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往不歸島（1 / 1）
炎帝攻下了淮陽，統一了天下，在淮陽修整了幾日，一邊派人把炎帝押去不歸島，一邊返回軒轅城。不一日，大軍到了軒轅城，昌意帶領城中眾將迎出了城外。黃帝牽著昌意的手一起朝城裡走來。一邊走，黃帝就一邊問昌意說：「我離開這段時間，城中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昌意說：「沒有，一切都正常。隻是精衛幾天前生了一個孩子，還沒有取名字，想請父親給他取個名字。」黃帝就說：「精衛生孩子了！她知不知道我去征討他父親的事？」昌意說：「我聽了父親的話，封鎖了所有消息，她還不知道。」黃帝說：「那就不要告訴她吧，免得讓你們的生活起波瀾。」昌意說：「我知道了，我不會讓精衛知道的。」
黃帝回到軒轅城後不久，精衛的孩子已經滿月，黃帝問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給孩子取名為顓頊。軒轅城裡張燈結彩，大勢慶祝顓頊滿月，精衛就見到了誇父，她知道誇父是炎帝的手下，就問誇父怎麼會來到軒轅城，是不是炎帝知道顓頊滿月了，派他來祝福的。誇父聽精衛這樣問，就說：「是的，炎帝知道顓頊滿月了，所以派我來祝福小顓頊。」精衛聽了，覺得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炎帝了，特別想念起父親來。晚上，回到屋裡，他就對昌意說：「昌意，我們有好些年沒有見到炎帝了，我真想回淮陽去看看，父親現在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一定是又老了許多了吧。」昌意聽了，心裡咯噔一聲響，隨即笑著說：「嗯，是有些日子了，不過，炎帝有那麼多人伺侯著，應該很好的。」精衛說：「雖然有很多人伺侯，那些終歸是外人，怎麼比得上你我呢。要不，我們回淮陽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昌意聽了說：「傻瓜，顓頊剛剛滿月，怎麼可以長途奔波呢？等顓頊長大點再去吧。」精衛聽了，看看懷中的顓頊，小家夥正在咬指頭，著實小得可愛，嘆了聲氣，就打消了去淮陽的念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顓頊一天天長大，在這期間，精衛也陸續的見到祝融和後羿這些炎帝手下的將領，精衛問起，他們都說是炎帝派來的使者，精衛將信將疑。在顓頊三歲的時候，精衛再次向昌意提起去淮陽看望炎帝的事情，昌意聽了，以軒轅城裡事情太多為由拒絕了，這讓精衛很是難過。一天深夜，趁昌意睡著了，精衛留了一封書信，看著熟睡的小顓頊，一咬牙，含著眼淚出了軒轅城。精衛出了軒轅城，一路朝淮陽走去。第三天中午，來到長垣，見街道上圍了一群人，她走過去一看，是一個說書人在那裡說書。她正要離開，就聽得說書人說：「各位聽眾，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炎黃大戰』。各位可聽仔細了。話說黃帝大軍把淮陽圍得水泄不通，炎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精衛都邁步離開了，突然聽到說書人說到「黃帝大軍把淮陽圍得水泄不通，炎帝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心裡一激靈，轉回頭來，扒開人群，走到說書人麵前問：「說書的，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說書人聽了，一看麵前來了一個美麗的少婦，就說：「夫人有什麼吩咐嗎？我剛才說的是『炎黃大戰』啊，就是黃帝大軍包圍淮陽，打敗炎帝的事。」精衛一聽，生氣的說：「你胡說，黃帝和炎帝是盟友，他們還是親家呢，黃帝怎麼可能去攻打炎帝？」說書人一聽，再看了一眼精衛說：「咦，夫人，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啊，路人皆知的。這都是三年前發生的事了，夫人怎麼會不知？」圍觀的聽眾也說：「是啊，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夫人，你要不想聽，你就別搗亂，我們還要聽呢。」精衛聽到這些，腦袋嗡的一聲響，心想，不可能這些人都騙她，於是問：「那你知道炎帝現在在那裡嗎？」說書人一聽，說：「夫人，你這就算問對人了，據說，黃帝攻下淮陽，捉住炎帝之後，就把炎帝流放到不歸島那個孤島上去了。」精衛聽了，正欲離開，這時，迎麵來了一隊人馬，為首之人，正是昌意，她看見昌意，正想躲開，可昌意已經看到她了，直接來到她的麵前，吩咐後麵的侍衛說：「來人，把夫人請上車。」精衛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再一個人去尋找父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看著麵前的昌意，冷冷的說：「你到是來得快。」昌意心裡歉疚，溫言說：「我怎麼放心得下？