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吻[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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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千鈞一發之際, 周鳴禦幾乎是條件反射拔出槍,沖著喪屍猛摁下扣扳機!然而條件受限,這槍隻勉強擊穿了喪屍的肩膀, 讓對方身體半空一歪,朝牆壁內側摔去。

就在這時,上方早已龜裂遍布的玻璃終於不堪重負, 「啪擦!」一聲當空炸開, 尖銳的碎片在四周擴散開來, 其中一大部分都朝走廊傾倒而出。

周鳴禦當場聲色俱變:「老謝快跑!!」

——謝遠野幾乎是在萬分之一秒的內反應過來, 長腿在牆壁上狠狠一蹬, 硬是在這平地之上翻出了下坡才有的速度與狠勁兒。

而在他們離開的下一瞬, 炸裂成千萬片的玻璃宛如一把把無比鋒銳的小刀,劈裡啪啦盡數砸落在他們方才停留的位置上。

隻要謝遠野速度再慢一點,這會兒十之八九已經被紮成刺蝟人了。

而那具突然冒出的喪屍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它後背刺滿了指節長的玻璃碎, 極其腥臭的腐血味緩緩在周身漫開, 龐大的身軀原地抽搐兩下,竟然又一次再次朝前仰起了頭, 四肢並用閃電般朝前方匍匐奔去!

「吼——」

「砰砰砰砰砰砰!」

如野獸般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安懷一連沖著那張血盆大口連射六發子彈,直至喪屍抽搐終於停下,他才喘息著放下槍, 轉身去看謝遠野。

「我沒事,」

謝遠野感覺到他的目光,手肘一撐從地上坐了起來,聲音喑啞:「那喪屍跳出來的時候老周正好開槍打歪了,差一點。」

他話音未落, 就感覺有一隻手橫空而來,速度極快地拽下外層防彈衣後,又一把撩起棉質的打底上衣,柔軟溫熱的指腹附上汗水淋漓的背肌時,謝遠野頓時整個後背都僵了一下。

「臥槽!你倆沒事兒吧沒被咬——」

周鳴禦聲音戛然而止,昏暗中,他臉色從緊張再到空白最後轉為意味深長、飽含嫌棄與酸溜溜的凝視,停在幾步之外嘖嘖有聲道:「雖然剛剛死裡逃生,你倆太激動導致乾柴烈火我能理解,但是稍微考慮一下旁邊還有外人在,雖說咱們是兄弟,可……」

「有人嗎?」安懷頭也不抬地打斷道:「你不是說你是單身狗嗎?」

周鳴禦:「……?」

這兄弟大概是要做不下去了。

不過安懷卻沒再開口,他正檢查謝遠野的後背情況。

不得不說這人身材確實好,背肌線條漂亮,有力,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但卻並不像電視裡那種膨脹而出的大塊肌,而是每一寸都長的很均勻。

骨架上的優勢讓他肩背都顯得很寬,卻並不厚,因為剛剛經過一場激烈奔跑與危機的緣故,後背上正熱汗淋漓,濃鬱的雄性荷爾蒙夾雜著絲絲alha信息素幾欲要噴發而出。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被謝遠野標記過一次的緣故,安懷莫名感覺體內某種難以言喻的沖動在被謝遠野一點點勾了出來。

這種感覺其實是有點不舒服,但眼下他無暇顧及,目光飛速在脊背上掃過,確定沒有喪屍留下的咬痕或抓痕後,正要鬆口氣,餘光忽地掃過月要側一處極淺的傷口。

他伸手下意識往那兒一碰——

謝遠野:「!?」

安懷看了眼自己突然被躲開的手,微微挑起眉,仿佛發現什麼新世界大陸似得,滿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謝遠野:「你怕癢?」

謝遠野:「……」

他梗著脖子沒說話——如果光線能再亮一點,就會發現他脖子到耳根其實已經紅了一大片,乾燥的鬢邊也緩緩淌下一滴汗水。

片刻後,謝遠野才垂下頭,目光飛快地在月要間一掃而過:「這個是剛剛被玻璃劃到的,不是喪屍抓的,沒事。」

安懷還想再仔細看看,謝遠野已經飛快地拉下衣服,旋即拽起貼近月要側傷口的那寸衣角。

——果不其然,就見衣角處破了道細長的口子,從模樣上來看,的確是某種尖銳物劃過才會造成的破裂。

「那喪屍沒碰到我。」謝遠野頓了頓,似乎也覺得這麼說有點太寡淡了。

但他這輩子鮮少被人擔心什麼,連帶著去撫平這份擔憂的能力也沒培養起來,一時間猶豫來去,半晌後才又格外不自在地憋出一句:「你別擔心。」

「我擔心什麼?」安懷卻突然道:「擔心你被喪屍咬嗎?」

謝遠野略微一怔,莫名覺得安懷語氣似乎有些不對,不由轉過頭。

然而不等他再開口,隻見安懷輕輕吐了口氣,再次道:

「雖然你剛剛那一撲讓我很感動,醒神過來的瞬間,我恨不能當場對你以身相許了——隻要你願意的話。」

「——但是,」

他語氣徒然一轉,無端降了幾個調:「如果再有下次,趕不上,請你不要救我。」

謝遠野瞳孔驟然緊縮了下。

「你跟我不一樣,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但我身上有抗體,我被咬了最多就是發個燒,受個傷,既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喪屍,」

