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第190章當眾共對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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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寧還是領著人先往大明宮麵見蕭諶, 蕭諶一見寧琦輕聲地道:「為此流言蜚語須讓你回來一趟,也是想問問你在軍中可好?」

縱然作為皇帝,蕭諶亦是一個父親,看到寧琦, 也就想起寧箭, 聲音不由地放柔了, 生怕太大聲把人驚了。

「陛下放心, 我一切都好。」

怎麼會有不好呢?朝廷信任, 軍中將士愛護,她知道,她立誓要守護的大昌, 便是這樣讓人心暖, 萬死不悔的大昌, 讓她願意永遠守護的溫暖。

蕭諶頷首, 「放心,大昌絕不會冤枉忠臣良將,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們心中有數, 外麵的人叫嚷得再厲害, 所謂的證據至今無人拿出,不過都是笑話。」

這全心全意相信寧琦的態度, 寧琦豈會不懂,朝蕭諶作一揖, 「謝陛下。」

能信她, 願意信她的君王,終此一生,她如何也舍不得負之。

「既然人都到齊, 崔刺史處已然證明他的清白,而崔寺卿之死,也已讓仵作查驗,確實是被人毒殺,殺人者之證據,崔刺史已然一一上報,現在就剩下你的事。」蕭諶見一樁一樁的事解決,心下甚安,就差一個寧琦了。

寧琦還未開口,李路已然出列請道:「請陛下令崔伋前來,我們當眾對峙。」

蕭諶雖不知李路是何人,那也無妨,於此時頷首甚以為然地道:「傳政事堂諸公,及三司長官入宮。讓你伯父將崔伋押來,連同一應證人,該讓他們來的就讓他們來。」

十分果斷之極,沒有半點猶豫的。

「唯。」蕭寧安排後續,畢竟要說證人證據,她手裡比誰都多。

蕭諶板著一張臉,等著這些事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披露於天下人麵前。

一應相關人員全都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人齊齊的站在蕭諶的麵前時,崔伋雖然衣衫有些淩亂,可是在看到寧琦的時候,竟然並不避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輕聲與寧琦道:「將軍可好?」

那望著寧琦的眼神,叫一個深情,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惜寧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看著崔伋的眼神更是透著厭惡。

崔伋一頓,心下更是警鍾大響,這怎麼可能?這斷不可能的。

「陛下。」比起崔伋急於向寧琦拋媚眼,一眾人的眼裡隻有蕭諶這位皇帝陛下,齊齊見禮。

蕭寧一眼掃過崔伋,想到她手裡握的東西,誰能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如此欲將世間的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件接一件的案子,都是牽扯朝廷重臣,就連太女,也被扣上殺人滅口的罪名,朕心中比誰都更疑惑,究竟怎麼會突然鬧出許多事?」

蕭諶居於上座,亦將心中的疑惑盡都道出,隨後視線落在崔伋身上。

崔伋尚未從寧琦的冷臉中回過神,察覺到蕭諶的目光,立刻抬起頭同蕭諶對視。

蕭諶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然而從未遇到像崔伋這般生來反骨,似是要將天下攪得不得安寧才能罷休的人。

「陛下這是何意?」崔伋並不畏懼,甚至透著笑意望向蕭諶,一臉困惑不解地追問,蕭諶道出那樣一番話,卻看著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蕭諶何許人也,能讓他這一問問得傻眼了?一臉詫異地問:「你竟不知?」

崔伋神色如常地回答,「某確實不知。」

「很好,很好。」蕭諶稱贊一聲,知與不知,由得他一句話否定?「誰來問。」

案子至此,蕭諶也不想再拖下去,有些事拖得夠久了。

許原出列相請道:「陛下,且由臣來。」

蕭諶一看是許原,自無不願,立刻道:「好。」

朝蕭諶再作一揖,許原迎向崔伋,「毒害大理寺寺卿崔令一事,你認是不認?」

這般的問,崔伋連丁點猶豫都不曾地答道:「自然是不認。」

意料中的否認,許原馬上道:「縱然你不認,指認你行凶者,楚氏,衛畏,還有自崔寺卿拳中所得你的衣裳一角,都證明殺害崔寺卿的人是你。」

「此話從何說起。崔令之死同我有何乾係,如此指認,毫無根據。」崔伋說著話,視線更多落在寧琦身上,倒是更注意寧琦的反應。

可惜了,寧琦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就好像一切不過如是。

「毫無根據嗎?」許原不慌不忙地接過話,同時朝一旁人意示,立刻有人將一件衣裳拿上來,「這件衣裳你還記得嗎?」

衣裳,崔伋回頭看過去,這一看,崔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又很快恢復正常,「不記得了。」

