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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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妖生前也算遊歷過四方。

時下世風開放,她見過民風剽悍的夷北地區的女子寬衣水袖,縱馬長歌。也見過江南婉約的君姣女子,行商落戶。就連那天子腳下,世家女縱馬過街也是常有之事。

可獨獨沒有遇到過搖歡這類,當街口無遮攔,沖動怒罵的。

她一愣,原本就是一團黑氣的身體被她的龍尾一抽,生生被打散了些許魂體。她的魂魄一痛,險些失手把她從半空丟下去。

她忍著龍尾掃盪而來的劇痛,壓著聲音道:「我知姑娘與神君的關係匪淺,隻望姑娘能幫我一幫,讓我從這陣中離開。我一離去,這豐南鎮立刻便會相安無虞。」

搖歡對這厲鬼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她不過是路過和她交談了兩句,她瘋瘋癲癲的,還神智不清,身上實在沒有一點能討搖歡的歡心。

隻是搖歡入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也不知這牡丹花妖死後化為厲鬼還如此會算計。眼看著就要被帝君送上黃泉路了,一時心急,才跳了出來。

畢竟這厲鬼是搖歡目前所見,唯一知道霧鏡下落的。帝君要是把人送到冥界,她可真不知道去找誰問霧鏡的下落。

再加上她身上所遭受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如泣血之書,實在引人共鳴。她一時心軟,就著了這厲鬼的道。這會悔得就想像咬白玉糕那樣把她咬得七零八落。

此刻不管這厲鬼再說什麼,她都不會信了。

心裡這麼想著,麵上搖歡卻沒表露出來。她平日裡行事莽撞,看著蠢笨,但遇上這種攸關生命的大事還是不含糊的。

當下,雖擺出了服軟的架勢,麵上依舊凶惡,那模樣看上去倒是比那已經化成厲鬼的牡丹花妖更凶悍幾分:「這陣法何解?」

牡丹花妖本是捉了搖歡碰碰運氣,這會見神君的法陣已停,搖歡又是一副被脅迫隻能幫忙的語氣,心下一喜,便道:「姑娘隻需引幾滴心頭血入陣眼就好。」

尋川抬眸看著被厲鬼牢牢控在懷裡的搖歡,眉心一蹙,殺心已起。

他掌下運風,腳下法陣金光頓現。打算搖歡一點頭,就立刻斬殺這厲鬼。

以血祭陣豈止是引幾滴心頭血便能解的,心頭血隻能作為引子,把整個法陣的反噬引到搖歡身上。那厲鬼的確能脫陣而出,但搖歡卻要替她困在陣中,受法陣反噬之苦。

搖歡雖然不懂陣法,但一聽要引心頭血……還是幾滴!龍鱗立刻就炸了。

她繃著尾巴尖,扭頭怒瞪那厲鬼:「我可以給你心頭血,除非你現在告訴我霧鏡的下落。」

厲鬼眸光微動,黑色的霧氣聚出了利爪正緊緊地扣在搖歡的心口。她不敢輕舉妄動,但也要讓神君不敢輕舉妄動。

搖歡察覺到月匈口突然覆上了一隻爪子,臉色變了變,沉默了良久,大概是忍不住了,擰著眉頭道:「你把手挪開些,我還在長身體,你這樣扌莫著有點痛。」

四下一靜。

一直被神行草抱著的香爐精忍不住彎了唇角,想起這會抱著她真身的三歲男童會讀心聲,暗暗傳聲道:「你趁那厲鬼和搖姑娘說話分心時把我扔過去,我可以把搖姑娘拽進香爐裡。」

神行草一聽,大喜。

他的存在感弱,這厲鬼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他,正方便他行事。

他悄悄抱緊懷裡的熏香爐,不動聲色地往宅院裡靠近了些。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帝君鬆開手。掌下風陣一散,他凜冽著眉目,那雙眼似藏著冰雪,沉涼冷漠:「我替你破陣。」

他妥協:「你別弄疼她。」

就在此時,神行草看準時機,猛得把手中的熏香爐擲出。那香爐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勢如破竹般迎麵往搖歡而去。

牡丹花妖用黑氣凝聚出的利爪已割破了搖歡的外裳,緊緊地貼在搖歡的心口。那黑色猶如一把匕首,刀鋒凜凜。

她猛然看向已近在眼前的熏香爐,神色大變,利爪立現,那寒意透過搖歡的皮膚一路透進她的心裡。像是被夾著雨雪的北風拂過,一路冰沙晶雪,刺得生疼。

那要命的危機感壓得搖歡心頭一跳,她的龍尾往後一掃,夾雜著萬鈞之勢狠狠地拍在了身後的魂體上。

牡丹花妖的魂魄劇痛,正要刺入心口的動作一頓,還未等她緩過來。搖歡更是豁出去了,手肘往後一撞,可身後的魂體並未凝聚成型,她這一記下去也隻是透過那黑氣打了個虛空。

然,就這麼一瞬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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