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嘴（1 / 2）
因為寂仄淩出彩的文化課與藝術課的成績，陽敏被指派出國進修了，固然，教導主任蔣文麗便開始暫時代替了班主任的位置。
走廊盡頭穿著職業西裝，帶著黑框眼鏡，乾淨利落的高馬尾，永遠噠噠響的平角高跟鞋，還有那雙抱在懷裡麵就不會放下的雙手，懷裡抱著教案。
上一秒還在和其他老師和顏悅色，進入到13班門口時便變換成了金剛怒目的表情。
她放輕腳步
「唐淼同學，午休時間是用來讓你化妝的嗎？」麵前的女人弓下月要將唐淼手中的粉底液抽走「去外麵站著，這個東西我就放到教務處了啊。」
剛說完唐淼這邊，抬頭看見顧南佝僂著頭，嘴上一直不停的嘟囔著「快上啊，馬上就要五殺了。」
她踩著她的高跟鞋收起聲，輕輕的在路麵上走動，將手中的教科書舉起拍在了顧南的頭上。
顧南下意識的捂住頭，手機啪嗒從兩腿之間掉落，蔣文麗將顧南的的手機踢到了牆角的一邊。
居高臨下淩厲的目光瞪著顧南，她的表情凝重，疾言厲色的將手機撿了起來。
「高中校園禁止帶手機你們不知道嗎？你們藝術班就是這樣不學無術的嗎？」
「能不能拿高二一班學長們做做榜樣?」
蔣文麗的目光斜視，她感到視角下的紈絝子弟一臉不爽的在心底默默咒罵自已，怒意更捎上心頭，她伸出手，將顧南的衣領提溜起來，拖拽著拉出門外。
「瞪什麼瞪?!! 目無尊長!」
蔣文麗高跟鞋的聲音不停的踱步，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很鬧心，偏偏他還在寂仄淩周圍旁邊打轉。
寂仄淩一手放在桌麵上，另一隻手捂著後脖頸，他的脊背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聽的寂仄淩神經衰弱，他便不滿的從桌子上爬起身，無奈的說道「主任，你讓大家都安靜，其實你知不知道最吵的就是你?」
寂仄淩抬起頭剛好對上了蔣文麗的眼神，她總是挎著一張臉，所以海城高中給她取的外號無一不是「滅絕師太」
廁所的門上，課桌的字跡，匿名信上的投文都是有關於這位師太。
她這個主任在所有學生眼中都深惡痛絕。
「嫌吵?」蔣文麗停下腳步，徑直的走到少年的身邊，帶有一絲嘲諷的語氣「哎呦——嫌吵，你可以出去。」
寂仄淩也不會過多的給她一張好臉色，還真的拿著畫冊便出去了，他並沒有和顧南唐淼一樣頂著三十幾度的太陽在外麵傻傻的站著
左右打量去往了學校花園中的草坪上，躲在樹蔭下乘涼，他身體舒展隨意坐在樹下，盤起腿打開手中的畫冊，修長細嫩的手拿著筆在紙上任意描畫。
紙張的白色反光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白嫩，陽光太刺眼，畫著畫著他就覺得有些累了，將畫冊平展開擋住陽光，平穩的呼吸漸漸的睡過去。
大家此時都在上課，耳邊隻有風聲，小鳥翅膀呼哧的聲音。
「我-喜-歡-你，向-灼-陽-」
耳邊傳來這句話，寂仄淩一個激靈便坐起身，頓時困意全無，他以為自已睡著了做的夢。
其實向灼陽也平躺著在他身旁。
他看見寂仄淩月匈脯上下起伏，有規律的呼吸著，忽然不知道那股勁兒上頭，他的嘴唇輕輕的靠近寂仄淩的耳朵邊，對他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向-灼-陽-」
寂仄淩直起身將額前的碎發全部撩著耳後「你有病?向灼陽?」
「誰喜歡你?」
向灼陽將側邊的身體擺正，張開雙手平躺在草坪上，那顆腦袋轉向寂仄淩的方向，他眉眼帶笑的說「我說的，你喜歡我，」
向灼陽話到嘴邊時直直的掉了頭，他剛想脫口而出的三個字是寂仄淩，但是話到嘴邊他想到了什麼，將對象改成了自已。
他的願望就是，有一天寂仄淩會親口對自已說「我喜歡你，向灼陽。」
「你怎麼在這兒?」寂仄淩帶著一絲絲疑問的語氣說「不會跟蹤我?」
向灼陽漫不經心的回答他「對啊，就是跟蹤你，我喜歡你我才跟蹤你。」
向灼陽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寂仄淩什麼，寂仄淩這個人從小到大都無趣，都冷淡，但他就是愛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他一直想如果現在有一把刀架在自已的脖子上，他也要和寂仄淩在一起。
要等到什麼時候?
