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1 / 2)
蘇瑤看了看初雪的本子,她演的是女三,喜歡男主,因此嫉恨女主,不斷找機會想殺死女主,每次都被男主識破了。
祁博然是男主,不用說了,是這個劇本的靈魂人物。跟作為女主的蘇瑤互相暗戀,各種曖昧,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
金磊醫生是個男四男五的角色,專門負責攪局的,比如不小心打開一間密室,裡麵竟然是當年院長做人體試驗的手術室,驚動了沉睡的冤魂等等。
蘇瑤看了看:「不是說七個人嗎,怎麼才五個。」
祁博然拍過電影,了解的多一些:「另外兩個是中間加入的。」
蘇瑤嗯了一聲:「我先去找個朋友,一會導演要是來了,等一下我們再開始。」
祁博然很熱心:「你的朋友有什麼特征,要不大家一塊幫著找找吧。」
蘇瑤笑了一下,謝絕了祁博然的好意,轉身準備出去找範霞。
陳星河還牽著她的手,讓她行動很不方便,她鬆了一下手,示意他暫時鬆開,他像是根本沒感覺到,依舊牽她手牽得緊緊的,睜著眼睛說著瞎話:「我怕黑。」
蘇瑤無奈地看了陳星河一眼,她能怎麼辦,當然是寵著,誰叫人家嬌氣呢。
兩人手牽手出去了。
「我跟你們一塊吧,」初雪跟了出去,小聲對蘇瑤說道,「我跟他們不熟,不敢單獨跟他們呆在一起。」
蘇瑤想了一下,覺得初雪說得很有道理,一個貌美如花的嬌滴滴的大美女在荒郊野嶺的屋子裡跟兩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的確不合適。
見陳星河沒有異議,三人一塊出去了。
精神病院的主建築一共四層,麵積又大,旁邊還有兩個小建築,一個大院子,大院子後麵還有個花園,到處黑漆漆一片,想找一個人存心想藏起來的人的確不容易。
蘇瑤想了想,範霞的目的是親手給小風報仇,並且她很清楚是誰殺死了小風,她現在一定在凶手附近,伺機下手。
二樓的院長辦公室附近他們已經找過了沒有,說明範霞的目標不是祁博然和曹磊。
蘇瑤跟陳星河對視一眼,從他眼裡得到了一模一樣的答案,苗金元。
經過半年的磨合,兩人已經很有默契了,他們不用說話,一個眼神足夠了。兩人的意思一致,隻要跟苗金元呆在一起,就能找到範霞。
初雪看見蘇瑤和陳星河手拉著手,一句話都沒說就步調一致地往回走,跟著走在後麵,低聲說了一句:「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真是令人羨慕呢。」
蘇瑤總覺得初雪的語氣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她似乎很關注她和陳星河的關係。
蘇瑤偷偷看了陳星河一眼,他們以前不會真認識吧。
三人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房間裡再次變成了五個人。
祁博然跟曹磊正在討論劇本,聽起來鬧得不太愉快。
祁博然堅持認為劇本上寫的都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偷偷做人體試驗的院長,是被人編造出來。
曹磊認為劇本雖然有一部分的藝術加工成分,但內核是真的,真有這麼一個院長,還把做人體試驗得出來的成果藏在了這家精神病院裡麵。
曹磊扶了下眼鏡,言語裡不乏對院長的崇拜:「不瞞大家說,我之所以參加這個活動就是為了來找當年院長留下來的試驗成果,這些成果可以讓現代精神科醫學進步至少兩百年。」
祁博然不贊同道:「就算這些都是真的,用活生生的人做試驗,那就是個瘋子,瘋子的東西也能當試驗成果用?」
蘇瑤接了一句:「祁博然說得對,一個院長,同時也是一名醫生,要是連生命都不懂的尊重,他還配做什麼試驗。」
曹磊不服氣地看了看這一屋子的人:「你們等著吧,我一定會把院長的試驗成果找出來的。」
蘇瑤看了看曹磊,在大門口遇到的時候看著他挺正常的,沒想到這麼瘋。這樣的人當醫生,手上一旦有了權力,就是第二個用人體做試驗的院長。
祁博然走到蘇瑤身側:「你們的朋友找到了嗎?」
蘇瑤搖了下頭:「沒,再找找吧。」
祁博然點了下頭,看了看蘇瑤和陳星河緊緊牽在一起的手:「無意拆散兩位,按照劇本內容,女主應該一直呆在我身邊才對。」
