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1 / 2)
蘇瑤從陸海明家的小區出來,到門口的小賣部花了一塊錢買了一份報紙,把野菊花包了起來,看上去還挺洋氣。
為了節約時間,蘇瑤忍著肉痛打了輛車。
陳星河住的是一家健在郊區的私立醫院,蘇瑤以前查案的時候來過一次,裡麵的收費高得嚇人,還全都不能走醫保報銷。
蘇瑤抱著那束洋氣的野菊花從車上下來,小仙男生氣了,是她失約在先,得好好哄哄他。
到了病房,蘇瑤敲了下門進去,裝得一臉擔憂:「陳妃,聽說你病了,朕特地來看看你。」
陳星河穿著一件淺粉色條紋的病房睡衣坐在床頭,月要後墊著一個靠枕,看見蘇瑤,掃了一眼她手上的鮮花,臉色好看了很多,嘴上還是有點脾氣的:「你還知道來?」
蘇瑤笑著走過去,把野菊花放在床頭,裝模作樣地虛扌莫了一下陳星河的肚子:「陳妃有孕在身,朕就是政務再繁忙也要來的。」
陳星河把蘇瑤的手從自己肚子上拿掉:「別想偷偷扌莫我腹肌。」
「在忙什麼,是427案的凶手抓到了,還是梁小寧的案子有了新的線索?」
他知道她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必然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原因耽誤了。
「不是,」蘇瑤坐下來,抓起床頭果籃的一個香蕉剝開吃了一口,把身上的飢餓感驅散很多,「是被陸親王家的小世子拖著了。」
陳星河:「說人話。」
蘇瑤大略講了一下:「陸隊家的孩子,離家出走被我撞見了,死活要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最後當然是沒找到,然後我把他送回家,就到了這個點了。」
「他一個小孩子我也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陳星河掀了下眼皮子:「那你也該先打個電話通知我。」
害得他從六點半開始就一直在看時間,直到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蘇瑤抱歉地笑了笑:「不小心忘了。」
陳星河:「…」她還真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蘇瑤沒遵守約定時間,自知理虧,於是找了個事件對比,以顯得她對他並不是那麼無情。
「你這還算好的呢,有一次江不凡行動受傷,胳膊上被嫌疑人劃了好長一個口子,流了一大桶血,一直到他出院我都沒想起去看他。」
什麼人能流了一大桶血還活著,陳星河聽著蘇瑤閉著眼睛吹牛逼:「我跟他能一樣?」
在她心裡他跟江不凡竟然是一樣的?
蘇瑤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陳星河:「不然呢?」
算起來她跟江不凡已經認識好幾年了,跟陳星河滿打滿算加起來還不到兩個月,真要認真計較起來,要是江不凡和陳星河同時掉進河裡。
蘇瑤覺得自己簡直在為難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出這種死亡選擇題,幸好沒人讓她回答。
她這個念頭剛一在腦子裡閃過陳星河就開口了:「要是我和江不凡同時掉進河裡…」
蘇瑤:「……」
陳星河不依不饒地盯著蘇瑤的眼睛,像是要透過她的眼底看穿她的內心:「你會先救誰?」
好在蘇瑤的腦速夠快:「還用問嗎,當然是先救你。」
陳星河的臉色好看很多,他在她心裡到底是跟別的男人不太一樣的。
隻聽蘇瑤又說道:「因為江不凡他好像會遊泳。」
陳星河:「…」
她不是來探病的,是故意過來氣他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名護工拎著一個精致的食盒走了進來:「陳先生,您點的外賣到了。」
護工送完東西就走了,蘇瑤把食盒放在桌上,轉頭問陳星河:「這家醫院不是有住院餐嗎,怎麼還點外賣?」
陳星河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打開食盒:「給你點的。」