寂仄淩才放一點水，給一點回應和一點愛呢？
寂仄放下以往的冷漠無情，放下以往的戒備，他第一次求人幫助，隻為了保護自已的朋友。
「我最近身體狀態不太好，向灼陽。」寂仄淩的手指相交不停的互相磋磨，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說
「我最近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學校。」寂仄淩的語氣漸弱，開口試探性問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起起落落，寂仄淩說話拖的尾聲把他的心攪的起起落落
如果現在有心電圖，此刻醫生都得誇贊一聲心電波隨心所欲。
想死便死，想活便活。
向灼陽:「什麼事情?」
向灼陽表情透露出疑問
「我想你能保護一下唐淼，我不在學校，我怕之前找事的那一幫女生還會再次回頭。」
陽光漸漸偏移到一旁，向灼陽從寂仄淩的身旁爬起站到了寂仄淩的麵前，太陽剛好擋在向灼陽臉龐。
喜歡一個人時，你總是忍不住好奇的去打量他在想什麼，總想看他尷尬的無地自容的樣子。
簡單來說，就是喜歡欺負他，引起注意。
「為什麼？她隨便跟她爸爸說一聲就好了啊？沒人敢欺負她。」
「那我要是幫了你?我有什麼獎勵嗎？寂同學~~~」
寂仄淩收起以往的無所謂和態度，話語偏向淩厲，刺蝟剛剛舒展一時的刺，此刻便又收了起來，話語冷漠無情:「你想要什麼？」
他覺得自已和向灼陽浪費這些表情真TM操蛋的白癡。
向灼陽慌亂的視線被寂仄淩收盡眼底，他不再那樣懶散的躺著，空氣降到了冰點「可惜，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
寂仄淩心底嘲笑了自已一次，差點就把自已以往的傷疤揭露在別人麵前了，這段時間的鬆懈，讓他有了點稍微依靠別人的念頭。
所有麻煩別人的事都是有代價的。
向灼陽要什麼？要愛嗎？是一個小公子覺得有錢就能讓人屈服的愛嗎？那這份愛會持續多久呢？？
要什麼？要交易關係嗎？這樣不折不扣的纏在自已身邊，自已有價值可以讓他利用嗎？
向灼陽身體僵硬，他的聲音顫抖「沒有，我沒有要什麼，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
「我隻要你，我隻要你啊。」
向灼陽眼神裡充滿了驚惶和恐懼仿佛一隻驚弓之鳥。
他笨，他不知道寂仄淩是一個擰巴又敏感的人，他不知道，所以他會反反復復的想，反反復復的試探寂仄淩的想法。
寂仄淩的眼神如同凝固的琥珀，深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冷漠，他這次走的乾脆利落，再也不會停下腳步。
【自由:「大小姐，我明天請了很久的假，我就不在學校了。」】
寂仄淩掏出手機後半段的字並沒有發出去，他想提醒唐淼避開顧南，最好分手，但他收回在越界旁的一條擦邊線。
手機很快就收到了回復。
【唐淼:「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不在我一個人怎麼過啊？」】
隨後唐淼發送了一張它家新貓貓的照片，她將那隻貓貓做成了表情包。
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