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孤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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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方大夫認得我?」

裴衡止單手攏拳,輕輕錘了捶自己心口,復而與馮小小笑道,「方大夫既是舊識之人,我們的事也無需再瞞著他了。」

我們?

明知他說得並無曖昧,隻是意指相救一事,可馮小小的臉仍是抑製不住地紅透了天。

虛掩的院門,透過縫隙,依稀還能瞧見馮小小縮在正房窗根下,頂著桃枝,偷聽的模樣。

烏黑的眸子一時瞧瞧背對著窗坐著的青衫郎君,一會又瞄瞄被方雲寒擋得結結實實,隻偶而拂過的衣袖。

剛剛裴衡止臉紅成那樣,分明就是燒得厲害,也不知他這會能不能熬得住。

馮小小憂心忡忡,拿了桃花遮臉,又伸頭往裡湊了湊。

可這兩人似是商量好的,聲音壓得極低,馮小小側耳聽了半日,也隻聽到斷斷續續幾字。

正焦急,一股糊味自空氣中漸漸散開。

「呀!我的老母雞!」

那可是玉書費了半日唇舌,好說歹說省下三個銅板才買回來,準備給裴衡止補身子用的。

馮小小不敢耽擱,忙貓著月要,躡手躡腳地跑向灶房。

隔著牆壁,隱約還能聽到她戛然而止的驚呼。

裴衡止眼底有了淺淺笑意,再看眼前的青衫郎君,又冷了下來。

房中氣氛低沉。

方雲寒卻也不懼,看向麵前端坐飲茶,並無半分虛弱的清俊郎君,含笑讓禮,「之前不知小小所救之人是侯爺,言語中多有冒犯,還望侯爺恕罪。」

早些年他曾在宮中值歲輪班,見過不少達官貴人。

其中印象極深的,便是這安慶侯府的小侯爺,因太後疼愛的緣故,每每赴宴都張揚異常,又冷心冷麵,前些年更是一舉滅了邊陲小國。

論心思手腕,絕非親善之輩。

偏這樣的人物,好巧不巧落進了馮小小的院子。

握在手中把玩的杯盞一停,方雲寒麵上含笑,「小小性子頑皮,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還望侯爺海涵。」

「方大夫言重。天家有雲,不知者無罪。」

郎君姿態雅致,瑩白的長指堪堪圈住杯盞,細細嗅了嗅,待茶香拂來,那雙美極的桃花眼略略掃過窗外,方潤了潤喉笑道,「再者小小她亦待我極好,並未有何不妥。」

他聲線清朗,如今又刻意帶了虛弱無力,聽起來便猶如石溪間潺潺流水,脈脈而來又不失溫和。

伸進窗的幾束桃枝一顫,無風跌落不少花瓣。

落花本是常事,偏有些小兔子心虛,須臾便有三根手指小心地從窗根探出,穩穩扶住晃悠的枝丫。

粉紅深紅間,那一截素腕極為明顯。

裴衡止低頭,將笑意藏進杯盞,一飲而盡。

「聽聞方大夫昨日與徐娘子訂了親。」

郎君勾唇,「辭海書局這些年賺得盆滿缽滿,光是交稅,在京都都算數一數二的商戶。看來,方大夫果真是有福氣的,能得此賢內助。」

「侯爺謬贊。」方雲寒拱手,「實不相瞞,這門親並非學生所願。若非顧忌徐掌櫃聲譽,方某」

「怎得,你們並非兩情相悅?」裴衡止皺眉,「這就怪了。」

方雲寒眉心一跳,恭敬道,「還請侯爺明示。」

裴衡止輕嘆一聲,煞有其事地起身,慢吞吞往窗邊踱了兩步,方才斜睨向肩頭發緊的方雲寒,「原本這也算是件私密,不好與外人說。隻不過——」

他刻意一頓,低眸望向窗根。

縮在桃花枝丫下偷聽的人似是聽到了他故意放沉的腳步,正緊緊靠著牆壁,縮成小小一團。簡單挽起的發髻,在躲藏間,落了不少淺粉深紅的花瓣。

許是緊張,少女露出的半截後脖頸,亦染了薄薄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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