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薇婭：中醫可厲害，非得薅個人把把脈（1 / 2）
窗外寒風凜冽，枯枝落葉頗顯孤零，路上行人很少，就連謀生的攤販也更少了些，似是受不了這寒冷天氣。
鄭耀先的病房頗為冷清，自打他清醒過後，便是不願讓人繼續陪護了，能自已做的事絕不麻煩他人，傷口雖會隱隱犯痛，但卻不會扯開針線，以至於染出血跡。
此刻，他正站在窗前，窗邊縫隙依稀能吹進些涼風，倒是散了病房內的些許鬱氣，被自個兒手下引進醫院的山羊胡須先生似乎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了。
「六哥，人給你帶來了。」
得到應允，大背頭手下垂首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並沒有發出大動靜。
鄭耀先看了眼病房門的方向，確認房門緊閉，他才沉聲開口，聲音並不算大，依舊有些嘶啞。
「我這間病房並不怎麼隔音，不過沒有安裝監聽器，說話的聲音小點就行。」
他懶懶地倚靠在窗沿處，身上披著毛絨軍大衣，蠟黃的臉顯得毫無氣色，嘴唇泛白，中槍失血過多，再加上昏迷一月，還真沒來得及補血。
「我還在想，究竟是一處（中統）威脅我出診，還是二處（軍統）威脅我出診，早知是你，我提著藥箱就來了，還費什麼口舌？」
陸漢卿放下手中的藥箱，見對方還有些精神，眉眼當中的憂慮之色也慢慢褪去。
這一月以來，他根本接收不到任何關於鬼子六的消息，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當真出了問題。
「老六，你這備用接頭方案得改改，直接派個特務來請我，槍都掏出來了，換作是個膽小的同誌，怕是會直接下出問題。」
「你這話說的有毛病，我們的同誌就沒有膽小的。」
「……」
見陸漢卿被噎了一下，鄭耀先的心情莫名好上些許，咧開的嘴角卻是突然抽痛，乾裂的唇開始往外滲血，用牙一抿，血液的鐵鏽味刺激著整個感官，頭皮隱隱開始作痛。
「這次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沒想到卻害了真兒，中統那群狗娘養的，可真不是個東西！」
每到深夜，他的腦海中便不自覺浮現程真兒的身影，遠遠的將他甩在身後，孤獨的踏上那條黑暗且無盡頭的道路，怎麼追也追趕不上，明明滅滅間，淚自眼角滑落，猛然驚醒，原來這是夢。
「這次算是栽在了自家人手裡，老陸，下次再有這種事兒，記得提前通知我一下，省得被敵人說咱們自家人搞內訌。」
鄭耀先看向已經坐在沙發上的陸漢卿，笑容中帶著絲促狹之色，聲音中沒有抱怨，犧牲在他手中的自家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沒有資格去指責想為同誌們報仇的同誌。
「不曉得還有沒有下次了，單線聯係就是這樣，屈死在自已人手上……」
聲音斷斷續續，調不高，卻足以讓房間內的兩人都能聽清，聽著街上傳來的叫賣聲，不知為何，鄭耀先的腦海中浮現出戴薇婭的模樣。
「老陸，你問清楚了嗎？自家同誌們槍殺我，我沒有意見，畢竟這件事中也有中統行動隊那幫王八蛋的手筆。」
「但是，遊擊隊的同誌們為何會槍殺一名女子？就因為對方喊我『六哥』嗎？組織什麼時候這麼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