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威脅(1 / 2)
直到他打開車門緩緩的下了車,才看清蹲在酒店門口的男人是誰。
「寂建軍? 放出來了??」
今日剛刑滿釋放,隻見身上的衣服破爛,胡子拉碴,一副醜惡的嘴臉,不同的是臉上多了一條顯明的疤痕。
看來在監獄沒少挨打。
寂仄淩雙手插入兜中,在口袋中默默捏緊了拳頭,視線掃描周圍一切可以拿作趁手的工具,麵前的少年身著白衣,青春洋溢與麵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形成了對比。
讓人很難將他們兩個聯想曾經是父子的關係。
「哎呦,好兒子,別那麼緊張嘛。」寂建軍的語氣粗鄙,醜惡的嘴臉正想靠近寂仄淩。
「別動!」寂仄淩怒斥道。
這一聲吼直直的將寂建軍愣在腳下。
寂建軍說:「喲,兒子現在也會吼老子了,老子TM也不跟你廢話了,給老子錢。」
寂建軍的語氣囂張跋扈。
寂仄淩用鄙夷的眼神輕掃了寂建軍一眼,他的視線無意間瞟到在寂建軍身後的人。
有準備?還帶人?
「沒錢。」寂仄淩義正言辭的回答道「你要殺我,打我,我也沒錢。」
死豬不怕開水燙。
寂仄淩在知道寂建軍判刑隻有三年時,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法律不會讓施暴的人得到最重的懲罰。
他選擇了最蠢的辦法,就是在寂建軍出來以後,同歸於盡。
寂仄淩的眼神滿是陰狠,恨不得將寂建軍拆吃入腹。
寂建軍思慮半晌,他現在當然不能惹怒他最親愛的兒子,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
「」
「那她呢?」寂建軍從褲兜中抽出了一張小女孩的照片握在手中。
臉上滿是陰笑「你可以不給我錢,那你保證劉桂蘭這個婊子生的女兒沒有事嗎?」
寂仄淩慌亂向前走了兩步,手掌掃過寂建軍的臉。
「你敢動她試試?」
寂仄淩記得自已關在醫院的那三年,大家都說他是瘋子,他為了死,可以生生的咬斷自已的脈搏,為了不想活下去可以生生的將頭撞破。
他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幾歲的寂仄月一直抱著他,求著,哭著「我好不容易能有個哥哥,哥哥要活下去。」
「你和劉桂蘭那個婊子?能一直看著這小雜碎嗎?」寂建軍見寂仄淩的神情開始不對勁,他就知道自已賭贏了。
在寂仄月照片下的另一副麵孔,是綠蔭樹下與朋友一起回家的背影。
是向灼陽。
寂仄淩強裝著鎮定「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老子活了半輩子也沒想到,我的兒子會找一個男人過日子。」
他的語氣嘲諷,醜陋的嘴臉油膩的笑容。
「我隻有一萬,多的沒有。」寂仄淩伸手將包中的銀行卡甩入寂建軍的腳底。
「沒密碼。」
寂建軍撿起地上掉落的銀行卡,起身擋住了寂仄淩回酒店的路,寂建軍像是剛喝了酒,身上的酒味濃烈。
直到寂仄淩的視線慢慢轉移到寂建軍脖子領口大片的外傷,寂仄淩的視線隨即轉移到寂建軍的臉上。
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疑,向後退了幾步,那心中的猜想就是寂建軍染了毒。
不然不會全身上下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寂建軍進去之前還是一個大塊頭兒,如今骨瘦如柴,他一腳就可以將寂建軍踹倒。
但他怕亡命徒會做成什麼過激的事情,沒有動作,默默收回了手。
抽走寂建軍手中的照片,快步回到了酒店,他將手中的照片揉作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寂仄淩的眼眸顯露出狠厲的神情,咬緊了牙關。
寂仄淩背靠酒店銅棕色的門,脊背順著門口慢慢滑下去,他眸瞳無神,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一陣急促的鈴聲將他拉回了現實。