蘇瑤的手已經快被陳星河攥麻了,他一點要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陳星河掀開眼皮看了祁博然一眼,聲音和語氣都很冷淡:「沒必要按照導演的劇本走。」
蘇瑤跟陳星河意見一致,難道劇本上寫他們一個一個全都會死,他們難道還能真去死嗎。
祁博然笑了一下,熱心地替大家解疑:「這個電影我已經拍過一遍了,大家放心,都是假的。比如那個虐貓的鏡頭,用的是錯位。比如某個角色的頭被砍掉,會拍兩組鏡頭,一組是角色特寫,一組是鍘刀砸下來的動態,再把這兩組鏡頭合成一下就好了。」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苗金元推開門走了進來,肩上扛著一台攝像機,掃了一眼屋裡的人:「劇本都看得怎麼樣了?」
祁博然跟導演合作過,算是熟悉的,先開了口:「看得差不多了。」
他有點疑惑:「苗導,怎麼就您一個人?」
上次拍電影可是一堆人,道具布景、燈光、場務、化妝師、特效化妝師等等,少一個都不行。
尤其是這種恐怖片,需要化的妝很多,特效化妝師必不可少。
比如劇情要求角色受傷,這個傷口需要特效化妝師化出來,不然總不能真在角色身上砍一刀吧。
苗金元一邊調試攝像機一邊答道:「這次的拍攝形式和上次不一樣,不需要那麼多人,你們也不用太緊張,自然發揮就行,我要的是自然真實的效果。」
沒有人注意到,攝像機的開機光將他的臉照得發白,但那些光都不及他的眼神亮。
聽了苗金元的話,祁博然想到《康民路44》上映之後人們的評價,說電影的製作太粗糙,道具假,苗金元想按照劇本殺的形式重新拍一遍,八成就是為了彌補之前的缺陷和遺憾。
祁博然一直都挺欣賞苗金元的,他在圈內是一個有藝術追求的導演,這次要不是倒黴被財務卷走了錢款,製作跟不上,電影不至於撲街成那樣。
他決定幫一下苗金元,好好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時開始在團隊裡擔任領導者的角色:「大家都記好自己的人設,按照劇情來。」
「先是男女主出場,」祁博然看了看蘇瑤,「那個,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蘇瑤當然不會說自己的真名,她需要臨時虛構出一個名字來。
以前辦案需要化名時她一般都是把隊裡人的名字打散重組,比如吳凡凡,江小桃,張大巫等。
這次她不想了。
「我姓陳,」蘇瑤先給自己選了個姓氏,又搜腸刮肚地想了一下名字,「名秋水,你們叫我秋水就行。」
陳星河笑了一聲,聲音極輕,也極愉悅。
初雪是知道蘇瑤的真名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
其他人沒覺察到異常,祁博然繼續說道:「那,秋水,你跟我來。」
蘇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從被她主動握了陳星河的手被他反握住之後,他們就沒鬆開過,她感覺自己的手都快不屬於她自己了。
蘇瑤往陳星河身上靠了靠:「老陳,該按照劇本走劇情了。」
她要看看,這個苗金元到底想乾什麼,還得早點讓範霞現身。
陳星河鬆開手:「好,陳夫人,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瑤走到祁博然身邊:「走吧。」
兩人走到前麵,苗金元扛著攝像機跟在他們身後。
祁博然是專業演員,演得很逼真,像第一次闖進這間精神病院一樣,蘇瑤被他帶得也入了戲。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像是拖鞋踢打在地板上的聲音,「啪嗒啪嗒」,腳步十分僵硬,是一些神情呆滯的精神病患者走路時會發出來的聲音。
祁博然低聲對蘇瑤說道:「別怕,是音效。」
又道:「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這個時候你應該表現出有點害怕的樣子,靠我近一點。」