許原重復似的再問,「果真不記得?」

崔伋甚是不耐煩地道:「難道尚書會記得你所有的衣裳?」

「會!」許原答得擲地有聲,理所當然,不覺得這樣行事有何不可。

「觀郎君聰穎過人,並不是尋常郎君,故,郎君若說連自己最喜歡的衣裳都認不出來,這是拿了世上的人都當傻子?這一套衣裳是郎君所棄,郎君當真毫無印象?」許原再以問之,崔伋依然堅定地回答,「毫無印象。」

行,還真是嘴硬,怎麼都不肯承認是吧。

許原不著急,「傳證人。」

一個不肯配合的人,那就沒有辦法了,隻能請了旁人過來,且讓這樣一個不肯認罪的人,不得不認罪。

「你們一起誣陷於我。」崔伋在這個時候大聲地控訴,視線落在許原的身上,轉到一旁的崔攸,最後更是蕭諶和蕭寧。

「你還不配。」蕭諶從未說過這樣刻薄的話。不得不說,他在這一刻說出這句話,蕭寧想給他鼓掌。

對蕭諶和蕭寧來說,崔伋這樣的人隻會用下三濫的招式,若不是他意圖大昌,越發失了分寸,連看蕭諶都懶得看他一眼。

誣陷於他?難道以為大昌的皇帝很閒,閒得跟他這樣的人計較?

崔伋一愣,隨後眼中迸發出一道恨意。

對,對,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一樣的看不起他,就算他現在明明也在世族,這些人的眼裡依然從來都沒有他。

他們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無聲地提醒他,他就是一隻臭蟲,一隻看一眼都嫌他髒的臭蟲,他該有自知之明,而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汙了他們的眼。

「你們,你們都看不起我,就算看不起我又如何,你們想扣我罪名,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定我的罪,就憑這件衣裳可以作為證據?難道就不能有別的人拿了這套衣裳做假。我被關入京兆府大牢數日,在這些日子裡,你們能做多少事,難道還想讓我一一同你們說明?」

崔伋怨恨著,然出口之言,句句紮心,無不在指責他一開始的控訴,就是他們,就是他們要誣陷於他。

蕭諶眼中盡是冷意,「看來你不信朝廷,既然不信,何必再與我們多言?這罪論與不論,朕直接給你定了就是。來人,將他拖下去,杖斃。」

既然崔伋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以為蕭諶就不能行使一回皇帝的特權,對一個居心叵測,犯上作亂之人動手?

崔伋一頓,如何也想不到蕭諶竟然如此,而黑衣玄甲們已然上前兩位,這就要拖人下去,按蕭諶吩咐,將人杖斃。

「陛下,為一個小人大動肝火,實在不值。」顧義查明了崔攸之案,知道此人為了排除異己,沒有什麼手段使不出來的,道他一個小人,還真是沒有說錯。

可是崔伋卻笑了,笑得有些癲狂似的問,「我是小人?你們都是君子?你們敢說,終此一生你們所作所為,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你們做下的每一件事都敢讓天下人知道?你們敢嗎?」

這樣一聲聲地質問,那都是對他們的控訴。

高高在上,總想把自己標榜成君子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他們不可告人的事。他能讓人為他所用,不就是因為他拿住他們的把柄,掐住了他們的脖子,若是他們敢不聽他的話,他就可以輕易的毀了他們。

沒有一個人沒有齷齪事,隻是他的時間不夠,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住所有人的把柄,讓所有人不管想或是不想,都隻能聽他的。

「我敢。」蕭寧卻在這個時候走到他的麵前,擲地有聲地回答他的疑問。

崔伋看透了世間的醜惡,認定了沒有一個人敢道所謂的坦然,蕭寧,蕭寧!

若說崔伋一向在女人中都是無往不利,可是蕭寧卻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不想看他,卻喜於一個同樣出身卑賤,在他看來卻樣樣不如他的人。

他最想將蕭寧拉下馬,然而蕭寧行事,連對部下見死不救的話都能坦然承認,讓天下人知道,誠如她所言,她問心無愧,做下的任何事,都敢讓天下任何人知道。

但凡崔伋能找到一星半點蕭寧不妥的把柄,他便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你心術不正,便以為天底下的人都是小人,做下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你讓你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也想讓天下的人都成為一個笑話是不是?」蕭寧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崔伋麵目變得猙獰,陰冷地看著蕭寧道:「你從一出生就是個笑話。你的母親舍棄了你,選擇了別的男人,不僅是你,縱然是你們蕭家上上下下,本來就是極大的笑話。」

一字一句,恨不得將這些話刻入蕭寧的腦子裡,讓蕭寧牢牢記住,一輩子永遠都休想忘記。

可惜,蕭寧冷笑地道:「對,你說得沒錯,我生母是舍棄了我,按你的邏輯,我從一出生就是極大的笑話,全天下人的笑話。我從記事起,耳邊就不斷有人跟我說,你母親舍棄了你,你是個沒娘要的孩子,可那又如何?

