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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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 包廂內所有人的臉色,登時變了。

趙寒摁滅雪茄,正要發作。

薛景言便仿佛終於等到一般, 冷冷一笑,目光狠戾異常。

「我正想著要去找你呢, 你倒好,上趕著來送死。」

陸眠緊摟著白嘉鈺, 對上他宛若殺人的視線, 毫不畏懼。

「你果然永遠都是這麼自私自利, 自我為中心, 和你這幫狐朋狗友,沆瀣一氣。」

「要殺要剮隨你便, 但今天,我必須把白嘉鈺帶走。」

說完,低下頭, 不無歉意地看向懷中人, 嗓音溫柔又憐惜。

「對不起,我還是不放心, 偷偷跟來了。」

白嘉鈺尚且掛著滿麵淚痕,呆呆地回望他, 沒有說話。

這番相顧無言的模樣, 看進薛景言眼中, 便是你儂我儂, 紮眼無比。

他一下子被氣笑了。

「嗬,憑什麼?我的人,我想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輪得到你帶走?」

而陸眠收回目光, 看向薛景言時,杳無溫度的眼底,寒芒流轉。

看起來,竟比他還要生氣。

「就憑我和他的三年之約,就憑你一分一秒,都沒珍惜過白嘉鈺。」

不知被哪一個字觸到心弦,暈染著水汽的眸微微一盪。

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帶我走,陸眠……」

嘴唇翕動,細若蚊蠅,卻無比堅定。

薛景言倏地瞪大眼,滿目的難以置信。

「白嘉鈺!你想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死?!」

陸眠失望搖頭,雙手將懷中人護得更牢,聲線越發寒冷。

「薛景言,你今年已經二十八了,不是高中生,別再這麼幼稚。」

「我給過你機會,我也希望白嘉鈺能收獲幸福,所以我選擇退出,整整三年。」

「我以為他過得很好,但原來……這三年間,他在你身邊,都是這麼生不如死。」

「既然你不珍惜,就別攔著別人珍惜該被珍惜的人。」

話及此,仿佛不想再多說。

胳膊從白嘉鈺膝蓋下方穿過。

一個發力,打橫抱起。

「我帶他去醫院,你好自為之吧。」

薛景言眉心一跳。

等人被淩空抱起了,他才看到,白嘉鈺膝蓋處不知何時被刺破,殷紅的血液染透了布料。

看著特別淒慘。

兩個保鏢接收到趙寒的眼神指示,正要阻攔。

薛景言又抽起一支酒瓶,朝他們的方向狠狠砸去——

「滾!兩個水性楊花,勾搭成奸的賤人!別讓我再看到你們,都給我滾!」

保鏢立時僵在原地,進退維穀。

陸眠頭也不回地跨出包廂門。

「騙子,全是騙子!」視線死死盯著離開的方向,月匈膛劇烈起伏,咬牙切齒。

薛景言簡直快被氣瘋了。

理智全無。

抓起桌麵上所有能抓到的東西,一支又一支酒瓶攥在掌心,一次又一次砰然砸碎。

「啪啪啪——」

「嘭嘭嘭——」

整個包廂沒人敢再說話。

偌大的空間,隻剩連續不斷的爆裂聲響,以及他無能狂怒的發泄。

「什麼喜歡,什麼愛!滿嘴謊話,紅杏出牆,你就和那個王八蛋死在一起!有種別回來!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回來!」

公子哥們麵麵相覷。

就連趙寒,也神色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唐澈有些害怕,但他更深知,這是一個絕無僅有稍縱即逝的好機會。

於是找了個理由,溜出門去。

來到空無一人的洗手間,撥通某個電話。

「找個他落單的機會,動手吧,不死,也得給我撞成半殘。」

「記得做乾淨點。」

掛斷電話,艷麗的唇勾起,滲著駭人的陰冷。

這是他背著x聯係到的人。

他不管x對於白嘉鈺的態度是什麼,總之,海島那一次行動,已然讓他認清。

薛景言心中,白嘉鈺的地位有多麼不容撼動。

雖然這次x的出擊快準狠,布局周密,成功令薛景言暴跳如雷,徹底厭惡白嘉鈺。

但說不準呢?

說不準白嘉鈺之後又放低身段,厚著臉皮磨上一陣,賣一賣慘,薛景言就心軟了。

又開始把白嘉鈺當小媳婦兒似的哄著。

這事兒簡直太有可能發生了。

而唐澈,絕不能容忍功虧一簣。

再說了,x告訴他京城就快變天,不也是催促他,多加努力,盡快得手嗎?

