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之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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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安靜的詭異。

背光而來的人影覆了麵,饒是馮小小努力睜著眼縫,也瞧不出真容。

長睫因與藥力掙紮起了淚意,她越急越說不出話,隻在口中不斷嗚嗚咽咽。就連烏雲鬢下的雪肌也泛起薄紅,更消說慌出的一鼻尖細汗。

「裴——」

馮小小紛亂的思緒裡,唯有這字始終清晰。她雖希冀於裴衡止能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之間。

可眼下,少女更怕來人起了歹意,盡管力不從心,仍是斷斷續續嘟囔著,「趁,趁人之」

輕緩而來的腳步停在桌前。

隻一個裴字,饒是隔著黑巾,也瞧得出他此刻舒展微揚的劍眉,心情極好。

見她還有話說,來人俯身,認認真真靠在她唇邊聽了聽。沒一會,剛剛還含笑的桃花眼漸漸發暗,微惱道,「我好心來救你,哪裡算不得君子?」

郎君咬牙,念及她昨夜裡與玉書的悄悄話,忖了忖憋下了後半句。

她信他源於一個極為神秘的夢。雖不知是何內容,總歸她的夢裡有他。

不過,她也說過

修長的手指壞心眼兒地輕輕戳上她的臉蛋,軟乎泛紅,遠比院中開著的春桃更艷。

原本要收回的手就跟著了魔似的,神使鬼差地又伸了過去——

「爺。」

扛著麻袋進來的金羽,腳下無聲,才壓低了聲,就瞧見背對著他的裴衡止手臂一顫,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爺?」金羽正要上前查看。

清俊的郎君立馬負手而立,「無妨,你先將人放在榻上。」

清朗的聲線平穩,細聽之下,卻又有些不同。

眼下時間緊迫,卻也不是再細想的節骨眼。金羽領命,破開的麻袋裡,赫然躺著暈過去的徐瑩。

覆在她麵上的帕子,與馮小小麵前的茶香,極為相似。

十二羽中,雲羽伏在書局三年,別說徐瑩身上的迷藥,就是她藏起來避稅的賬本,也是閉著眼門清。

他們既然要算計,也就怪不得旁人將計就計。

金羽手腳利落,放好人剛要轉身。

「把她腳腕上的鈴鐺解下來,還有這披風——」

那雙美極的桃花眼一滯,攏成拳的手指,微微生顫。

這應當算不得趁人之危。

他不過是受了驚嚇,才會不小心碰到

瀲灩的目色下意識地看向她的唇,剛剛留在指尖的溫軟觸感,似是落下了根羽毛,被風一吹,生出無故的癢。

解下的鈴鐺,碰出清脆的聲響。

裴衡止眼神復雜,瞥了幾眼馮小小脖頸裡的披風係帶,與金羽擺了擺手,「這個我來。」

他全神貫注,好似勾在手指的繩結是對準小兔子的羽箭,整個人凝聲靜氣,等待著莫名的時機。

「爺?」

輕輕又喚了喚愣神的裴衡止,金羽發誓,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萬不敢催促主子。

畢竟徐瑩花了那麼多錢銀,不可能隻是在廂房迷暈馮小小這麼簡單。

來之前,還是小侯爺自己說,這其中必有貓膩。

可如今怔在原處不敢動手的也還是小侯爺。

雖說小侯爺別院裡養著位姑娘,沒想到性子依舊純情的很,看起來跟剛開竅似的。

默默按下心中詫異,金羽剛一抬頭。

那雙猶如點墨的桃花眼便斜斜睨了過來,又冷又淡。

跟了裴衡止十多年,金羽深諳這眼神的含義,十分有眼力見地背過身,緩緩放下床榻旁的紗幔。

刻意壓住的心慌悉數化作耳根處的滾燙,裴衡止別扭地偏過臉,輕巧地避開她露出的脖頸,勾在指尖的繩結一拉。

青蓮色的披風飄飄乎落了地。須臾,又好好地係在了榻上的徐瑩身上。

隔著放下的紗帳,女子背影朦朧,難見真章。

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仍含著淚的少女,裴衡止抬腳。

馮小小迷迷糊糊,隻當來人是登徒子,拚著最後一絲清醒極力反抗,可充其量,也就隻是微微晃了晃下巴。

「唔?」這氣味,好熟悉。

淡淡的藥味,終究還是方雲寒麼?馮小小嘆息,心底就好似種了一片黃連,不僅味苦,連氣息都開始發澀。

吱呀——,身後有木門合上的聲響。

嗚,他要帶她去哪?

驟然而來的風,清新寒涼。縈繞在鼻息間的藥味仍是苦巴巴的,聞著卻更像是她熬過的風寒藥包。

馮小小一呆,小心地吸了吸鼻子,沒錯!

是裴衡止!他來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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