蘇瑤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樓上拖鞋踢打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極近,蘇瑤往祁博然身側站了站:「什麼聲音,好可怕。」
祁博然正要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安撫一下蘇瑤,身後突然走過來一個人,沉著聲音說道:「別怕。」
轉頭一看,是那位對女主愛而不得的偏執男二。
這條走廊都還沒走完,還沒到男二該出場的時候。祁博然跟苗金元合作過,知道他在片場的脾氣,他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很高,誰要是出來搗亂肯定會被罵。
出於好心,祁博然提醒了陳星河一句:「男二,現在還沒到你。」
陳星河抱著蘇瑤的肩膀往自己懷裡狠狠一揉,嘲諷得勾了下唇,神經質一般地說道:「我的女人用得著別人來保護。」
蘇瑤的肩膀被陳星河緊緊摁著,都快把她的皮掐破了,心想,對於這個偏執男二的角色陳星河根本不用演,他本色出演就行。
祁博然看了一眼苗金元的臉色,沒想到對方一點都沒生氣,反而說道:「很自然。」
於是陳星河連劇本都不需要了,他演他自己就行,隻要男女主角一靠近,他準要往中間擠,還時不時地給自己加戲。
蘇瑤隻要一往祁博然身上多看一眼,陳星河的戲就來了:「妹妹的眼睛隻能看著我一個人哦。」
祁博然在前麵賣力地演著,轉頭看見女主和男二拉拉扯扯,無奈地喊了一聲:「秋水,過來。」
蘇瑤正要抬腿,身邊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親愛的,跟我在一起吧,可是你的腿要跟別的男人走,沒關係,我幫你把腿」
蘇瑤聽不下去了:「閉嘴!」
這家夥是周宇塵附體了嗎,突然變得這麼陰暗病嬌。
陳星河看著蘇瑤,勾唇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在逗你玩吧?」
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中間光線暗得幾乎看不清人臉,蘇瑤隻能看清那雙微微眯起的眼。
他的語氣聽上去吊兒郎當,跟逗人玩一樣,蘇瑤卻無端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自己要是跟別的男人跑了,他真的是會把她的腿砍斷關起來的。
好在現在隻是按照劇本走,她不是真的跟別的男人走。
蘇瑤應了祁博然一聲:「來了。」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重物從樓上掉下來的聲音。
幾人停下腳步,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樓下看看。
依舊是祁博然走在前麵,蘇瑤跟在祁博然身後跟陳星河拉拉扯扯,好不羞恥。
發出聲音的地方在一樓大門口,地上赫然躺著一個穿著條紋病號服的人。
初雪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陳星河身後躲了躲,伸出手攥著他的衣服。
蘇瑤看著初雪的小動作,不等她說話,陳星河轉頭看了初雪一眼,眼神帶著濃濃的警示意味,仿佛她要是不鬆開他,他就要把她的手剁了。
初雪垂著眉,看上去快要委屈地哭了,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蘇瑤安慰了初雪一句:「你體諒一下吧,他是一個很注重自己清白的男人,不喜歡被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碰。」
這句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捅刀。
祁博然作為男主,必然是要第一個上前查看的,黑燈瞎火的,他看也看不清,隻能按照台詞上麵的念:「是從頂樓掉下來的。」
說完低聲對蘇瑤和初雪說道:「你們別怕,這些都是道具,塑料橡膠做的假屍體,在片場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