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33章 剛剛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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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薛盈更清醒了,「回頭小春她們來叫我起床,看到你睡在這裡,非要嚇壞了不可。」

也不知道宮嘯怎麼想的,昨晚來的時候根本沒走正門,是翻牆進來的。薛盈已經把人放進來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下頭的人解釋,就隻能先把人藏起來。

她不由分說地道,「你到裡麵去睡。」

這句話一出口,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回憶起了分別之前的那個晚上。

薛盈還好,當時她喝醉了,又是半夢半醒之間,所有的感覺都不那麼清晰,好像隔了一層紗似的朦朧。但是宮嘯一想到自己當時的失態,就有種無地自容之感。

「這……」他艱難地開口,「這不合適。」

雖然之前才剛剛拒絕了薛盈含糊的邀請,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柳下惠,再有下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把持得住。

薛盈乾咳了一聲,找補道,「誰說讓你睡床了?裡麵還有一張軟榻。」

宮嘯鬆了一口氣,吹乾紙上的墨字,將之收進隨身的囊袋之中,便跟著薛盈進了屋。

不過到了這裡,薛盈一看那張圖軟榻,就覺得是自己想當然了。這個榻跟一個單人沙發差不多大小,她自己平時靠躺在裡麵剛好合適,就覺得將就睡一晚沒問題,但宮嘯高大的身軀往榻前一站,就把它襯成了一張尺寸不大的椅子,也就能勉強坐下,躺著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你睡床吧。」她隻好改口道,「我睡軟榻。」

宮嘯自然不會贊成。沒有他這個客人反而把主人擠去睡軟榻的道理,那個榻確實不大,就算是薛盈睡上去,翻身也難,睡著肯定不舒服。

倒是她的床比預想的更大一些,占去了半個房間,有廊有梯,隔著重重簾幕也能看出來麵積不小。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兩人都躺到了床上。

沒有人再提合不合適的話。

不過還是克製著,距離很遠地分開躺下。薛盈目測了一下,覺得中間再躺兩個人都是足夠的。

她忍不住有些好笑,故意問宮嘯,「我是洪水猛獸嗎?你怎麼離我這麼遠?我看,你再退一下,就該滾下床了。」

貼著床邊睡的宮嘯隻能往前挪了一點。

雖然他事後再三地了解,確定第一次的時候那種表現是很正常的,但還是難免心有餘悸。

於是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今天薛盈沒有喝醉,她什麼都知道,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再在她麵前出醜,否則可能她就要考慮一下這門親事是否真的合適了。

未婚夫臉上有疤,她還可以不在意,畢竟關了燈又看不到。若是那方麵有問題,必然會被嫌棄。

雖然腦子裡的想法十分活躍,但宮嘯晝夜不停地趕路過來,其實已經疲倦到了極致,又跟薛盈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還費勁腦筋地做了方案,這時候早就已經到了極限,現在雖然沒有完全放鬆,卻還是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反倒是這段時間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的薛盈,這會兒睡不著了。

等宮嘯的呼吸變得平緩,看起來是睡著了,她試探著叫了兩聲都沒人答應,薛盈便放心地湊了過來。

燈還沒熄,隔著簾子也能看到他眼底一片青色,想來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薛盈就這樣看著他,心裡慢慢充盈起了一種酸軟飽脹的感覺。不知過了多久,她也終於感覺到了困意,閉上眼睛睡著了。

在一片溫暖之中,薛盈做了一個夢,夢到春天裡,宮嘯帶她去野外騎馬。

他們同乘一騎,在平坦的草原上馳騁。草長得十分茂盛,幾乎有一人高,他們騎著馬也幾乎淹沒在其中,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鮮花。宮嘯從身後擁著她,時不時地伸手摘下一朵野花,插在她的鬢邊。

