:「每個女孩都是上天賜予這個世界的禮物。」
辦公室的女孩子們聽見,在內心瘋狂點頭,誰不喜歡被尊重被珍視呢。
男人們也頗為贊同,刑警的工作不好乾,經常需要通宵蹲守、追捕、審訊嫌疑人,兩三天合不上眼都是常事,還要麵臨各種各樣的危險,辦公室的每個女同事都很了不起。
蘇瑤坐下來看了陳星河一眼,覺得這人雖然經常犯賤,骨子裡其實非常有教養。
她從口袋裡掏出來車鑰匙遞給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把車送給我了,但我不能要。」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往回拿,」陳星河沒接鑰匙,抬眸看著蘇瑤,「你真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這話一出,原本有點嘈雜的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眾人偷偷支起耳朵,尤其是八卦達人小巫同誌,恨不能把耳朵粘在蘇瑤和陳星河的桌子擋板上,一邊放一個。
蘇瑤趕忙把陳星河拉進了裡麵的小辦公室,緊緊關上門:「別跟別人說我在靈雲山上哭過,你這樣讓姐的麵子往哪擱。」
陳星河垂眸看著蘇瑤,回憶起那天晚上,周圍樹木茂盛,月光溫柔,她仰頭看著他,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睛溢滿淚水。
他當時感到很煩躁,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隻要她別哭了,讓他乾什麼都好,別說是他最喜歡的那輛車了,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都行。
現在想想,陳星河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一絲沙啞:「你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腦子有病就去治,要是再犯賤調戲人,」蘇瑤靠在門邊,抱著手臂,微抬著下巴看著陳星河,目光從他臉上緩緩往下,掠過他的喉結、襯衫和月要部,停在他褲子上,「就讓你做不成男人。」
陳星河:「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的褲子看?」
蘇瑤:「因為你不要臉。」
陳星河突然轉了話題:「你真要去相親?」
蘇瑤點頭:「約好了周末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