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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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陳星河點了一杯咖啡,讓服務員放了雙粉糖。

很快,一個身形跟他差不多的男人走了進來,點了一杯一模一樣的咖啡,同樣放了雙份糖。

男人看見陳星河,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走過去坐在他對麵:「哥哥。」

陳星河看了看周宇塵:「來南安出差?」

周宇塵點頭:「已經來了好幾天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遞到陳星河眼前:「好好活著呢,還長胖了。」

視頻裡是一隻粉白色的布偶貓,正懶洋洋地趴在陽台上曬太陽,拍攝日期是十天之前。

確認布偶貓的安全,陳星河從周宇塵的手機上收回視線。

周宇塵身上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跟陳星河身上的是同一個牌子的不同款,裡麵穿著一件淡粉色襯衫,下身是黑色褲子,皮膚雪白,眼珠和頭發漆黑。

兩人的氣質和裝扮極為相似,長相出挑,旁邊的人忍不住偷看,兩個姑娘正在小聲嘀咕,似乎在猶豫,該問兄弟中的哪一個要微信。

陳星河和周宇塵的長相有七八分像,陳星河的眼睛和嘴巴長得像夏若檀,周宇塵是全部,他的五官幾乎是夏若檀的復刻。

陳星河看著周宇塵,像是能透過他看見去世多年的母親。

周宇塵見陳星河盯著自己,垂了下眉:「哥哥,你是想媽媽了嗎?」

他低聲道:「我也想媽媽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陳星河先開了口:「你的那把刀怎麼會在蔣真真手上?」

蔣真真的案子中,溫良用來殺楊初敏的那把鑲嵌著鑽石的粉色的刀子是周宇塵的,陳星河正是認出了那把刀,知道那是一把彈簧刀,不會殺死人,才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讓狙擊手停止擊斃溫良,把他救了下來。

溫良說那把刀是蔣真真給他的。

周宇塵看上去很聽陳星河的話,對他有問必答:「我不知道她的計劃,隻是在路上看見她,見她心情低落,搭了幾句話,她問有什麼工具可以看上去很危險又傷不到人的,我把那把刀給了她。」

周宇塵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他冷漠至極。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兩類人,一類是陳星河,一類是除了陳星河之外的其他人。

別人的事他從來不管,之所以會主動跟蔣真真說話,完全是因為她長得漂亮,看起來順眼。

周宇塵彎了彎唇角:「那些警察把蔣真真查了個底朝天,我要是真跟案件有牽扯,他們不會不找我的。」

蔣真真的案子是陳星河親自參與的,的確,除了那把彈簧刀,周宇塵跟案件沒有任何牽扯。

陳星河看著周宇塵,微微皺了下眉:「你給李書彬請了一個律師團,假設你贏了,你準備怎麼做?」

周宇塵笑了笑:「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對哥哥做了什麼我就對他做什麼。」

陳星河臉上動了怒。

周宇塵觀察著陳星河的臉色:「哥你別生氣,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了。」

這時,年輕的女服務員端著兩杯咖啡過來。

一杯放在周宇塵眼前,端著另一杯往陳星河那邊放的時候沒當心,人晃了一下,咖啡灑出來,潑了一點在陳星河的手腕上。

女服務員趕忙給陳星河遞紙巾,一邊向他道歉:「對不起先生,有沒有燙到您?」

陳星河接過紙巾擦了擦,把用完的紙巾扔進托盤裡,淡淡應了聲:「沒事。」

女服務員看了看陳星河手腕上被燙紅的一小塊,十分內疚:「您稍等,我給您拿燙傷藥。」

陳星河沒讓,他從來不用陌生人手上的東西。

陳星河看了看時間,對周宇塵說道:「有事,走了。」說完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周宇塵看著陳星河離開的方向,坐在位子上沒動,看著他推開門出去下了樓,直到消失不見才把視線收了回來,緊接著臉一沉。

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秘書模樣的女人走了進來:「周總。」

周宇塵起身走出咖啡廳。

女秘書跟值班經理見了一麵,等她也走出咖啡廳,值班經理把潑了咖啡的女服務員叫去了裡麵的辦公室,委婉地告訴她,她因為業務不精被開除了。

女服務員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處分,哭著求值班經理,說這份工作對自己很重要,她要賺錢給生病的媽媽買藥。

值班經理搖了下頭,嘆氣道:「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那杯咖啡燙到了不該燙的人。」

陳星河從商場後門出去,拐進一個小巷子,走進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蛋糕店,點了一塊蜜桃蛋糕。

片刻後,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米色毛線帽子和黑色口罩的女人走了進來,坐在陳星河旁邊那桌。

兩人看上去像是不認識,椅背卻又是互相靠著的。

服務員走過去遞了一份菜單:「小姐,我們這新出了一款栗子蛋糕,新款活動八五折,您要嘗嘗嗎?」

女人靦腆地笑了一下:「我再看看吧。」

服務員看了看女人的打扮,她身上的羽絨服是爛大街的快銷品牌的過時款,料她沒什麼錢,舍不得消費,隻是進來避避風的。

服務員沒再繼續推銷,端了杯熱水放在桌上就走了。

女人往椅背上靠了靠,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好久不見。」

——

陳星河出門後蘇瑤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然後對陳星河的行李箱起了興致。

他的行李箱沒上鎖,默認她可以打開看。

蘇瑤從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裡拿出來一件紅色吊帶長裙,站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正好是她的碼數,月匈和月要都正好,一看就是量身給她買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量的她的身,居然能買得這麼合適。

