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看來還在生氣啊……
搖歡有些困擾地撓撓頭,她平日最愛惹是生非,招惹小妖精。【鳳凰更新快請搜索iau】那些小妖精打不過她,被欺負也隻能忍氣吞聲,她根本用不著去照顧她們的情緒。
至於帝君,凡每次遇上妖精們來告狀,自然就會罰她。罰過了她服個軟認個錯這事也就翻篇了,可這次顯然情況不太一樣……
帝君看著……像是在生悶氣啊。
這要怎麼辦?
屋內燃著香,那香氣濃鬱得有些古怪。
淺淺的一層香氣,嗅多了卻似積蓄在了體內,惹人心慌氣短。
搖歡忽然就很煩躁。
她煩沒抓到野山雞燉著野山參吃,也煩霧鏡不告而別,更煩這香濃得齁人。
她一暴躁就想搖尾巴,可這會尾巴被她抱在懷裡,她又開始生自己的悶氣。生著生著就嗷嗚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尾巴尖上。
咬疼了,她渾身一個激靈,被這香迷住的神智終於清醒了幾分。
可這清醒還沒維持多久,那芳香再次撲鼻,她的眼神漸漸渙散,似入了幻境,竟看見眼前有一座跟房子一樣大的……野山雞?
舒展羽翼的野山雞懶洋洋地回頭看了眼搖歡,不慌不忙地往不遠處的無名山裡跑去。
朝南的窗戶開了一扇,此時忽一陣風徐來,雨水順著打開的窗戶落進來,斜斜的雨絲飄散。有幾縷被風送到了屋內,涼絲絲的濕潤讓尚有些情緒的神君忽然醒過神來。
他的眸色倏然一沉,目光落在房間角落處那毫不起眼的香薰爐上,暗金色的香薰爐裡白煙似扶搖直上的白鶴,飄飄裊裊。
他嗅到那漸濃的香氣裡一絲魂香,眉頭一蹙,正欲掀翻熏香爐時,餘光瞄到正跌撞著撲到他腳邊的搖歡。手上的動作一止,剛要扶起她,搖歡已經自發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暖暖的,似一塊上好的翠玉,溫潤和軟。
她緊緊地靠著他,因為害怕,渾身顫抖著:「帝君,山上的妖精們呢?」她迷茫地抬起頭來,尋找著他的目光。
可那香迷了她的神智,她怎麼努力也看不清眼前的帝君。從他身後籠罩下來的神光,刺目又耀眼,搖歡的雙目刺痛,鼻尖酸得她幾乎要涕淚橫流。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帝君身後重演的那日破封印而出的畫麵,就忍不住得害怕。她眼前的世界仿似頃刻間崩塌,讓她無所適從。
她的山洞沒了,從她腳底下延伸出去的每一寸都似荒地,草木成灰。
她認識的花草妖精們也不見了,像是在那一陣銀光裡煙消雲散,了無聲息。
她昏睡了一整個月,腳腕上的鈴鐺每日紮得她如墜冰窟。醒來以後,她下意識有些懼怕帝君,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所認識的。
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如果他也不能信任,那三界之內,你再也可依托之人。」
她不敢問,也不敢想,總覺得隻要不回頭,一切都還維持著原樣。她們都還在山裡,每日嘰嘰喳喳吵得她頭疼。
那香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終於讓她忍不住問出了口。
她眨了眨眼,眼眶泛酸發紅。
就在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掉金豆子時,一隻手輕輕地落下來,搖歡不自覺地閉上眼。眼前天崩地裂的場景消散,唯有鼻尖一縷清香,讓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她們都活著。」他垂眸,看著她翳動的睫毛在他的掌心裡輕輕地刷過,輕微的癢。
搖歡被帝君遮著眼睛,他袖間那縷香牽引著她的神識一步步走回來。
她腦中一聲嗡鳴,所有的畫麵瞬間在她眼前走馬觀花地掠過,她猛然睜開眼,握住帝君的手借勢從地上爬起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雙手齊用地扒下了他的外衣。
尋川一怔,轉身扣住她的手腕:「搖歡。」
那聲音裡暗含了警告,猶如一記醒鍾敲得搖歡還有些發暈的腦袋清醒過來。
她回過神,有些發懵地看著自己手裡那件帝君的外衣,又看了看帝君被她扯得鬆散的裡衣,瞪圓了雙眼,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三歲小孩模樣地神行草從門縫中探出一個腦袋裡,警惕地望了望房裡的動靜,一溜煙鑽進來。
然,等他站定,看到拿著帝君外衣的搖歡和衣衫不整的帝君時,整棵草都驚呆了。他慌忙用手捂住眼睛,手忙腳亂地把自己塞進牆角,連連搖頭道:「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搖歡手裡的外衣此刻燙手得不行,她手一鬆,看著外衣落在地上又慌忙撿起來,一股腦塞進帝君懷裡後,忍不住跺了跺腳,解釋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身後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