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霧還是悟?(1 / 2)
白虎城的城牆都是白色的,看著很乾淨,很莊嚴,但也很單調。
西方的土地遠離海洋,空氣乾燥,水分很少,所以他沒有那流水潺潺,連綠意也少的可憐。
有些東西始終有些點綴才能活潑起來,這是畫龍的眼睛。
沒了眼睛,龍不能成為龍。但少了點綴,卻又是別樣的風采。
這當然和在那教堂中的場景一樣。
「這些事情,你們可以與你們的老師在課堂上談論,我們今日,主要是張小虎的問題。」終於,站起來的那人說出聲來。
這話,也算是退了一步。
然而,這底氣卻也是泄了下去,再不復先前的強橫。
「㖿!」諸位少年歡呼的跳了起來。
教堂很安靜,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忽然,就連階梯上的一些人也輕輕的笑了起來,正如剛才少年們所說,難道坐在這裡的就沒有他們所謂賤民的?
這當然是有,雖然不多,卻也是坐在了上麵。
站在中間的人叫做卻岢,是白虎城的一位退休將軍,在他看來,這些人本來就是賤民,他搞不懂城主為什麼要這樣,非要把這些人提到和他差不多的地位。
難道不能再開一個學院,哪怕叫親民學院也好。
要是在戰場上,他或許早捏死了下方四隻小螞蟻螞蟻。
不,還有台上的幾隻螞蟻。
「行了,張小虎,我問你為什麼要打夏雄?」
「當然是該打。」
「嗬嗬,要是這樣的話我還不想殺誰就殺誰了?」
「該打是因為他先動手的,他先犯賤的。」小虎道。
教堂再次沉默,卻苛喊道:
"來人,傳夏雄!"
有些事情必須雙方對峙,有些事情可以做的太過,但該有的程序還是不能取消。
夏雄高傲的走了進來,但其實也不算高傲,畢竟跨進教堂的一瞬間,他的臉上便蒙上了一層紗,別人也看不到。
「說,到底是什麼事?」台上之人大聲問道。
誰知夏雄毫不在意,攤攤手道:「事情都已經說了,我父親似乎也囑咐你怎麼辦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全都猛地一驚。
台上那人手抖的厲害,他忽然覺得背後有好多眼睛在盯著他。
夏雄的爹和他一樣也是將軍,不過確是這白虎城最強大的幾位之一,比散發都高幾個級別。
這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所有人都不意外,所有人都真是來回在夏雄和小虎身上看去。
這句話說出,雖然說得真實,雖然揭開了遮羞布,但,大將軍誰敢得罪呢?
「張小虎,你可知罪。」
「他不知罪!」
……
餘客和身後的老張夫婦站在白虎學院大門前。
大門上刻畫的白虎模樣虎虎生風,一股氣勢壓迫的人們抬不起頭來。
「發生什麼了?」新來的護衛看著門前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經常發生的故事,一些賤民心裡不平衡總要站在街上鬧一鬧。」
餘客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大門,上麵閃爍著的光芒顯然在阻擋著他們。
白虎學院作為白虎城的最高學府,它的陣法是和白虎城的陣法連在一塊的。
隻聽到一聲嘆息。
老張詫異的看著唉聲嘆氣的餘客,心中卻是暗暗得意,哪怕玄武大人最喜歡你,但這裡也是白虎城,可是和玄武城並列的城池。
一個男孩子,在外麵皮一點,矮了點打,這是正常的。
總想著別人為他出頭,以後還怎麼成大器。
然而這想法卻戛然而止,他隻覺得一陣眩暈,下一刻便站在一個特別雄偉的地方。
不由自主的恐怖,不由自主的顫抖,不由自主的想跪下叩拜。
然而那道極其霸道的聲音從黃金燦燦的門外傳來。
「張小虎,你可知罪。」
這句話像是一發炮彈,打的他的魂魄七零八碎。
這可是我的兒子,你他媽憑什麼給他定罪。
他一腳跨入殿堂,對著上方大聲吼道:「他不知罪!」
張小虎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父親。
「閒雜人等,速速退下!」
一句話說出,一股強烈的狂風對著老張獨自一人吹去。
轟!
兩道風聲相撞,老張毫發無傷。
「我是他爹,你他娘的才是閒雜人等。」當老張說完這句話,腿根子有些發軟,那股原先的激動隨著時間已經開始後怕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見過幾麵的男人,那個男人經常出席一些白虎城的活動。
「我是夏雄的爹,我叫夏侯。」
這句話沒說出的時候,連坐在板凳上的老師都站了起來。
哪怕隔著光幕,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們麵罩上的灼燒。
然而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人可是連氣都不敢喘。
「哪怕你是他爹,難道他犯錯就不用懲罰了?」
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走上前來,他手裡還提著酒壺,舌頭還沒軟下來。
卻岢觀察良久,之後猛地拍了一下醒木,大聲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餘客笑著回答,但緊接著問道:「那您是東西麼?」
卻岢哼了一聲,也是一陣勁風吹響餘客,不過這風卻是帶著殺氣。
還沒等餘客出手,夏侯伸手輕輕一抹,笑著道:「既然我是他爹,他當然不會犯錯。卻老師,夏雄犯錯了沒有?」
「沒有,沒有,夏侯在學院表現的很好,是吧,南老師。」卻岢連忙搖頭,緊接著把這話頭交給夏熊的授課老師南雅珺。
「是個人都會犯錯。」
南雅珺很緊張的說出這句話來,雖然她的嗓音在顫抖,雖然她在害怕,雖然或許在下一刻她就會改變主意,但是,她依舊道出了自己的內心。
餘客看著夏侯也是笑了笑,問道:「為什麼不會犯錯?」
不過這次夏侯卻沒搭理他,直接拉著他的兒子走了。或許在他看來,這種小人物,與他說一次話也該算作他的榮幸了。
然而餘客卻是怒了。
他討厭這樣的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就是很煩。
「不準走。」
眾人異樣的看著餘客,就連老張也是非常異樣。
夏侯疑惑的看著餘客,笑道:「朋友,你醉了。」
眾人心中湧起莫名的酸味,夏侯將軍居然稱這個酒鬼為朋友。
「你說沒錯便沒錯,那還要法律乾什麼?」
「哈哈哈!」夏侯仰天大笑,「法律?有兩樣東西,人們越是經常持久對之凝神思索,他們就是越是使內心充滿常新而日增的驚奇和敬畏: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這是白虎學院的校訓。」卻苛趕忙說道。
「沒錯,但最大的道理難道不是拳頭麼?你要比我拳頭硬,那麼你自然想要怎麼說便怎麼說。」
餘客聽著,突然悟了。
一直以來,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在這仙俠世界,他最想要的莫過於平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