「我是為我生母舍棄,可我有阿爹,他愛我護我,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就連蕭家上下,你說得不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蕭家飽受非議,然蕭家上上下下,誰人不愛我護我,不願意我受半分委屈?

「自然,我自小就明白,旁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不想聽的話便不該去聽。若是想讓旁人永遠不敢當著你的麵輕視你,說出半句你不喜的話,隻有你足夠強大,人人自然隻會巴結你,奉承你。

「執著於他人非議,賭旁人是否會在意你是否難受,最終為世人所毀,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管旁人如何笑我,看不起我。我倒要讓天下的人看到,生母棄我又如何,世人非議於我又如何,我依然站在他們隻能仰望的高度,終此一生,皆是他們鞭長莫及這之處。」

蕭寧從不認為她的母親能主宰什麼?

她的人生,她想怎麼過,由她來決定。

就算曾經是笑話,如今蕭寧就讓自己變成天下人仰望巴結的對象,在蕭諶和孔柔的麵前,誰人敢提起莫憂,再敢笑話蕭寧是被母親舍棄的人?

崔伋想將蕭寧拉入泥濘,以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站在跟蕭寧同樣的高度,癡人說夢。

蕭寧從來不會因為旁人的非議而停止前行,她的人生沒有那閒功夫考慮旁人的閒言碎語。

「是啊,鎮國公主,太女,你可真厲害,連這個世道都改了。」崔伋不喜歡蕭寧這樣的反應,和他所希望看到的背道而馳,他很高興,不樂意。

「你若是看不過去,也可以把這世道改了。可是,你有嗎?道你野心勃勃,你的野心是什麼?是看天下人的笑話?還是將這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以為自己聰明絕頂,你覺得自己無人能及,隻要你想做的事你都可以做到。事實上呢?你是有不少小聰明不假,然你的這點小聰明也就是隻能對付年輕人,在絕對的權利麵前,你不過一隻螻蟻罷了。」

蕭寧語氣平靜,僅不過是陳述這一個事實,不帶絲毫的輕視,不屑。

崔伋急得沖向蕭寧,蕭寧毫不猶豫地出手,將他的雙手扣住,背剪,再一用力,崔伋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瞧,說不過我的你,想跟我動粗,你有這個實力嗎?文不成武不就,自詡聰明。不是旁人讓你成為一個笑話,是你自己讓你成為了一個笑話。

「想要崔家家主之位?想要讓這些你看不順眼的人家宅不寧?想要我們這些不受你蠱惑的女人付出代價,身敗名裂,或是讓我們死?

「你若是堂堂正正的跟崔子達比試,我會高看你三分。惑女子,殺其父,壞其名聲,你也就是沒本事,才隻能使出這等不入流的手段。

「想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想想看你周旋在這麼多女子之間,你就沒想過自己像什麼?

「啊,或許你不想上教坊,不過我有幸去過,也見過教坊中的伎人,她們便與你這般,周旋於眾人之間,不過是為了爭得一席之地,卻不過以色侍人。」

誰都知道蕭寧的嘴毒,可是把一個郎君比作伎人,這未免也太毒了點!

崔伋亦被氣極了,掙紮地想讓蕭寧放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連掙都掙不開的你,想殺誰?你有這個本事?」蕭寧輕蔑之極,她也是氣到了極致,惡心透了這麼一個人,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這才將話說得是越發不客氣。

一把將人往前推去,麵對崔伋迎麵再要沖上來,寧琦搶在前麵一腳踢向崔伋的月匈口,「就你這樣的男人,連倫理道德都不講的人,莫髒了殿下的眼。」

靠!還真不愧是蕭寧教出來的人,聽聽這話說的!

「忠國公,既嫌我髒,何與同我鴻雁傳書?」崔伋麵目盡是恨意,然而看著寧琦,卻想起了另一樁事,一樁完全可以毀了寧琦的事。

「你怎麼就知道那是忠國公與你的傳信?」李路代為問出這個問題,似是又一下子想起了,「因為與你通信的人自稱忠國公?」

「這上麵分明是忠國公的字跡。」崔伋並不傻,若不是對寧琦有所了解,他怎麼敢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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