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裡逃生（1 / 2）
「砰」的一聲，火星四濺開來。鋼管砸在光頭的刀上，又順勢砸中光頭的肩膀，光頭吃了痛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
來人並不打算停止，又掄起鋼管「哐哐哐」幾下胡亂砸向光頭。光頭邊退邊舉刀來擋，擋了兩三下腳下不穩摔了個四仰八叉。那人依然不饒，又舉起鋼管朝光頭打去。
淩葉隻聽得幾聲悶響，是鋼管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這聲音鑽進淩葉的骨頭縫，令淩葉渾身的骨頭都酸了起來。
「饒命！饒命！大哥饒命！」光頭抱頭跪地求饒。
來人沒有說話，一揮鋼管，「咣當」一聲，光頭手中的刀便被打落在地。
淩葉這時才看清，大柳樹上跳下來的是個男人，他穿著一件毛呢大衣，手持半米來長的鋼管。他出手狠辣，似乎是想要當場了結光頭的性命。
男人跨出兩步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再退回，不由分說便要刺向光頭！
「啊！」淩葉忍不住一聲尖叫！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晚上竟然還要親眼見證殺人現場！
淩葉的尖叫聲打斷了男人的動作，他的刀在空中懸停住。
「饒了我吧！大哥！我跟你互不相識，無仇無怨！求求你，饒了我吧！那個姑娘給你！我不玩兒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光頭跪在地上不停作揖磕頭。
男人放下刀，揚起鋼管猛地一下打在光頭的腦袋上。「咚」！光頭身子一歪倒在一邊，不再動彈了！
淩葉一把捂緊嘴巴，驚恐的眼珠子快要蹦出來了。光頭是被那個男人當場打死了嗎？她是一不小心卷入了某種黑惡勢力的鬥爭嗎？那個男人一直躲在樹上是要乾什麼？他會不會連她一起殺了？
男人轉過頭，一手持鋼管，一手持尖刀走向淩葉。
一朵黑雲不知何時遮擋住了月亮，像個黑洞似的吸走了所有光線。淩葉隻能大概看清男人臉上戴著副眼鏡，身材又高又瘦，至於他的五官則完全被黑夜隱去。
淩葉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渾身顫抖像一條蟲子似的在地上往後縮著。她很快縮到了牆根處，她想扶著牆站起來，兩條腿卻不聽話地打著顫。她試了兩次，兩次都失敗了。
男人在柳樹前停下腳步。他似乎察覺到了淩葉的恐懼，便「哐當」兩聲把刀和鋼管扔在一旁，走近說：「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儒雅，聽起來像是淩葉的歷史老師。但淩葉知道這男人絕不可能是她的歷史老師，畢竟歷史老師長得又矮又胖，絕對沒有這樣的身材。她靠在牆根不敢動，下巴不停地哆嗦。她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男人的長相，卻隻勉強看出一些模糊的輪廓。
男人見淩葉縮在牆根一動不動，又靠近一步伸出手說：「淩葉，別怕！我真的是來救你的！」
淩葉張了兩次嘴才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誰，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的名字我是剛才在樹上偷聽到的。」男人的手仍然伸著，「起來吧，我真的不是壞人！」男人說得十分誠懇。
淩葉嘗試自已站起來，結果又失敗了。她看了看男人伸出的手，遲疑一下，還是緩緩伸出手抓著男人的手腕站起身來。剛站穩腳跟，男人就一把把淩葉攬在懷裡。男人一手緊緊摟著淩葉的月要，一手把淩葉的頭按在他的肩頭，並在淩葉耳邊輕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淩葉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這男人莫不是和那個光頭一樣是個色鬼吧？男人把淩葉抱得極緊，淩葉的月匈口已經完全貼在男人的月匈口上！不過幸好男人的手暫時沒有其他的動作，但，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怎麼辦？淩葉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的光頭突然動了幾下。
