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要離開了（1 / 2）
啞巴放下了筷子，程姼卻還繼續吃著，她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她不和這個家裡任何一個人吵，對她來說這裡的每個人對她都是有恩情的。
一時間大家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隻剩下程姼吃飯的聲音，胡子安氣極了，伸手拿過她的碗，打在了地上。
『嘭』
瓷碗碎了一地，程姼放下筷子，走到堂屋正門跪下，膝蓋下的碎瓷片她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她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跪直了身子對著屋裡的每個人說：「大舅，大舅媽，小舅，小舅媽，外婆，苗苗你坐下，你們對我有恩，養我長大，供我讀書，還有兩天我就十八歲了，本來我打算今晚和你們說我要出去工作的事，畢竟也沒考上，但是子安已經提了那我就現在說了，養恩程姼無以為報，程姼給你們磕個頭。」
房翠蘭看著心痛，可也不能說什麼，這樣的矛盾隻能留給子孫後輩自己解決，她站哪邊都是不公平，她看著程姼重重的磕了兩個頭，心如刀割，沒娘的孩子如草啊，無論在哪都是低別人一個頭。
啞巴也站起身走到程姼旁邊跪下，這一下嚇得大家都趕忙站起身。
胡永康大驚：「柱子！」
胡永成也連忙上前想去扶她：「二哥！」
兩個舅媽也是眼淚嘩嘩的流，想要去扶起他，隻有房翠蘭知道他想做什麼，示意讓他們繼續坐著。
啞巴拿出早就寫好的紙條遞給程姼，讓她讀一下。
「媽，大哥，嫂子，弟弟，弟妹，謝謝你們當時願意留下我，媽，也謝謝您，謝謝您那我當親兒子一樣疼著，這我都愧對你們，姼姼打算去海市工作，我也打算跟著去，我在海市還有親人，你們做的這些我都無以為報，等我找到家人，我給你們買房子，買車，媽還想孝敬您！」程姼讀的語氣並不重，卻聽的一屋子的大人淚流不止，房翠蘭直接撲過去抱著他，大呼，我的兒啊！
啞巴來了十一年，程姼沒見他哭過，可這一次他覺得像個孩子，壞掉的嗓子喊出了撕裂的聲音，還有那句模糊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