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端（1 / 2）
當一個隊伍出現一個年長者時，他會自發地覺得自已應該成為隊伍的領導者，可惜他們不是一個隊伍，聽徐思南話的隻有宋英一個人而已。
岑綾和沈獨一倒是有些局促，兩個人偷偷看了一眼悠閒的祝榕，開始小聲嘀咕：「你有沒有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危險，也用不到我們？」
「嗯。」沈獨一低聲應著，她更像個藥販子，兜兜轉轉的，還是成為了這個身份，「就當長見識了。」
所幸宋英不是個機關術方麵的天才。
隻聽他驚呼一聲：「小心。」身影便向旁邊一歪，徐思南眼疾手快地抽劍將暗箭擋開，餘下幾個漏網之魚也被祝榕輕飄飄地舉劍擋下。
「索性將這機關毀了，一路上磨磨唧唧的。」徐思南沉聲抱怨了一句。
宋英微弱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洞中尤為明顯：「不行，它們與門相連通，若是把外麵的機關毀了，門就打不開了。」
沈獨一聽著這話，抬眼打量著山洞中的環境，她們剛剛一路走來，這山洞並不是隻有一條道，盤綜復雜，岔口無數，也不知宋英用的何種手段，每次他信誓旦旦選的路都恰好有個機關。
她往回走了幾步，繞回最近的一個分岔口，打算往另一條路走走看。
岑綾碎步跟著，兩個人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沒人在意。
另一條路甚至算不得路，隻是一條狹窄的山縫，側著身子能勉強通行。
沈獨一調整了幾回藥箱的位置，總算找出個合適的位置，把自已和藥箱都塞了進去。地方一小，聲音便大。木頭撞在石頭上，連帶著裡麵的瓶瓶罐罐都發出了聲響。
岑綾貼著滑膩冰冷的山石，跟著她後麵擠了進來。
「這條路會更近嗎？」
「不會。」
「哦，那走吧。」岑綾也不說反對的話，老老實實跟在後麵一點一點的挪。
沈獨一大概琢磨出宋英判斷前路的方法了，奇門，難怪這條路比她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要狹窄，那麼或許先前遇到的許多岔口，要麼是假的，要麼也像是這條路一樣，行走艱難。
但不一定是隻有大路能走，沈獨一這樣想，心裡卻沒底，大不了原路返回，她偏頭望來時路，隻能看見正好看她的岑綾。岑綾比她高，把來時的路擋了個嚴實，看不著一點。
應該不至於被困在裡麵吧，她不怎麼有底氣的想。
擠過最狹窄的部分後，是一個小小的空間，三麵崎嶇，隻有一麵平整。
岑綾燃起火折子將平整的那麵看了個遍，也扌莫了個遍，沈獨一則蹲在一邊，試圖從周圍扌莫出點什麼。
「你覺得這是個機關嗎？」岑綾指著右上角唯一的凹陷問沈獨一。
沈獨一努力踮腳看了半天，終於看見個圓圓的凹槽：「我覺得是，這種應該是嵌進去就會打開的那種機關吧。」她忽然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隻讀醫術，明明奇門和機關在書閣裡都有幾本藏書，可她從來沒想過拿那麼一兩本翻看。
「那找找吧！」岑綾倒是樂觀，聽到這個可能性便開始在四周找。
沈獨一看她的動作，心裡忍不住擔心她傷口開裂，其實結痂之後也沒那麼容易開裂，隻是剛剛蹭過石頭，現在動作又劇烈，不過好在空氣中隻有潮濕發黴的氣味，沒多點別的。
發黴？石頭並不會發黴，而氣味又是不會完全被擋住的。
沈獨一扌莫著光滑的石壁，她覺得目的地一定會在這後麵。她還在慢吞吞的挑揀，岑綾已經捧了幾個圓乎乎的石頭過來了：「是哪個呢？」
「試試吧。」沈獨一把自已找到的也放進了她手裡，她夠不著，便隻有岑綾來試了。
連扔了幾塊石頭，「這個能按動！」岑綾的聲音終於響起來。
山洞開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沈獨一一把拉過岑綾往一旁躲，碎石稀稀落落掉了幾顆，麵前的石壁，現在可以稱為石門了，緩緩打開了。
「這邊的機關倒是簡單的多。」岑綾感慨了一句，她們這邊的石門前麵橫著一塊石床，標誌著路本不該是這邊。
石室中除了她們麵前這張石床，便隻有一個木架子和兩張石桌，其中一張石桌前端坐著一具白骨，白骨麵前有許多書，另一張石桌上都是精巧的機關玩意兒。
木架子上擺了些瓶瓶罐罐。
她們跨過去，沈獨一直直地往白骨那裡走，她沒動骨架，生怕一動就散，不是說這裡與明敕派有舊，她別把人家前輩弄散架了平白結怨。
她伸手拿桌子上的書翻看。
一摞是奇門機關，一摞是武學心得，隻有正中間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那是本手記。
「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翻開來便是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