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出櫃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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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季澤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幾步上前,把跌跌撞撞想要彎月要撿刀的劉彬收拾乾淨打暈扔在牆邊。

沈初額上全是冷汗,已經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長袖,血染在衣料上,看不清出血量。

季澤抖著手撥下了急救電話,然後有些不知所措把人攬進懷裡。

他的唇哆嗦著,用手茫然地按住沈初的傷口。

「沒…事…」沈初浸了汗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的同時努力扯出一抹笑來。他的聲音很輕,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斷斷續續地說著,「別擔心…我…有分寸…」

很快,救護車呼嘯而來,沈初被緊急送往醫院。

因為擔心要手術,季澤及時聯係了孟雨疏。

得到消息的孟雨疏和兩位老人連夜趕過來,哭倒在醫院的走廊上。

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因為同一個人一死一傷,孟雨疏瞬間崩潰了。

季澤攙扶著她的身體,把人扶去走廊的長椅上:「醫生之前說沒有傷到重要器官,阿姨您別太擔心。」

像是在安慰孟雨疏,其實更是在安慰自己。

季澤的聲音還發著顫,身上冷汗未乾,被夜風吹得有些涼意。

就算沈初計劃的再好,說一千道一萬也是被生生捅了一刀。

血和傷做不了假,有事沒事都是有事。

季澤靠在貼著瓷磚的牆邊,垂著眸子回憶曾經沈初的舉動。

他去查淮城的監控網,暗示自己要去的路線,甚至設計好刀子該捅自己哪兒。

把劉彬打一頓的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被劉彬捅一刀卻可以。

罪犯出獄後,如果在五年內報復受害者及家屬的,構成累犯,從重處罰。

之前劉彬傷害未遂,從重也重不了多少,所以沈初乾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利用劉彬的沖動,把他再送回監獄。

季澤逐漸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一番後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那把刀是誰帶過去的?

如果是沈初,有沒有留下自己的指紋。

季澤搓了搓自己的臉,心裡亂作一團。

劉彬已經被警察帶走了,那把刀子也跟著進了證物袋。

想要知道結果,要麼等沈初醒過來,要麼等警察公布。

孟雨疏低聲的嗚咽還在耳側,季澤腦海中印著沈初平日裡清冷的模樣,心裡突然就慌了起來。

沈初什麼時候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了?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他嘴上說著有他在沒事的,可是自己卻壓根沒有幫到沈初分毫。

甚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才慢半拍的知道了來龍去脈。

沒用。

季澤蹲下身子,把頭垂進雙臂之間。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沒有保護好。

好在沈初那一刀捅得不深,傷及腸管一側,險些劃到大血管。

手術縫合後轉到普通病房,人還睡著,估計要等麻藥的勁過了才會醒。

兩位老人在得知人安全後紛紛送了口氣,被孟雨疏安置在醫院外的快捷賓館裡。

孟雨疏則留在醫院,看著季澤忙前忙後折騰到後半夜,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她本來覺得自己兒子的朋友頂多幫幫忙,等家人來了也就走了。

可是季澤從辦理住院手續到領毛巾水卡,一人跑上跑下,還沒半句怨言。

說到底人家還是個孩子,孟雨疏把病房裡折疊的小床放平下來,準備讓季澤去睡一會兒。

季澤正拿著毛巾給沈初擦拭手指。

他抬眸,臉上的微笑參了些許疲憊:「我不困,您睡吧。」

沈初沒醒,他壓根睡不下。

即使知道人沒事,可是還是會擔心。

孟雨疏抿了抿唇,也沒有繼續勸說。

她看著沈初蒼白的臉,站在床邊忍不住就要落淚。

季澤給她抽了張紙:「沒關係的阿姨,醫生都說了養養就好。」

孟雨疏接過直接,點了點眼角的淚:「我知道,我就是…」

「沒事的,」季澤看著沈初的指尖,聲音沙啞,「沒事的阿姨。」

他守著沈初,沒事的。

一夜無眠,季澤坐在床邊,握著沈初冰涼的手。

孟雨疏睡在床尾的折疊床上,季澤向護士借了條毛毯,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沈初的臉色比推出手術室那會兒要好上許多,季澤用粘了水的棉簽,一點點潤著他乾裂的唇瓣。

少年本來就白,經此一遭臉上都快和白色的枕頭融為一體了。

季澤輕輕俯身,單手捧著沈初的側臉。

原本肆意飛揚的少年,現在卻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

季澤心疼得不行,指腹擦著那雙眼尾上揚的眸子。漆黑的睫毛卷翹濃密,此刻安安靜靜地垂在眼下,一動不動。

還好沒事,季澤呼吸都發著抖。

麻藥過去沈初就會醒過來了。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去,感受沈初微弱的呼吸。

手掌撫扌莫在沈初的臉側耳後,像是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一樣,萬分憐惜。

「乖寶。」季澤壓抑著嗓音,輕輕喊了一聲。

他把臉錯開,埋進沈初的頸間。聞著沈初身上熟悉的氣味,在靜謐的夜裡擁著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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