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遠征——零號平原（2）（1 / 2）
在眾人沉思之時，一道女聲打破了安靜。
「別太著急了，」此時走來一位女警察，「事情很復雜，坐下來慢慢處理吧。」說著，將幾個裝著茶水的一次性紙杯分發給眾人。
「謝謝。」
幾人接過紙杯，十分有禮貌地回應。
清新的茶香，帶著略微滾燙的溫度，僅需啜一小口，便在整個口腔彌漫開來。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整個水鄉又籠罩在了雨霧之中。
阮琪琪望著斜行的雨絲，思緒也變得飄渺起來。
阮琪琪，你能分的清楚幻境和現實嗎？
這是她的老師最常問她的問題。
我們精神係的法師能做的事其實很少，如果連這件事也做不到，我們也沒什麼用處了。
老師略帶嚴厲的眼神透過冰冷的鏡片，直直看向阮琪琪，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是，很少有魔獸能強到直接製造幻境吧……甚至連精神係的魔獸都少的可憐……
阮琪琪目光移向一旁，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那你猜猜看，我們精神係法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老師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嗎？
阮琪琪撅了撅嘴，沒敢接話。
是啊，很多隊伍可能從初征到退役都不會遇上一隻精神係的魔獸，所以很多隊伍都沒有配備精神係法師，但這種隊伍一旦遇上精神係的魔獸，幾乎是全軍覆沒，無人生還。
所以，好好地動動你的腦子，思考思考你的價值是什麼。
老師不屑的輕哼一聲。
價值？
阮琪琪望著地麵的縫隙有點出神。
好像……沒什麼價值吧……
她從來都是一個隊伍裡可有可無的存在，不會有隊長主動邀請她，但是實在沒人了，也會把她塞進隊伍裡。
在戰場上她能派上的用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基本上除了在麵對群怪的時候用鎖鏈將它們串聯在一起之外就別無他用了。
這樣的法師，能有什麼價值呢？
但她也隻能偷偷想想，根本就不敢和老師直說。
她不僅沒什麼用，還是個膽小鬼。
你考慮清楚了嗎？
老師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
究竟要怎麼分辨現實和幻境？
她微微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為什麼不能直接擊殺魔獸呢？
直接擊殺了魔獸，幻境就會自然消失啊。
老師揉了揉眉心。
那你告訴我，身處於幻境中的你，怎麼確定自已已經進入了魔獸的幻境？魔獸的本體又究竟在哪裡呢？
你甚至連自已是身處於現實還是虛擬你都分不清楚，談何擊殺魔獸？
應對精神係魔獸最棘手的情況就是，你身處於幻境而不自知，不是嗎？
想要解決問題有個大前提——
你得清楚的意識到，你，現在身處於幻境之中。
老師的話如同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麵，激起一層層漣漪。
常人很難做到這一點，這是獨屬於我們的特長。
獨屬於……我們的？
所以，現實和幻境應當怎麼區分？
老師又將問題重新繞了回來。
阮琪琪絞盡腦汁地思索了片刻。
然後非常誠實地回答道。
不知道。
老師長嘆了一口氣。
真好，不愧是她的傻徒弟。
記住一個原則，真實的東西永遠是真實的，虛假的永遠是虛假的。既然是虛假的，就一定有不合理的地方，課本上將這種瑕疵叫什麼？
這個阮琪琪還是知道的。
幻境裂縫。
是的，用你的法術，你的五感，去探知，去搜索，發現了幻境裂縫，你就知道了自已現在並非處於現實世界。而裂縫，是整個幻境最脆弱的地方，你攻擊裂縫就有可能讓幻境消散，見到幻境的主人。
老師，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阮琪琪鮮少發問，倒是讓老師有點驚喜。
課本上說，製造幻境需要一定的情感、智力和精神法力，但這前兩種，尤其是情感根本就不像是魔獸這種生物會擁有的啊？
阮琪琪疑惑地歪了歪頭。
老師罕見的沉默了一會。
你知道魔獸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不是被地底泄露的能源礦汙染的生物嗎？
是的，它既然能汙染生物，又何嘗不能汙染人類呢？
阮琪琪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從未想過，那些醜陋的、猙獰的、令人作嘔的魔獸，有一部分是由人類變化而來。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戰士，我們所擁有的異於常人的力量，究竟從哪裡來？
老師的話在阮琪琪的腦海裡回盪著，有些飄渺了。
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