「寂仄淩~乾嘛呢?」向灼陽的語氣輕快,眉眼彎彎。
「」
「寂仄淩?」
「嗯。」
向灼陽小心試探的問道:「你怎麼了??」
他能感覺到寂仄淩的情緒不是很好,他們隔了一個半球的距離,他著急無措,便隻能不停的詢問。
「寂仄淩?」
「無論有什麼事,好的壞的都要告訴我。」
向灼陽心髒慌到了極點,像是有人將他剝離,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追到自已喜歡的人。
不要出差錯,千萬不要出差錯
寂仄淩將電話遠離至耳邊,蒙住電話的麥克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將電話貼近耳邊。
他的嗚咽聲再也止不住,強裝鎮定抹了一把臉。
那個平時鎮定自若,臉上總是一副無所謂的少年此刻抱著一個人的通話來電狼狽的壓抑著自已痛哭。
寂仄淩的聲音哽咽「我沒事,困了,睡了。」
通話時間還未打滿一分,向灼陽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整,便早已被寂仄淩掛斷了電話。
寂仄淩眼神無主的看著微信聊天界麵,手中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最後隻能發出一句
「晚上別在外麵瞎逛。」
寂仄淩雙手捂住自已的臉,淚水打濕了手心,鹹濕一片。
直到今日有的笨蛋才麵對自已的本心,才明白自已的心意,他喜歡向灼陽,所以在看到寂建軍拿出向灼陽的照片時,他心底抹出一點慌張無措,他害怕
他害怕寂建軍動不了寂仄月會打向灼陽的主意。
所以他隻能他隻能
充滿愛的人教會了不會愛的小壞蛋,將心填滿之後,抽身離去。
向灼陽的手機彈出了消息提示,他將這條消息長按放入了收藏。
收藏列表中是所有寂仄淩發出的消息。
烈日當空,一切都冷的刺骨。
翌日,寂仄淩收拾了行李,買了最早一班的機票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海城,他來不及多想,出了機場打了車,路上一直不停的催促著司機。
他不治病了,不看了,能不能好也無所謂,死了無所謂。
一直到江羽打爆他的電話,他也沒有心情接。
「寂仄月——」寂仄淩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車裡的司機連連叫罵,關門不會輕一點嗎?這麼使勁?不是你家車你不心疼啊。
寂仄淩快步小跑過去,扔下了手中的拉杆行李箱,細胳膊用力的將那小身子骨抱緊。
——「哥哥,我要喘不過來氣了。」寂仄月握著小手中的巴啦啦魔仙棒敲打著寂仄淩的背脊。
這才使得寂仄淩慢慢放開了雙手,他眼中帶淚,慢慢紅了眼眶。
他站起身將寂仄月牽進屋,蹲下囑咐道「去樓上玩?好嗎?小月?」
「我和媽媽有事情要說。」
寂仄月不懂,也隻能牽著自已的娃娃上了樓,小腦袋悄悄的探出了腦袋。
劉桂蘭身著西裝,帶著一身素色的圍裙,似乎是為了趕回來給寂仄月做飯,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寂仄淩慢步走到劉桂蘭的身後,思慮了好久的心理鬥爭,在身後來回的踱步。
直到劉桂蘭將切菜的速度放慢,語氣細膩的開口問道:「在我身後轉悠什麼呢?小寂?」
「媽」寂仄淩的語氣緩慢,艱難開口,話語頓了半響「寂建軍出獄了。」
「他找到我們了,他跟蹤了小月拍了照。」
「我還懷疑,他染了毒,你說舅舅在臥底,怎麼辦?他會不會認出來?」
劉桂蘭手中的動作驟然一停,直到廚房的砧板不再響起聲音,直到落針可聞。
背對著寂仄淩的女人才緩緩開口「我們搬家,我們再換一個城市生活。」
寂仄淩在劉桂蘭看不見的背後搖了搖頭「走不了,寂叔叔的公司和事業在這兒,小月在這裡上學有了朋友,我知道他隻是恨我恨我當年讓他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