那種輕盈的快樂,似乎隨時能帶著他們飛上天空。

直到她醒過來,睜開眼睛,那種感覺依舊長久地滯留在身體裡,沒有散去。

大概是心裡知道房間裡有人,還不能讓人看到,所以薛盈醒來得很早。外麵的天光已經亮了,但是被雪映亮的。她掀開簾子去看滴漏,時間才剛剛過卯時。

也是這個動作,讓她察覺到自己月要上橫著一條有力的臂膀。

她重新躺回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宮嘯抱在了懷裡。他還沒有醒,那雙眼睛閉上之後,堅毅的麵容似乎都變得柔軟了許多。

因為總是在野外奔忙,他的膚色被曬得很黑,臉上的那道疤也跟著被曬黑,跟周圍的皮膚隻有一點不太明顯的色差。雖然乍一看還是能看出來是傷疤,卻沒有太大的違和感,更不影響他的顏值。

薛盈忍不住用手指去描摹傷疤。

剛開始還是隔著一段距離虛描,但也許是因為宮嘯的鼻梁太高了,描著描著,手指就落到了傷疤上,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隻敢輕輕移動。

但她忘了,動作太重可能會驚動對方,但如果動作太輕,其實也是很難忽略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羽毛掃在皮膚上,麻麻癢癢,比疼痛更難以忍受。

所以她玩著玩著,猛然一抬眼,就對上了宮嘯睜開的眼睛。

薛盈手指的動作一頓,有些心虛地想要縮回,卻被宮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動了動眼珠,隻能轉移話題,「你醒了?」

「什麼時候了?」宮嘯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鼻音,語調慵懶,是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時才會有的狀態。

薛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剛過卯時。」

頓了頓,又小聲解釋,「別擔心,還沒到我平時起床的時候,不會有人過來的。」

宮嘯「嗯」了一一聲,才捏著她的手指問,「我醒之前,你在做什麼?」

「我在看你臉上的疤。」薛盈說,「很帥。」

宮嘯眉梢微微一動,雖然是第一次聽到「帥」這個詞被用在這裡,但並不影響他領會她要表達的意思。他隻是有些驚訝,他這個樣子,她竟然是覺得好看的嗎?

他還一直以為,薛盈隻是因為知道他的職業,知道這道傷是怎麼來的,所以不介意它的存在。

可是聽她的語氣,好像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他鬆開手,配合地閉上了眼睛,頰邊的笑意若隱若現,「那你繼續。」

薛盈就真的繼續了。

手指輕輕地從傷疤上劃過,引起一陣輕微的戰栗。宮嘯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他自己每天洗臉都要碰到傷口,但除了有點凹凸不平之外,感覺上跟周圍的皮膚沒有任何分別,不會因為是傷疤就變得更敏銳。

可是被薛盈的手指一觸碰,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那道傷疤好像有了一種十分獨特的感覺,一種輕微的、仿佛被螞蟻啃齧一般的痛和癢混合在一起,在整個傷疤上迅速擴散,又鑽進他的皮膚裡,一路蔓延到心髒。

喉結滾了滾,他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下一秒,宮嘯橫在薛盈月要間的手臂猛地收緊。

就像那個迷離的夜晚一般,薛盈在用舌尖舔舐他臉上的傷疤。意識到這一點,宮嘯渾身忍不住一個激靈。這不光是生理上的刺激,更是一種心理上的震撼。

他甚至覺得,薛盈是迷戀他的。

迷戀他臉上這道或許會保留一輩子,讓這張臉變得沒有那麼完美的傷疤。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宮嘯的四肢百骸裡流淌著,讓他幾乎動彈不得,隻能老老實實地躺在原地,任由對方輕薄。

他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她並不是不得不接受他現在的樣子,而是自願的、主動的、甚至是欣悅的,接納了現在這個宮嘯,一個不那麼完美,但卻是完完整整的他。

而這一點,讓宮嘯從靈魂深處泛起一陣無法自控的狂喜。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人,那麼剛剛好,與他完全契合。而他,似乎也剛好符合她的標準,就連缺陷,也是被她偏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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