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聽到這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問題,薛景言先是一愣。
下一秒,凜冽的眸色微閃。
一種終於等到的報復快感升騰而起,火速蔓延開來。
三年了,他一直都盼著陸眠知道的這一刻。
總算來了。
回神的瞬間,一聲嗤笑溢出鼻腔。
眉骨微抬,輕佻的口口勿,擺足了平平常常,不甚在意的姿態。
「消息有點滯後啊,他都當了我三年男朋友了,才聽說?」
「男朋友?」陸眠果然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仿佛不能接受一般,沉默良久。
薛景言被取悅到,薄唇輕描,正打算繼續炫耀一番。
陸眠突然道——
「如果是男朋友的話,為什麼你不公開,也從來不帶他出席正式場合?」
從容隨和的語調,卻不難聽出其中暗藏的責怪。
薛景言感到一陣荒謬。
責怪?這家夥有什麼立場責怪?
自己是白嘉鈺的男朋友,他是白嘉鈺的誰?
他想怎麼安排白嘉鈺就怎麼安排,白嘉鈺本人都沒意見,一個外人,也配指手畫腳?
「你現在是來質問我?嗬,管得可真寬。」
火|藥味從字裡行間彌散出來。
那一頭卻並未被激怒,反倒經歷了更久的沉默以後,落錘定音般,給出一句總結。
「你還是和過去一樣,從來不懂得為他人著想。」
薛景言被這理所當然又自以為是的口口勿氣笑了。
「我就是這樣,他偏偏愛得死去活來,不要資源也不要錢,拚了命倒貼,怎麼,你嫉妒?」
嫉妒,肯定是嫉妒。
覺得暗戀對象跟了他,心有不甘,才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對他諸多挑揀。
越是這樣,他越要強調一個事實。
陸眠求而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為了和他薛景言在一起,有多麼卑微,多麼無悔。
對麵聞言,果然如同遭受打擊一般,聲音越發低落下去,仿若喃喃自語。
「這三年,他在你身邊,一定受了不少苦。」
薛景言深吸一口氣,月匈膛起伏。
如果不是遠隔重洋,恨不得立刻出現在陸眠跟前,一拳砸上對方的臉。
「有完沒完?這麼關心我男朋友?吃再多苦那也是他自願,他就是喜歡我,願意伺候我,你暗戀到死,也沒用。」
「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多管閒事,我掛了。」
「不是。」陸眠巋然不動的語氣果然盪開波紋,顯出微末的急切。
「不是多管閒事。」
頓了頓,仿佛有所決定,補充道。
「和白嘉鈺相關的,是我真正關心的事。」
短短一句,徹底把薛景言的脾氣引爆。
「要臉嗎?當著我的麵撬牆角?果然和你那對爹媽一樣,無恥。」
他就知道,陸眠的出現,就是為了搶走自己曾擁有的一切。
從以前的公司,老宅,到現在的白嘉鈺。
這個虛偽的家夥和陸林風一樣,表麵與世無爭,實則貪婪無度,會用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從他身上撕下肉。
其他的那些東西,沒了就沒了。
他憑自己的本事,也可以十倍百倍地賺回來。
隻有白嘉鈺,隻有白嘉鈺。
他決不允許陸眠染指半點!
薛景言正這麼惡狠狠地想著。
陸眠卻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反駁也不為自己開脫。
漫長的沉默過後,徐徐開口。
「我本來想,如果他過得幸福,我回國後,可以永遠不去找他。」
「但現在,我找他,也許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薛景言眉心一跳,甚至來不及出言嘲諷。
「說什麼呢,你和他有那麼熟嗎……」
當年,他得知陸眠心意以後,趁著對方未有進一步動作,就搶先把白嘉鈺撩上手了。
那段時間兩人雖沒確定關係,卻開始頻繁約會。
他親眼見著白嘉鈺一步步淪陷在自己身上,根本無暇分心給旁人。
陸眠應當也是因此受到冷待,才灰心放棄,選擇出國。
所以,他們兩個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過密的接觸。
薛景言一直如此篤定著。
口氣仍舊強硬,心底卻莫名滋長出些許不安。
明明該是他春風得意向陸眠示威的一通對話,卻不知道為什麼,節奏全程被對方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