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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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真的是他思念成疾, 寄情於夢境,胡思亂想的產物?

深邃的眼裡布滿血絲,睡了一覺, 薛景言的精神反而更加不好了。

那股無法言喻的,好像曾經真實發生過一樣的感覺,越發鮮明, 反反復復盤亙在腦子裡。

怎麼回事?

究竟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還是在同一天, 連續兩次。

都是大學, 都與白嘉鈺相關, 都……沒有陸眠的出現。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因為他對陸眠的憎惡已經深入骨髓,所以才反饋在潛意識編造的夢裡。

又或者……

這說不上來古怪, 卻又令他流連不舍的夢境,包含了某些深意, 正冥冥中暗示著他什麼?

心跳加快。

薛景言隱隱約約覺得, 他似乎快觸碰到一些關鍵的邊角。

然而, 隻憑兩個稀裡糊塗的夢境,線索還是太少。

他需要更多,更多地進入那些情境, 更多地去體悟,其中可能蘊藏的信息。

或許,這是他打敗陸眠的唯一可能。

至少在這些似假還真的夢裡, 白嘉鈺隻屬於他,隻對他一人綻放笑容。

而現實情況卻完全相反。

他同白嘉鈺認識的每一環,都有陸眠的影子摻雜其中, 更甚於,在白嘉鈺心裡,他和陸眠,完全沒有比較的資格。

可在夢裡,他才是白嘉鈺的唯一。

至於兩人的種種相遇,是否出於陰謀和利用,有什麼關係?

白嘉鈺選擇的對象是他,這對薛景言而言已經足夠了,旁的,別無所求。

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愈發的堅定的眼神中,透出些許狂熱的光芒。

接下來的一個月,所有事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薛氏果然公開招標,而擁有執行總裁無限偏袒的思睿,隻要正常發揮,標書投上去,基本穩贏。

裴文不知從哪兒聽到風聲,說陸眠對白嘉鈺情根深種,這次的招標也不過一場烽火戲諸侯,其餘公司注定陪跑,氣得直接黑臉,在辦公區就大呼某些人勝之不武,手段下作。

方永新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依然慢條斯理乾自己的事,仿佛一點兒也不著急。

白嘉鈺聳了聳肩。

裴文說得也沒錯,他確實是靠陸眠才能拿下這麼大的單子。

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重回巔峰,並非出於追名逐利的目的,而是他需要早日坐上首席代表的位子。

隻有坐上這個位子,才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自然而然,接觸到那個層麵的,那個人。

倘若沒有失憶,本來,三年前他就該行動了。

想到這裡,白嘉鈺微微暗下眸色。

耽擱了這三年,都是因為薛景言啊。

傷筋動骨地談了場戀愛,還以為多多少少能換回一點幫助,才花了些心思應付對方的死纏爛打。

哪曉得人家變臉那麼迅速。

之前還上趕著來送湯呢,這個月就銷聲匿跡了。

白嘉鈺「嘖」了一聲,戲謔地搓了搓眉毛。

果然,大少爺的喜歡和愛,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陣子勁頭過了,知道這個前男友再不可能像當初一樣倒貼給自己作踐,當然會覺得沒意思,就此收手。

他本就不該抱有過多期待。

而此時此刻的薛景言,正鴕鳥一樣窩在臥室裡。

導演叫他回劇組拍戲,被他以精神不好為由拒絕了。

就像個逃避現實的問題少年,龜縮在屬於自己的空間。

整日睡了醒醒了睡,一天至少二十個小時都在床上。

實在餓得狠了才會下去煮點飯吃。

可惜,越是這樣刻意想要入夢,他心心念念的夢境反而越不造訪。

因為整天除了這個不乾別的事,到最後徹底睡不著,甚至開始吞安眠藥。

又或者胃病發作,生生捱著,捱到痛昏過去,至少比醒著好。

短短一個月,便把自己折騰得渾渾噩噩,憔悴無比。

但薛景言卻很滿足,寧願沉醉於虛擬的幻想,也不願回歸冰冷的現實。

而他把自己往死裡作的行為,果然得到了回報。

距離第一次,大概過了一星期,他就夢到了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天。

也就是曾經,和白嘉鈺分道揚鑣的日子。

薛景言借著夢裡的視角,從樓梯往下看,收入那抹熟悉的身影,唇畔勾起。

夢裡的他,高興的是白嘉鈺明明教學樓隔得那麼遠,還來這兒,擺明了是想創造偶遇嘛。

而夢外的他,高興的是——

真好,這一回,也沒有陸眠。

接下來自己的反應和記憶裡差不多,點開微信,讓舍友趕快送把傘過來,記得別走正門。

一邊焦急等待,一邊偷扌莫扌莫往下瞧。

大廳裡擠擠挨挨的人群逐漸散了,隻留白嘉鈺一個人,呆坐在位子上。

時不時左右看看,似是等不到期待的對象,長睫微垂,掩不住的失望漫上來。

薛景言抓著欄杆的手一下子攥緊。

心裡冒火,再也等不及。

折身跑上樓,從另一個方向下到一樓後門,飛快奔入雨幕之中。

很快和趕來的舍友碰麵了。

終於拿到黑傘,直接淋著雨,朝正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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