「跑，跑了！他跑了！」淩葉趕緊說道。
男人鬆開淩葉回頭一看，光頭已經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男人立刻俯身撿起地上的鋼管和尖刀，拔腿就要去追光頭。
淩葉趁機轉身就朝反方向跑出去！
「淩葉！」剛跑出去的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沖淩葉大喊道。
淩葉加快狂奔的速度，不理會男人的呼喊。
男人看著淩葉遠去的方向，又看看另一頭即將消失在黑夜裡的光頭，最後還是抬腿追向光頭。
黑夜中，淩葉完全找不到來時的路！她一連拐了好幾個彎，隨後猛然發現，她迷路了！這夜極靜，她隻聽得到她的腳步聲和心跳聲在撲騰撲騰地響著，方才燒烤攤的嘈雜聲和KTV的歌聲竟一個都聽不到！狹窄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昏暗的路燈不時閃幾下，兩邊低矮的房子看起來都差不多，像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士兵。她好像闖入了一個巨大迷宮，她找不到出口了！
「救命……救命……」淩葉試著喊了兩句，死寂的夜沒有回答。她不敢多喊，萬一把光頭或者那個男人引過來就不好了。
她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她仰頭看向漫天星空，在頭頂的斜上方，北鬥七星組成的勺子在夜空中如此明顯。
北鬥七星，北極星，北方！
她一激動，眼淚跟著掉下來。她努力回想從前課本上的知識，終於想起那一句「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就在她努力辨別方向的時候，一股煙酒味悄然鑽進她的鼻子。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隻大手捂住口鼻！她拚命掙紮！身後突然出現的黑影攔月要抱起她就往旁邊隻有兩人來寬的巷道裡走去。
她扭頭一看，是光頭！
「因為你老子都挨了那麼多打！今天不把你睡了老子過不了這口氣！」光頭把她往巷道裡一扔，撲到她身上來。
「救命……」她放聲大喊，可剛喊出第一聲就被光頭狠狠抽了一個耳光。
「再喊老子就打死你！」光頭目露凶光，伸手來扒她的衣服。
「救命啊！救命啊！」她的臉火辣辣地疼著，她用盡力氣哭喊、尖叫、掙紮。
「啪」！光頭又一巴掌打在淩葉臉上，然後用手捂住淩葉的口鼻惡狠狠地說：「要麼你乖乖配合！要麼老子先打死你！你自已選！」
淩葉收了聲，張口一口咬住光頭捂在她嘴上的手指。她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上下頜上，像一隻狼那樣咬住死死不放。
「啊！」關頭痛得一聲驚呼，隨後「咚」的一拳揍在淩葉腦袋上。
淩葉終於鬆了口。她的腦袋一下被劇痛和天旋地轉控製了，手腳也瞬間被卸了力。她看到巷道頂漏出來的一條星空，那些星星好像在對她說什麼，她用力聽，卻什麼也聽不見。
光頭扯開淩葉的外套，伸手去扒淩葉的褲頭。
淩葉的頭又昏又重，她的靈魂好像要出竅。也許這樣就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了。
一束白色的、極亮的光突然從淩葉頭頂巷道的盡頭處照了過來，照得巷道兩邊斑駁骯髒的牆壁無處遁形。
「放開她！」一個女人堅硬的聲音隨之響起，那束極亮的光直直打在光頭臉上，把光頭那張既猙獰又奸邪的臉照得慘白。
女人的聲音讓淩葉一下回了神。光頭的兩個大鼻孔直直地對著淩葉的臉，鼻孔裡呼出的腥臭味和煙酒味混著一起壓在淩葉臉上，使淩葉爆棚的恐懼又增添了一份無法忘懷的惡心。這兩個鼻孔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淩葉難以逃離的夢魘。
「放開她！我是警察！把雙手舉起來放在頭上！否則我就要開槍了！」女人嗬斥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帶著凜然正氣從巷道盡頭傳來。
警察來了，淩葉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