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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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

已隔萬年。

可當年昆侖山巔,搖歡持劍刺入弦一心房,劈向他的命門重傷於他的畫麵還歷歷在目。

尋川連她手心的溫度都還未感受到,便見她以身擋劫,在天劫中魂飛魄散到隻留下一縷殘魂。

不可能不銘記。

這萬年,他偶有閉目小憩時,腦中皆是這個畫麵。

未尋到她的迷茫絕望和過往的慘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

不為討回什麼無用的天地公道,也不為泄那無名的怒火和恨意,隻為她曾經經受的那些要一個感同身受。

天剛破曉。

晨曦映照得整片天空如浴火一般,鮮紅通亮。

弦清殿外已擁擁攘攘地站滿了問詢趕來的眾位長老及嶺山弟子。

守在殿外的是弦一為元豐真人時,座下收的弟子,此時方寸全無地望著弦清殿的方向,不知要怎麼做了。

匆匆趕來的太一長老,發冠還未豎齊整,被手下弟子攙扶而至,氣喘籲籲地瞪眼問道:「殿內發生了何事?」

前不久,元豐真人失蹤,已煩得他焦頭爛額,差點歸西。

怎麼這會人回來了,又是要清理門戶又是殿內傳出龍吟之聲,盡出幺蛾子?

「回稟長老,弟子奉師兄封毅之命,在殿外看守。不管發生何事,若未傳喚,都不得入內。」弟子可憐巴巴地望了他一眼,顯然也是驚魂未定:「所以弟子也不知……殿內發生了何事。」

蠢蛋!

太一長老氣得吹胡子,他擺擺手,直催道:「你兩這榆木疙瘩當初是怎麼過的九宗門試煉?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守門弟子麵麵相覷,委屈地垂下頭不語。

忽的,小腿上一疼,皆是挨了太一長老一腳,還未等他們哀哀叫喚,便聽太一長老中氣十足地吼道:「還不快去問問發生了何事?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去啊!」

站於太一長老身側扶著他的是位女弟子,見狀趕緊給自家師父順氣:「師父莫動怒,許是真人在練法,不會有事的。」

太一長老重重地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他是九宗門內資歷最老的前輩,卻因元豐真人的風頭太勁,修仙派從來都是隻知有元豐,不知有太一。

太一長老體能差,飛幾裡就喘氣不停,所以在宗門內主修陣圖,修得一雙利眼,比常人看東西要更清透一些。

自打很多年前,這師弟外出除妖歸來後,他便怎麼看這個師弟怎麼不順眼,總覺得這個師弟外出回來後有什麼不一樣了,偏偏又看不出玄通。

修仙者不懼鬼神之說,他提了幾次這師弟日後必將給九宗門帶來災難,旁人卻隻以為他嫉妒元豐深受師尊寵愛而嫉妒,無人相信。

久而久之,太一也隻能無奈地當做自己是嫉妒這個運氣總是格外好的師弟。

不過眼看著此生飛升無望,太一平日裡的時間便更多的用在了護山大陣。從元豐失蹤開始,他便覺得陣法之內隱隱有傳遞什麼訊息給他,隻是這陣法乃是開宗宗門所立,已是聖物,他所學的宗法並不能參透。

直到現在,他聽到弦清殿內那一聲龍吟,便似看到陣圖給的警示。

心實在難安。

盤亙了數十年的不安此時如同開在藤蔓上的花,正含苞欲放。

與花開香滿樓的美景不同,這些花就如同毒蛇吐信,讓太一長老遍體生寒。

不遠處,有嶺山弟子禦劍而來,匆匆忙忙的姿態,竟連劍都禦不穩,未到跟前便一骨碌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才堪堪在他腳邊停下。

是山腳下看守九宗門山門的大弟子。

「稟師傅。」太一的大徒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顫巍巍地伏地稟告:「宗門外聚集了各家修仙門派和散修,說聽到龍吟聲,懷疑九宗門私藏龍族,未免禍及蒼生,要上山來探個究竟。」

聞言,太一長老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他狠狠剜了些遠處法術變幻時的光影,就似他能一眼剜疼了元豐一般,恨恨道:「這幫兔崽子就會尋機挑事。」

他轉身,正欲趕向山門,忽又想起一事,不放心地叮囑道:「此事必有妖,你多加派些人手守在封妖塔下,以防有妖精作亂。弦清殿也留幾個人,給我看看元豐到底在折騰什麼,其餘人先跟我下山。」

女弟子有些懵圈:「師父,封妖樓?」

封妖樓自帶法陣,尋常妖物入內就會受罡風撕扯,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是以,數千年來,除了不知死活的妖物,還沒有不長眼的妖精敢打封妖樓的主意。

太一無法解釋說這是從護山大陣的陣圖上所得到的警示,畢竟連他也是半信半疑的,當下隻怒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道:「讓你派人就派人,現在是廢話的時候嘛?」

話落,他禦劍正欲趕往山門,剛取出劍來,便又聽一聲龍吟徹天震地。

龍吟清鳴,滌盪山間晨霧。

眾人皆仰頭望向龍吟聲傳來之處,隻見一條青龍盤旋而來,迅疾如風,在雲間翻騰。

青龍並未露出全貌,它穿雲而過,隻垂下青翠色的龍尾,在陽光下如綠色的琉璃,清透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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