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白嘉鈺是被飢餓感喚醒的。
他從床上睜開眼,窗外透進的日光已然昏黃。
說是不困,躺著躺著,不知不覺還是睡過去了。
起身,發了會兒呆,清明慢慢回溯。
他記起來,薛景言說過,會吩咐傭人把飯菜端上來,讓他一個人吃午飯。
怎麼一眨眼到了傍晚,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白嘉鈺啞然失笑。
大少爺又是玩上頭了,把這些小事忘了吧。
休息了這麼長時間,身體狀況好轉不少,加上已經遠離水麵,更沒什麼好怕的。
白嘉鈺掀開被子,下床,準備自己去一樓,找找吃的。
順著樓梯往下,還以為大廳裡會是一派熱鬧光景,奇異的是,靜悄悄的,人都不知到哪兒去了。
白嘉鈺沒有多想,先扌莫索進廚房。
想著或許會有些殘羹剩飯留下來,直至看到乾乾淨淨的鍋碗瓢盆,無奈嘆息。
好吧,他自己做。
打開冰箱,挑選了一些食材。
煎一個荷包蛋,配上幾片火腿肉和奶酪,將就著弄了個三明治。
一個人呆著的時候,他對於吃喝方麵向來不講究。
鑽研過那麼多菜色,都是薛景言喜歡的,至於他自己,好像沒有特別偏愛的口味。
白嘉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潤一潤略顯乾澀的喉嚨。
倚著操作台,細嚼慢咽,十分鍾後,把三明治吃完。
洗乾淨手,又把廚具清理完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找一找薛景言。
一開始,他得知這次小島之行,是沖著設計自己給趙寒出氣而來,本能排斥。
也不可避免地,對薛景言感到心寒。
但沒想到,發了場燒,薛景言的態度竟然有了那麼大的改善。
不僅紆尊降貴地學著照顧人,還為他駁了趙寒的麵子。
恍惚間,白嘉鈺有種兩人回到了過去的錯覺。
那時候他剛蘇醒,躺在床上小半個月,薛景言也是這麼忙前忙後,又親又哄,像個十足十的好男友。
也許……他把問題想的太嚴重了。
所謂的出氣,或許隻是罰酒三杯之類,不痛不癢的懲罰。
隻要給趙寒一個台階下,兩人關係緩和,薛景言不用夾在中間,也會輕鬆很多。
白嘉鈺是個很念舊情的人。
如若不然,也不會憑著一本筆記,和一段他自己一點兒都想不起來的,對白月光的愛慕,便百依百順地忍受薛景言整整三年。
如今薛景言也懂得為他考慮了。
哪怕隻是很少,很小的一些舉動和細節。
哪怕隻是心血來潮,出了這個島,一切都恢復原樣。
他也會忍不住動搖,想要投桃報李,讓對方開心。
對於薛景言的遷就和順從,在這三年的相處間,早已刻進骨髓。
如果向趙寒道歉,能換來彼此關係的和睦,他……
逼一逼自己,也不是不行。
正這麼想著,在一樓偏西的遊戲室,總算聽到了久違的人聲。
門大敞著,隻一眼,就看到將牌桌圍堵得水泄不通的,烏烏泱泱一群人。
薛景言正在玩牌。
和趙寒,以及另外兩個眼熟的公子哥。
大概賭局到了關鍵階段,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出聲。
薛景言身邊陪著個金發碧眼的模特,笑容燦爛,熱情奔放的歐美小帥哥。
兩人肩並肩,距離不可謂不曖昧。
白嘉鈺麵上的淺笑有些凝固。
薛景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動作瀟灑地開牌。
人群爆發歡呼。
小帥哥也誇張地「了一聲,勾著薛景言的脖子,在麵頰送上一口勿。
薛景言挑眉,似是有些意外。
不經意扭頭,瞥見站在門邊,麵色僵硬的白嘉鈺。
下頷微抬,那點意外迅速替換為濃濃譏諷。
反手勾住小帥哥的月要,回了一口勿,輕挑又風流。
小帥哥笑得更燦爛了,大膽地往他懷裡鑽。
白嘉鈺親眼目睹,隻覺全身血液逆流。
昨天,薛景言才當著他的麵把唐澈趕出房間,他還以為……
薛景言有認真地,遵守對他許下的承諾。
隻不過睡了一覺醒來而已,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果然,薛景言其人,陰晴不定反復無常,他根本就不該抱有丁點的奢望。
是這樣嗎?
唐澈從人群中走出,笑意盎然。
「你來了?我們都等著你呢。」
「等我?」白嘉鈺木木地反問。
「是啊,薛哥說了,這次帶你上島,就是為了給當年的事一個了斷。」
唐澈歪了歪頭,一臉的輕鬆愜意,完全有悖於話裡的殺機。
「既然你死都不肯認錯,還把架子端那麼高,那我們就玩點公平的遊戲。」
「賭桌上見分曉,如何?」
白嘉鈺麵無表情,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