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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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棲咬著牙一巴掌扇掉了段星閣不怎麼乾淨的手,對方手指間的項鏈應聲而落,充當吊墜的鑽戒在屋內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我看你是活膩了。」雲棲冷聲道。

「雲總這麼激動乾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抹藥了。」段星閣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打到發紅的手背,反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而且這鑽戒設計得是真不錯,如果外界知道了它的設計者居然是雲總——」

又是快用爛的那一套威脅,可它偏偏就是好用。一旦和股份聯係起來,雲棲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午後的陽光伴著大海的聲音從窗間流淌進屋內。

雲棲麵無表情地褪了半邊襯衫,實則牙都快咬碎了。

段星閣將藥膏擠出,在手心捂熱後才將其均勻地塗抹在麵前人的後背和脖頸上。

他的動作十分嫻熟,仿佛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抹藥的事他做了許多次,可雲棲對此卻毫無印象。

炙熱的溫度隔著藥膏的滑膩從背後傳來,過了一會兒才感受到手心和身體相貼的感覺。

雲棲強迫自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不由自主挺直的脊背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一開始雲棲還帶著些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可過了一會兒,意識到段星閣的手法真的很熟練自己卻毫無印象時,他在心底忍不住想到——難道段星閣真的照顧過他很多次,可他卻並不知道?

倘若真是如此,那故事似乎就變了個性質,有些像童話裡的小美人魚,明明救了王子卻被人徹徹底底地忘記。

雲棲一時間有些心虛,但他心虛的表現卻是先發製人:「……藥也塗了,該你兌現承諾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段星閣這次倒是沒哄他,聞言一邊擦藥一邊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高中的時候,是你過敏最頻繁的時候。那時候公司亂得很,你不願意讓人知道你的弱點,於是每次都咬著牙堅持,誰也不肯說。」

雲棲聞言一愣,推算了一下時間,段星閣上高中時,正是雲明月剛剛去世,聞風林接手公司的日子。

隻是聞風林的位置坐的並不穩,畢竟比起聞風林這個外人,雲棲顯然更適合那個位置。

公司高層不止一個人有這種想法,一來二去間,聞風林幾乎視雲棲為眼中釘。

再加上他早在外麵有了私生子,雲棲並非他唯一的兒子,故而他越發沒了忌憚。

但二人總歸是父子,聞風林又極好麵子,麵上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直白,於是那些兵不血刃的暗流便在私底下湧動開來。

「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你過敏。」段星閣繼續道,「當時你自己在臥室上藥,衣服脫了一半。我看到你情況不對進去時,你已經過敏到快要休克,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了。但當時的你卻硬是牽著我的手讓我保證不會去找醫生。因為醫生是聞風林的人,你並不信任他。」

雲棲驀然記起自己有一次過敏時似乎確實跟什麼人說過這段話。

可他那時跟世界仿佛隔了一層紗一樣,整個人又熱又癢,完全看不清那人的臉。

那段時間聞風林動作頻出,雲棲白天精神緊繃,堪稱草木皆兵,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醒來後他發現臥室內隻有他一個人,於是雲棲便以為那隻是自己過敏嚴重時產生的幻覺,亦或者隻是一場夢,最終也沒往心上去。

隻是沒想到……原來那並非夢境。

雲棲忍不住抬頭看向麵前的鏡子,隻見背後的段星閣低著頭,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你不讓我去找醫生,我便隻能在屋裡守著你,守了整整一夜。」段星閣垂眸斂著眸色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當時心裡的滋味……我隻能看著你,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雲棲心下卻沒由來的一緊,隨即泛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我那時恨你把我當小孩子看,更恨自己無能。」段星閣嘴上難得深沉一次,手下卻順著脊椎一路往下,偏偏話裡還是嚴肅的樣子,「你總問我白忙活這麼多年到底圖什麼,一開始我隻是不想在看到你生死未卜地躺在我懷裡,至於後來……欲望是會隨著權力而變大的。」

雲棲心下發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片海。

如果他的猜測為真,那麼他養大的小狗忙忙碌碌一輩子,到頭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他懷裡。

一如他十六歲當年一樣束手無策。

所以段星閣當時到底是帶著怎樣的絕望,擁著他的屍體赴死的呢?

雲棲不敢去想。

沉默在房間中彌漫,過了有一會兒雲棲才陡然意識到那股麻意並非從心底而來,而是從尾椎處傳來的。

他驀然回神,一把握住了身後人的手:「……你在抹哪?」

段星閣似是看出了他低落的情緒,頓了一下後笑道:「不過守那一晚也不算白守,雲總不用愧疚,該收的報酬早就收過了。」

段星閣就是這種人,每次雲棲想要可憐他時,他總能搞出點新東西把雲棲氣死。

雲棲眼皮一跳,心下陡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道:「……你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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