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子遠足看大戲 殷山庫畔定終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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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山水庫竣工回來,楚歷文成了村裡另類大忙人,白天忙著乾生產隊的繁重農活,晚上忙著應付好心人的牽線說媒。東村接受介紹對象,西村專程登門相親,或許是看花了眼,也許是戀舊太深,這個談不成功,那個沒有結果,不知道耽擱多少時間,白費多少表情,後來乾脆找各種理由推辭。媽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樣高不成低不就,年紀大了,個人終身大事老是懸而未決,成了江濱俗語裡難剃的「癩痢頭」,可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能怎麼辦呢?

畢竟,媽媽是經歷過人生大風大浪的,生活告訴她不能把憂愁掛在臉上,還能心平氣和地安慰楚歷文:「感情的事勉強不得,慢慢來,殷山風景不錯,明兒星期天,那裡舉行礦區開工典禮,還特的請來縣裡的文曲劇團搭台唱戲,媽媽腿腳不靈便,偏又心心念念好劇情,你能請個假送我去看看嗎?」

楚歷文想到自已走南闖北,陪伴媽媽的時間太少,回應了一句:「隻要不是相親的事,什麼都聽媽媽的。」

第二天,為盡快到達戲場,天還沒亮,母子倆出村一路向西,走一陣,歇一陣,過村邊古樹,媽媽念念有詞,深情回頭望,刻意祈禱著什麼。

走過村莊,和諧安詳,雲彩朵朵,鳥兒翱翔。

走過山岡,東升初陽,草木晨露,熠熠閃光。

走過池塘,倒影景象,魚兒嬉戲,碧波盪漾。

走過陵園,英雄仰望,加倍付出,此生不枉。

感恩歲月,入夏時節,陪媽媽遠足,與熟悉的山山水水,來次親密接觸,聽媽媽講過去的事情:日本侵略者的殘暴,遊擊隊員的艱苦卓絕,舊社會的水深火熱,新生活的來之不易,一路風塵走過,楚歷文心裡澎湃著一首歌。

心為誰動

花花草草綠映紅,

山山水水千萬重。

聚聚散散喜相逢,

風風雨雨誌在月匈。

蒼蒼茫茫望天空,

熙熙攘攘行色匆。

纏纏綿綿癡人夢,

紛紛擾擾笑談中。

步行幾十裡,費時幾小時,楚歷文從來沒有走得這麼慢,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已:「保持耐心,隻要媽媽高興,無所謂了。」媽媽卻一直叫累,似乎看出楚歷文的心思,對他說:「任何人的出生都是父母愛的結晶,社會人無不打上時代的烙印,媽媽是小時候裹腳的受害者,如今女孩子真好,不用受這種痛苦煎熬了。」

母子倆趕到的時候,戲早已開場,隆重的儀式後,迅速轉入唱戲的環節。礦區露天禮堂的主席台成了戲台,附近十裡八鄉的群眾報以極大的參與熱情,聞聲而動,奔走相告,共享美好。鑼鼓一響,齊聚禮堂邊的林蔭下。薛平貴與王寶釧的劇情表演,博得觀眾們陣陣掌聲和喝彩,動情處多少人隨演員一起落淚。本來楚歷文答應母親看一會兒再走,也被高超的舞台藝術吸引,挪不開眼睛,改變主意,下午天涼回家。工業學大慶的標語隨處可見,彰顯決策者們的決心和信心。

中午停戲休息,楚歷文接受邀請,來到殷山腳下的殷家村做客,女主人是母親兒時的同村夥伴,按同姓同輩分稱作:芬兒阿姨,她熱情好客,一口一個外甥,叫得楚歷文不好意思。

用完餐,一家人來到門前大樹下評戲,贊薛平貴:儀表堂堂,武藝超群,大敗西涼,凱旋而歸;誇王寶釧:感情專一,誓死不渝,苦守寒窯十八年。「英妹姐,你們也來啦!」張嬤嬤領著一群戲粉走了過來,隻見她手拿一個雞毛撣子,看樣子,評戲評夠了,樂於過把戲子癮,模仿薛平貴威風凜凜,得勝歸來的樣子,開唱道:「哐嘚嘚哐嘚嘚,愛妃,寶釧……」

情勢所需,她拉著最近的一個票友,當做王寶釧,滑稽的動作逗笑全場。林英妹笑得前俯後仰,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地上,說時遲那時快,沒等楚歷文緩過神,旁邊一位大姑娘連忙伸手扶起,張嬤嬤打趣道:「哦豁,就知道你三寸金蓮的小腳重心不穩,我還沒下手拉你當王寶釧,誰知道你自已先倒了。」逗得大家又笑了好一陣。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大叔,擔著大水桶經過,剛才扶林英妹阿姨的那姑娘,趕過去,大聲喊道:「爸爸,還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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