看到你的留言，我就追來了，還好，在這裡趕上了你。」精衛說：「你還要瞞我多久？難道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昌意說：「我也不是有意要瞞你，事已至此，我們邊走便說吧。」昌意陪著精衛坐在車架裡，一邊趕回軒轅城，一邊跟她解釋黃帝和炎帝之間的戰爭。末了，昌意說：「這都是天意，我們沒有辦法阻止，要怪，隻能怪命運把我們捉弄了。」精衛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想，這確實也怪不得昌意，昌意是無法阻止這場戰爭的，即使是自己一開始就知道，對這場戰爭也是無能為力，畢竟，這關係到兩個政權的輪換、關係到天下百姓的歸屬。唯一感到幸運的是：知道了父親還活著。精衛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等到了軒轅城，向黃帝稟明，去看望父親，如果黃帝不允許，她就隻能再次出走了。反正已經知道炎帝被流放到了不歸島，到了不歸島，見到父親。也算是自己盡了孝道。於是，精衛不怪昌意，強笑著說：「算了，就像你說的，這是你我都無法阻止的事情。我隻能怨我的命不好了。」昌意聽了說：「這麼說來，你是原諒我一直瞞著你的事了？」精衛說：「都是你的妻子了，孩子也生了，我不原諒你又能怎麼做呢？」
精衛回到軒轅城，第一時間就去見黃帝，黃帝見了精衛，並沒有怪責精衛離家出走，而是有些抱歉的說：「精衛，我知道關於炎帝的事，有些對不住你。可是為了天下百姓，我不得不這樣做。你說吧，要我怎麼樣，才可以給你一些補償。」精衛聽了說：「黃帝，我也不要什麼補償。我知道這場戰爭不可避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說別的什麼都沒有用了。我隻懇求黃帝允許我去不歸島看望我的父親。」黃帝聽了，怔在了當場，半天之後說：「不行，這裡離不歸島，不僅有千裡之遙，更主要的是要經過茫茫東海。東海上凶險得很，一不小心，就會葬身海底，我絕不能讓你去那裡。」精衛見黃帝不答應她的請求，跪倒在地上說：「父親就我一個女兒，如今他在不歸島島上受苦，我一點孝道都沒有盡到，我有何麵目生於天地之間？」說完，精衛從地上起來，縱身撞向大殿的柱子。一旁的混元子一見，一閃身，擋在了柱子麵前，精衛的頭就實實在在的撞在了混元子的身上。黃帝一看，大驚失色，急忙說：「孩子，你乾嘛這樣做呢。唉，我答應你就是了。」精衛見黃帝答應讓她去看炎帝，擦去臉頰上的眼淚，再次感謝黃帝。黃帝卻說：「如今正是春天，東海海嘯正烈，等過了春天，海嘯稍減的時候，你多帶些人手，再渡海去看炎帝吧。」精衛聽黃帝這樣說，隻得點頭應允。
夏天很快就到了，精衛帶領幾十人，離開軒轅城。昌意帶著小顓頊，把精衛送出去很遠之後，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了，才轉回軒轅城。精衛帶著隨從，曉行夜住，不久就到了馬尾，見馬尾港裡停泊了許多小船隻，頻繁出行於海平麵，可是當他們說要去不歸島時，一個個都變了臉色，說什麼也不去。一連幾天，都沒有找到願意去不歸島的船。精衛沒有辦法，就對眾人說：「沒有船願意載我們去不歸島，我們隻有自己去了。」隨行的人聽了說：「夫人，我們都不會駕船啊。東海風浪實在大得很，隻怕我們還沒到不歸島，就先葬身於東海海底了。」精衛聽了說：「我知道大家都不會駕船，我也不會。所以，我打算在這裡先住一段日子，這些日子，大家就跟漁民們學習，學會之後，我們自己駕船出海。」眾人聽了，點頭贊成。接下來，精衛就買了幾艘漁船，請了幾名有經驗的老漁民，教授她的隨從駕船技術。這樣子過了差不多一個月，隨從都學會了駕駛漁船，在一個晴朗的日子，精衛就帶領隨從，駕起漁船朝不歸島進發。第一天，他們行了一整天都沒遇到什麼風險，遇到的風浪都不是很大，就遠離了海岸線，四周圍都是藍盈盈的一片，除了藍天就是大海，天上不時飛出幾隻海燕。夜裡，漁船行駛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隻有呼呼的風聲和嘩啦啦的海浪聲，整個海麵靜得出奇。隨從中，大部分都沉沉睡去，隻有負責駕船的人，專心的劃動船槳，把漁船劃向大海的更深處。精衛站在船頭，看著黑漆漆的遠方，思潮起伏。她先是想起小時候在淮陽的日子，想起她早逝的媽媽。她媽媽是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的，她根本記不得母親是什麼樣子，隻是父親告訴她，她母親很美麗很善良，所以，在她的印象中，母親就是一個美麗的善良的影子，可始終就是無法構成一個完整的形象。精衛又想起她的父親來，想起在她小的時候，炎帝常常把她扛在肩膀上，她一會抓炎帝的頭發，一會撓炎帝的耳朵，惹得炎帝說她是「小淘氣」，想著想著，他嘴角泛起微笑，眼裡閃著淚花。接著，他又想起昌意，想起幼小的顓頊，想到這次去不歸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轉回到軒轅城，才可以見到昌意和顓頊，就禁不住嘆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