趁著薛景言對白嘉鈺最為惱火的當下,徹底斬草除根,斷了兩人復合的可能。

到那時,他想上位,還不是輕而易舉。

隻要沒了白嘉鈺,哪怕失去x的助力,他也有信心,在圍繞薛景言的那麼多鶯鶯燕燕中,脫穎而出。

漂亮的眼睛微眯,內裡,閃動著毒蛇般的殘忍。

所以啊,白嘉鈺。

該你死的時候,就乖乖受死吧。

陸眠小心抱著白嘉鈺。

先到車上,再到醫院。

一路就沒讓他下過地。

白嘉鈺慢慢找回神識後,想自己走。

一直以來對他溫柔體貼的陸眠,卻第一次拒絕。

反把他摟得更緊,格外自責。

「就當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去得太遲了,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白嘉鈺仰頭,視線描摹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頷。

復又垂眸,輕輕道:「謝謝。」

陸眠苦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聽到,你在這種情況下的感謝。」

心髒驟然緊縮。

白嘉鈺抬手,拭去眼角冰涼的濡濕。

不會了,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愛薛景言,愛得遍體鱗傷,自討苦吃,如今,終於能夠到此為止。

醫生檢查過,說是沒有大礙,但未來幾天,最好不要下地走。

處理完傷口,連住院都不用,回家靜養就是。

白嘉鈺突然拽住陸眠的袖子,死氣沉沉的眸子,看向他時,透出請求的意味。

「我不想回去。」

陸眠扶住他的肩:「那去我家吧。」

見白嘉鈺微怔了一下,立即解釋。

「你腿還傷著,一個人住酒店,我不放心。」

白嘉鈺想了想,覺得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於是輕輕「嗯」一聲,答應了。

陸眠家裡的裝修風格和他本人一樣,清淡雅致。

大概因為剛從國外回來,除了原有的家具,客廳裡顯得空空盪盪。

「我去整理一下客房。」陸眠將白嘉鈺安頓在沙發上,倒了一杯熱水,就去忙碌了。

白嘉鈺用目光追隨著他進進出出的背影,有些恍惚。

如果三年前,自己沒有失憶……

可能會永遠把陸眠放在心中最寶貴的位置吧。

這麼完美又溫柔的男人,無論做朋友,還是做情人,都不會有人比他更好。

既然如此,三年前的自己,為什麼會選擇薛景言呢?

白嘉鈺有些頭疼,閉了閉眼,有一下沒一下按著太陽穴。

「難受嗎?不如早點上床休息?」身側傳來關切的嗓音。

陸眠伸手又要抱他,被白嘉鈺攔下。

「我自己走吧。」

陸眠略顯失落,卻依然尊重他的意願。

「好,那麼,晚安了,嘉鈺。」

白嘉鈺回以一笑,一瘸一拐地朝客房走去。

等他整理好心情,就正式從那棟別墅搬走吧。

給自己一個徹徹底底的了斷。

從今以後,生命中,再無薛景言這個人。

薛景言的經紀公司很快發表聲明。

那幾張照片,隻是劇照而已。

電影裡有這麼一段同性劇情。

所謂的接口勿,僅僅是兩人在排演,並無別的什麼關係。

雖然很多網友表示並不相信,一個原本在娛樂圈無名無姓的人,怎麼突然就能和薛景言有口勿戲了。

但官方給出了解釋,同時終於開始運作降熱度,很快便也沒了質疑的聲音。

白嘉鈺接到薛景言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但並不是薛景言,而是語氣冷然的裴安。

三言兩語,意思要他到劇組來。

為了擺平這事,編劇專門在劇本裡加了一段。

不想讓薛景言事業受打擊,就乖乖配合,演完幾場戲,等電影上映後,把觀眾糊弄過去就行。

掛斷電話後,白嘉鈺買了菜,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陸眠十一點沒到,就從公司下班了。

這幾天,為了照顧白嘉鈺,每天中午,他都會準時回來燒飯。

見白嘉鈺下了廚房,趕忙上前。

「我來吧,你不要操勞了,好好休養。」

白嘉鈺搖搖頭:「沒事,這是做給薛景言的。」

陸眠動作一頓:「你要去見他?」

白嘉鈺點頭:「去劇組,陪他演幾場戲,澄清緋聞關係。」

身旁人沉默許久,微微嘆息一聲,語氣有些心疼。

「何必親力親為,這麼辛苦?」

白嘉鈺笑了笑,並無什麼波瀾。

「既然他認為,這三年,我是他花錢養著的小情人,這頓飯,就當我最後一次還給他。」

當然,還有薛景言送給他的,至今為止,一分也沒花過的,那張黑卡。

如今回想,自己又是何苦。

為了證明和薛景言在一起不圖錢,也不圖名利,整整三年,默默無聞地在家裡洗衣做飯,連買菜都隻花自己的存款。

卻原來,他堅持的這些,薛景言壓根不在意,更沒放在眼裡過。

對方心中,給予他的定位,不過區區一個靠男人養的金絲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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