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巨變(1 / 2)
方湉湉托著鍾時的身體,順著玉片開出的結界點逃了出來,外麵仍舊是魔界的地盤,黑氣滔天,方湉湉臉色慘白,幾乎已經是強弩之末,好在踏雪很快跟了上來,漲大數倍,化作一柄長劍。兩人乘著長劍,一路雖然也有小魔物侵襲搗亂,但踏雪劍的威力不容小覷,倒是很順利地離開了。
踏雪劍托著兩人飛在半空中,方湉湉卻一時不知道該去哪裡。鍾時是魔族,若她帶著他回到碧波山,勢必會被方掌門和一眾弟子趕出去。
也不知齊正則和蘇令妤從天裂出來後去了哪裡。方湉湉看著身邊昏迷的人,一心隻想快點救他。
他們匆忙逃走,外麵已經是入夜,隻能暫時去人間落腳。
好在方湉湉的洞府裡有些靈藥,她給鍾時用上了,雖然沒有將他喚醒,但好在救回了一條命。
魔族看中了鍾時身上的仙魔體,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為了防止魔族隨行而來,她一路邊走邊用符紙銷毀蹤跡氣味,到了客棧,開了房間,方湉湉小心翼翼地將鍾時放置在床上,叫小二送來了熱水,幫他清理了下麵部,自己又洗了臉,這才熄了燈。
閉眼在榻上沉思了片刻,這些日子的經歷實在太離奇,細細算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多久,但好像每一天都在經歷從前未知的事情,未知的領域,讓她覺得身心俱疲。
從天裂離開時,方湉湉有多恨鍾時,恨他多次置自己於險境,恨他無數次放棄她,恨他害了齊大哥……
但她有時候又很是迷茫,她為什麼恨他?其實是因為她對他抱有期待吧。總是期待置身險境的時候救自己的人是他,總是期待在麵對選擇的時候自己能被堅定選擇。
梭羅盤出現的那一刻,方湉湉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雖然她不知道梭羅盤為什麼認她為主,但梭羅盤隻會救她珍愛的人,它離體的那一刻,方湉湉覺得離開的並不是某樣靈器,而是她的心跳動著,叫囂著不要鍾時死。
抱膝坐在那裡,借著月光,她望著鍾時的臉。一時覺得自己會愛上他也沒什麼奇怪,一時又覺得自己是瘋了。
靜靜想了片刻,她吐了口氣,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既然劇情已經完全不一樣,她的人生已經亂了套,她也不想去管太多了,不如就自在地順從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想通了這一點,方湉湉拿起踏雪,掏出最後剩下的幾張符紙,滴了兩滴鮮血,燃燒後雙手結成法印,布下了一個陣法。
做完這一切,她看了一眼鍾時,轉身禦劍朝碧波山飛去。
要想救他,隻能回去,她要去找廣白。
炎羽的法器太過不尋常,她在鍾時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傷口,但是他的靈脈和魂魄全部是混亂的。不管是捆綁,還是威逼利誘,她得在明天日落之前帶廣白來到這裡。
趁著夜色,一道劍芒消失天際,客房中的榻上隻剩下了白衣少年,他昏睡中眼睫不停地顫抖,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方湉湉幾乎將靈力催動到了極致,一路上隻聽踏雪割裂長空的風聲,她的臉都被刮的疼,但她不敢放慢速度,鍾時的傷她並不了解,拖得越久就越危險。
用了兩個時辰,方湉湉到了碧波山上空時,天剛要蒙蒙亮,她在半空停了一會兒,卻覺得有些不對。
以往夜間,弟子們總會將夜明珠置於山上,因而無論何時,從外麵看,碧波山都是瑩瑩月色,可是今日,她遠遠望去,卻見山上四下皆黑,根本沒有一絲光亮。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難道修仙界出事了?
心裡帶了疑惑,方湉湉降落時便多了層小心。
此刻尚是夜裡,但天已蒙蒙亮,按理說這時後山該有勤奮的弟子早起吐納了,可方湉湉放眼望去,後山一個人影都沒有。
此刻她也不好先去找廣白,隻好先去蘭水閣看看情況。
蘭水閣裡一如既往的靜謐無聲,方湉湉心存疑慮,先觀察了片刻,倒是沒有發現什麼。這時她的思緒方才有些清明,想起了失蹤許久的靈均,若是靈均在,她五感清明,定然不怕有人背後偷襲。她那時匆忙間便進入了天裂,卻不知如今修仙界過了多久,靈均當時被誰帶走了?
她直奔蘭水畔而去,一路上沒有看見一個守夜弟子,更沒有見到人的行蹤。見此她加快了些腳步。
蘭水之上,竹舍裡卻是亮著淡黃色的燈光,讓人的心無端地安靜了下來。
方湉湉在門外感知了一下,確定裡麵的人是歸雪芙,這才推開門。
「吱呀。」
竹舍門被推開,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正在整理東西,聽見聲音回過頭來,見是方湉湉,眼角瞬間流下了兩滴清淚。
「湉湉,你終於回來了。」
一路風塵仆仆,一進門就有一個大美人對著你梨花帶雨,大約是個人都會手足無措,方湉湉便直接愣在那裡了,由著歸雪芙哭夠了,抬起一張眼眸微腫的俏臉兒,方湉湉才問:「師姐,你怎麼在這裡?其他人呢?」
聽了她這話,歸雪芙剛剛剎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哭著道:「他們,他們都被魔族抓走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