蘇瑤扌莫了扌莫被餓扁的肚子,終於在飯菜的香味中扌莫到了一點自己的良心,認真哄起人來:「那束花不是在花店買的。」
陳星河早看出來了,八成是她在路邊隨便采的,就連包裝都是用的今天的晚報,上麵隱約還能看見某市領導視察某某工廠的新聞。
蘇瑤拿起床頭的花束重新遞給陳星河:「我總覺得花店的鮮花不如我自己采的好看,必須一朵一朵親手挑一挑才能放心,隻有這樣的花才配得上你。」
陳星河接過花束,明黃色的野菊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力,被病房的燈光一照,香味幾乎要溢滿整間屋子。
陳星河嗯了聲:「餓了吧,先吃飯。」
他就是一個這麼好哄的男人,隻要對方說一句軟話,哪怕這句話是假的,他也願意當成真的聽。
蘇瑤暗暗鬆了口氣,遞給陳星河一雙筷子:「你也吃點吧。」
陳星河接過筷子又放下了:「我吃過了。」
蘇瑤看了看桌上的菜,全是她愛吃的,他是個病號,是萬萬不能吃這種口味偏重的飯菜的,他竟然也沒給自己點一點口味清淡的食物當宵夜。
陳星河在病房各處找了找,想找個花瓶把這束來之不易的鮮花養起來。
蘇瑤:「我去問問護士站吧,看那邊有什麼多餘的塑料瓶之類的。」
蘇瑤出了門很快回來了,無奈道:「人家說沒有。」
陳星河讓蘇瑤先吃飯,自己出去了,不出兩分鍾就拿了一隻花瓶回來,還是挺好看的那種,晶瑩剔透的水晶花瓶。
蘇瑤嘖了一聲:「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她開玩笑道:「要是將來有一天你的錢沒了,工作也沒了,光靠這張臉都能養活自己。」
陳星河偷偷彎了下唇角:「是在誇我?」
蘇瑤點了下頭:「當然。」
陳星河看了蘇瑤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那既然我長得那麼好看,明天你還來看嗎?」
蘇瑤扒了口米飯,打量著陳星河這間比她的房間還要大上兩倍的頂級vi病房:「要不是不合適,我今天晚上都想住下來不走了。」
「陸隊那邊在追捕427案嫌疑人,聽說有點眉目了,也就這幾天的事。薑局讓我協助他,我得回去候命,隨時準備行動。」
陳星河坐在蘇瑤對麵,拿著剪刀修剪花枝,兩人聊了幾句案情。
蘇瑤吃好飯擦了擦嘴:「時間差不多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這些花還喜歡嗎,是我在若檀山采的。」
陳星河擺弄野菊花的手頓了一下:「怎麼去了那邊?」
蘇瑤:「跟著陸小胖去的。」
陳星河看著挨挨擠擠的野菊花,聲音不知道時候低了下去:「我媽媽也喜歡這種花。」
蘇瑤看了看陳星河,他站在一大片明黃色後麵,那片熱烈的黃色被窗外的月光映襯得溫和了很多,讓他整個人變得柔軟起來,仿佛被拉進了另一個時空。
蘇瑤知道陳星河的媽媽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後悔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他這個人,吊兒郎當慣了,又經常自戀,不是在犯賤就是在找死,蘇瑤從來沒在他臉上看見過這種神情。
那是一種再漫長的歲月也洗不掉的綿長思念,像窗外夜空的星河月光,時光不會讓它們褪色半分。
蘇瑤看著陳星河,他眉眼低垂,顯出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唇形。她覺得,他要是個女人,完全可以跟傳說中那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齊名。
陳星河抬眸,抓到蘇瑤尚未來得及躲開的目光,輕佻地挑了下眉:「偷看我?」
蘇瑤底氣十足,一點都不帶心虛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你是你的榮幸。」
陳星河看著蘇瑤,像是隨口一問:「明天還來看我嗎?」
蘇瑤:「怕是來不了。」
陳星河:「後天呢?」
蘇瑤:「也不行。」她是真的忙。
蘇瑤看了看時間:「太晚了,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