安懷聲調很平,尾音不似過往總是微微揚起,但可能是平日沒個正經不好好說話的人突然正經起來的緣故,乍一聽非但不溫柔,反而帶上幾分微妙的冷意。

他單膝半蹲在謝遠野身側,腳下是無數碎片玻璃,身體半點細微動靜都會使它發出「咯吱」響,在這昏暗的走廊裡變得格外清晰。

安懷垂著眼,以一種很奇異的俯視角度對上謝遠野的眼睛,眉眼裡難得沒噙著笑意,也沒任何調侃戲謔的味道,正經地有些冰冷:

「——可是你會。」

「如果剛剛周鳴禦的槍再慢一點,或者再偏差一個毫米,沒有射穿喪屍的肩膀,直接讓它重心不穩的話,它就會當場俯沖砸下來,再從你背上咬下一塊肉。」

「那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這話其實說的沒錯。

如果當時跟安懷在一起的不是謝遠野,而是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飛撲上前將安懷護住——一是根本反應不過來;二是在知道安懷有抗體,而自己被咬了則會死的情況下,會選擇怎麼做,換個小學生來都能回答。

一次受傷和一條命,顯然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然而謝遠野望著安懷那雙透著冷淡的雙目,腦中深處卻有道聲音克製不住地嘶吼:

那你呢?

感染病毒不會致你於死地,但如果喪屍特別厲害呢?如果鋪天蓋地的喪屍朝你侵襲而來,無數隻長臂利爪將你撕碎,如同上次那樣從你身上撕下血肉——你怎麼辦?

肉體之身焉能肩比活死人。

·

剛那一場動靜確實太大了,短暫的寂寥過後,正廳那側的喪屍好似終於回過神,紛紛拖著腳步一前一後朝這邊湧來。

周鳴禦裝上消音器清理了幾隻,結果一回頭,就被後方凝重的氣氛弄了個懵逼,忍不住壓著嗓子小聲問:「你倆擱那兒說什麼呢?吵架啦?——難道老謝你受傷了?」

「傷了一小口子,挺危險的,再不叫救護車他就要愈合了。」

周鳴禦:「???」

安懷隨口應完,再站起身時,方才眼中的冰冷與沉凝已經全然消失不見,恢復回平時混不正經的模樣,甚至還有心思俯身沖謝遠野伸手道:

「你可要好好活著啊謝哥哥,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個鰥夫呢。」他頓了頓,忽地又想起這個世界在abo上的設定,於是眉峰一揚,「或者說是寡婦比較對?」

謝遠野卻沒搭理這個玩笑話。

他微仰著下巴與安懷對視,不知是不是角度緣故,安懷的陰影盡數落在他身上,將那雙本就深黑的眼睛映的愈發暗沉。

倒是前頭的周鳴禦應和了聲:「喲,您當初不是說憑著臉還能再梅開二度的嗎?現在不開啦?死心塌地啦?」

「我不是一直都死心塌地麼,之前那是沒人領情,現在有了當然不梅開二度了——」

安懷話音未落,神經末梢敏感地顫動了下,仿佛感覺到什麼似得抬起頭,望向頭頂黑咕隆咚的天花板,微微蹙眉:「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

謝遠野正欲起身,聞言不由順著他目光朝上望去,少頃他說:「……有腳步聲?」

「腳步聲?」周鳴禦點射完最後一隻喪屍,一頭霧水地跟著看向天花板:「那裡怎麼會有腳步聲——難道是老鼠?」

「不可能,據我所知生化樓是的天花板與上層樓之間沒有架空層,也沒有空隙,天花板與水泥鋼筋之間早在最初建築時,就為了防止有任何竊取情況出現,徹底凝固封死,別說是老鼠了,連隻蟑螂都不應該存在才對。」

謝遠野一把抓住安懷的手借力起身,然而站直的剎那,他身體極其突兀地頓了下,好似重心沒踩穩似得,後腳往後踉蹌了下。

這點動靜其實是很細微的,但安懷還是頃刻間轉頭看過去:

「你怎麼了?」他微微蹙眉,「傷到腳了?」

昏暗中,謝遠野極輕地皺了下眉,在安懷看不見的位置不動聲色地朝下瞥了眼,旋即道:「沒事,不小心踩到玻璃,滑了一下。」

玻璃?

安懷潛意識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但還沒來得及仔細思索,就聽上方傳來一聲細微的——「嘟」。

那聲音很悶,還有些遲鈍,與其說是腳步聲,不如說更像是什麼東西在發出聲音,但因為隔著牆壁的緣故,被壓得有些沉。

「咦,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周鳴禦嘟囔聲未落,就見謝遠野臉色徒然一變:「快跑!上麵要爆炸了!!」

倆人皆被這話弄得一愣,然而這段時間在生死邊緣中培養出來的默契與信任,讓他們在謝遠野尾音落地的前一刻猛地轉身朝前狂奔。

與此同時,正廳的喪屍仿佛被這聲怒吼吸引,接二連三地探頭而入,這一回沒有了消音步槍的清掃,沒幾秒便湧進好幾個。

它們血盆大張,步伐搖晃地猙獰而入,灰敗的瞳孔在黑暗中顯得愈發可怖,就在這時,它們仿佛嗅見什麼似得,目光齊齊朝前望去——

「吼!」

「吼——!」

仿若群狼呼喚,隻是一聲,後方便響起接二連三的咆哮,剎那間整個走廊好似都震動兩下。而就在這片幾乎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那道被掩蓋的「嘟」聲驟然拉出一道長音——

「——嘣、嘣!!」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炸響,熾熱的火球眨眼間將喪屍盡數吞沒,整棟生化樓在這一刻發出劇烈顫抖,近乎天崩地裂的震動中,在謝遠野的提醒下早已率先飛奔出去幾十米遠的三人,此刻也依舊沒能奪過滾滾熱浪的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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