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子（1 / 2）
話說我終於到家了。躺在了自家床上。那感覺真的太爽了。
月子第二天，我終於下奶了。這不剛餵完奶，小姑娘吃飽喝足，又睡著了。我媽坐在床邊和我說:「你呀小時候可是個哭夜郎。」
\"哭夜郎，哭夜郎！\"，我重復著我媽的話笑出了聲。
我小時候，一見村裡電線杆子上貼張紙，就跑過去念:「我家有個哭夜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夜睡到天大亮。」我就覺得那詞兒真好玩，念幾遍就記住了。
「媽，過去的小孩夜裡總哭，是咋回事？」我感覺自已當了媽，就願意打聽些養孩子的事。
「餓的唄！」我媽嘆口氣說，\"我那個時候奶水少，你飯量大，吃不飽。」
我偷偷瞄了一眼我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媽從床下去。又笑著說:「那時候坐月子跟平時沒啥兩樣，你們趕上好時候了，還想吃啥說話。」
說完他就去廚房做月子飯了，孩子正睡著，陽光照進屋裡，我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心裡盪起層層漣漪。自已剛和他處對象時，我媽一再反對。我也想不通。可能是年齡問題，也可能是地區問題。但是後來就沒再問了。怕傷了媽的心。其實自已也大概知道媽媽擔心什麼，我從小就聽母親說過。在農村沒啥秘密，哪家雞毛蒜皮的事，也很快就成了全村津津樂道的故事。
我媽生我的時候趕上割麥季節，我大媽也那前兒生孩子，難產差點搭上命。我那奶奶就撇下兒媳婦去伺候姑娘月子了。我姥姥又離得遠，娘家指望不上了；我媽月子頭三天，我爸熬小米粥放紅糖給她吃。後來，我媽就攆我爸該乾活乾活，說自已能做飯吃了。我爸是個實心眼子，再說地裡的麥子也實在不等人，就讓我媽自已做月子飯吃。她就一天煮上三個雞蛋，一頓飯吃一個煮雞蛋，卷在餅裡吃。嘴裡沒味道吃不下，就揪個蔥在火裡燒一下，卷在餅裡一起吃。奶水越來越少，出月子了，雞蛋也很少吃，奶水更少。好不容易到了我一周歲，就給戒了奶。說是營養不良。我四歲才會走路的。唉。
如今我聽我媽又提那些個事，愣了下神。不過，我又鐵了心跟他結婚。就和我媽說:「媽，你生我時吃了太多苦了！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我爸呢除了乾活攢錢，攢錢乾活，和我媽分東西屋住著。吃飯桌上，兩人的話也少。自打我結婚懷孕了，我媽對我更好了。每天換著樣給我做吃的。
我這做月子剛兩天，我媽就褒了豬蹄湯，又燉了鯽魚湯，還烀了小排骨，一天一個湯給我下奶。
早上一睜眼，我媽先讓我喝紅糖水臥四個荷包。頓頓除了下奶湯，另炒兩三樣菜。我心裡熱乎乎的，暗想:」等出了月子買件像樣的禮物送給我媽。」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卻等不急出月子了。
晚上，他從外麵回來。我說:\"媽說我想吃啥她就給做啥。」
「對呀，你生個小閨女，吃啥都應該。」他說到。
「以後，我想吃啥你去買，別讓我媽花錢了。」我說。
「誰買都行。就是，你媽總說我不會買……」他遲疑地說。
「挑新鮮的買就行，」我說，「不過，要買就買夠兩個人吃的。」
「月子飯，讓我和你吃一樣的？」他感覺自已不太懂。但是又怕我不高興。就笑著說:「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