蘇瑤換上小裙子試了試,站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又拿了個米色大簷帽戴上,配了一個黑色太陽鏡。

這才是去四亞度假的樣子,別說她沒去四亞了,就算真去了,也想不起來給自己買裙子,頂多帶幾件t恤、短褲、棒球帽。

蘇瑤摘掉帽子和墨鏡,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不得不說,陳星河的眼光真好,大紅色很襯她的膚色,長裙下擺左側開叉到大腿中上部,細長的吊帶壓在瑩潤的鎖骨上,顯出一種冷艷又脆弱的美感。

蘇瑤從來沒見過自己這麼美過,一時被迷住了,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到。

陳星河推開門,看見眼前的女人。

她個子高,脊背挺直,脖頸修長,再長的裙子都能輕鬆駕馭。她的身體隻要一動,退步開叉處露出若隱若現的白皙,神秘、性感。

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用指腹碰了一下她的小耳朵,盯著鏡子裡那雙櫻桃似的嘴唇,低聲在她耳邊說:「是穿給我看的嗎?」

蘇瑤被陳星河呼出的溫熱的氣息燙了一下,往一旁側了下身:「別這麼自戀行嗎,我給我自己看的。」

陳星河把手搭在蘇瑤的肩上,手指若有似無地在她白皙精致的鎖骨上輕輕擦過,彎著一雙桃花眼,聲音輕佻:「行李箱裡有隱形文月匈,沒看見嗎?」

男人的手指輕得像羽毛,從她身上撫過,越輕就越癢,蘇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臉一紅,趕忙用手捂住,聲音慌亂:「看什麼看,不許看!」

陳星河勾唇笑了一下,聲音理所當然:「長得這麼大不就是給我看的嗎。」

他把手放在她的月要側,輕輕勾了一下,又攬著她重重往上一提,把她禁錮在自己身前,抬眸看著鏡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鏡子裡的她微微仰著頭,臉頰通紅,眼睛泛著一層迷離的霧氣,雙唇微張,一側吊帶從肩上滑落。

被他這樣抱著勾著,她感覺自己像是著了火,燒得她喉嚨發乾,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唾沫不解渴,她不禁想到上次在醫院裡,他把她壓在床上,那個令她疼痛顫栗的口勿。

他盯著她的嘴唇,鬆開勾在她身上的手,扶著她的肩膀轉了一下她的身體,讓她正麵對著他。

她緊張得心髒直跳,偷偷用舌尖潤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彎了彎那雙桃花似的眼,嘴唇擒著一抹壞笑:「你追上我了嗎,就想讓我親你,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說完鬆開她,轉身去了洗手間。

蘇瑤:「」

他這算是什麼,撩完就跑。到底是她不行,還是他不行?

兩人輪流用了一下洗手間,蘇瑤換好冬天穿的衣服出來,臉上還帶著沒完全消散的紅暈,隨口問道:「你那個班主任多大年紀了,身體還好嗎?」

陳星河:「挺好的。」

蘇瑤沒有多想,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三點半了,我們去哪玩?」

陳星河正在收拾東西,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進行李箱裡:「先退房,不在這住了,去我家。」

兩人從招待所出來,錢榆的車剛好停在門口,笑著喊了聲:「陳隊,嫂子。」

蘇瑤:「我不是你嫂子!」

錢榆:「啊?」都住一個房間了,還不是嫂子嗎。

陳星河很喜歡聽,對錢榆說道:「她那是害羞,你喊你的。」

錢榆笑了笑,嫂子嫂子地喊了蘇瑤一路,把蘇瑤臊得耳朵紅。

陳星河家離招待所不遠,在南安中學的另外一側,開車七八分鍾就到了。

從陳星河在明月身邊臥底到現在,房子已經兩年多沒人住過了,陳星河來的時候請人打掃過了,房間看上去一塵不染。

這是一套看上去很普通的兩室一廳的房子,從居住痕跡上來看是兩個男人住過的。

陳星河讓蘇瑤進來:「這是我跟我養父住的房子,從他接我過來到現在,二十一年了。」

蘇瑤看了看櫃子上的相框,兩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勾肩搭背地對著鏡頭微笑,其中個子高的年輕的是陳星河,另外一個笑容開朗的應該就是他的養父。

陳星河洗手燒水,跟蘇瑤介紹道:「這張照片是我剛考上公大的時候拍的。」

蘇瑤端詳著照片中的陳星河,他那個時候已經很高了,比現在青澀,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裡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

陳星河勾了下唇:「看迷了?」

蘇瑤看了看照片裡的男孩,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有一種好好一個青澀少年郎怎麼就長成了一個老狗比的惆悵。

蘇瑤到處看了看,雖然是兩居室,房子麵積卻很大。

客廳非常寬敞,有一個很大的朝南的陽台,視野開闊,太陽照進來,整個房子都暖洋洋的。

陳星河走過來:「這套房子是我爸接我過來那一年特地換的。我那時候八歲,被囚禁了八年,偶爾會表現得有點陰鬱,住這種視野寬闊的房子會好一些。」

蘇瑤走進陳星河的臥室,這間被他從小學住到大學畢業再到工作的房間乾淨整齊,跟他的個人風格一致。

房內擺設能看到他從小到大的影子,牆角的籃球,書桌上被用圓珠筆畫出來的筆跡,書架上幾本刑偵類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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