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幕為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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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石城國殿內,國主震怒。

一連數日,大量國族獸麋入林後無法尋回。城中『獸神之怒』的謠言愈演愈烈,童女貢獻之舉已然難以自圓其說。

國主責難於辦事不力的官員們,負責尋麋的『兵戶屬』掌事官員『奐穀』,以及負責平息謠言的『史文院』掌事官員『律易卜』,正跪於大殿,等待降罪。

國主『坤達明貴』一身百獸玄袍,正襟危坐於高高權座之上。當他又聽到一番無用言論之後,終於忍不住訓斥道,「廢物!又是什麼不見蹤影!我曜石城內數萬兵眾,尋不回幾千隻麋嗎!還有你,又是閱遍古典,無此先兆!竟找不到可圓說之例!我還不如廢了這史文院。」

眾人見狀,趕緊彎月要躬拜,無人敢抬頭正視國主威嚴。

『桐關』正想替屬下奐穀說句話,剛邁出一隻腳,卻被守相『徒兆』搶了先,「稟國主,獸麋入林多日,想必早已逃入深處。出了一池之地,兵士再入,恐就有去無回了。我石國立國數千年,期間跡事數之不盡,館內藏典百萬計,翻閱尋其根跡也需時日。至於這民間謠言,派兵找出三五個鬧事之人,拷問勸說就是。既是謠言,必會自破。」

坤達明貴看著徒兆,這個年近五十體魄強健的守相,言辭有理讓他無法辯駁,但他的內心依舊不滿。於是,他厲聲道,「擬旨,令史文院三日內,寫出告示,張貼於城中各處,言明『獸神之怒』的原由,解城內謠言之風。令兵戶屬繼續尋麋,奐穀罰俸三月,三月後麋數如不足千隻,影響貢獻大典,嚴懲不貸。」

雖留了餘地,但坤達明貴並沒有退讓。見眾官員不再反駁,他接著問,「還有其他需議之事嗎?」

「稟國主!」國印夫史『元啟時』回道,「昆國使者已至城中,此時正在『臨使館』等待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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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眾官員死氣沉沉地離去,奐穀和律易卜步伐最快。徒漾和徒波迎到父親徒兆身邊,剛想要對剛才的朝議討論一番,卻被徒兆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他二人如今在徒兆的庇佑下,都在國印司尋了差事,但還談不上什麼建樹。近日來徒兆心情不好,他二人更不敢在父親麵前妄議朝政了。

沒想,徒兆突然問道,「你三弟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徒兆知道,他們倆平日對徒湖的舉動,很是關注。

徒波忙笑盈盈回答,「父親,聽說三弟今日在府中設宴,不知有何喜事。」

徒兆一聽,有些不悅,當即就安排備車準備前往徒湖府邸。

兄弟倆跟隨其後,默契一笑。

今日確實是徒湖在府上設宴的日子,蘭陵作為主廚,一早便跟著占蕪過去。聽聞徒三公子十六歲開府,特意選了城中偏遠之角。蘭陵以為是想離他老爹遠點,可以肆意奢華。沒想徒湖府中布置清新簡潔,沒有什麼名貴景觀,倒都是些古樸純美的木橋小塘和簡易的竹雕木器。徒還湖為這宅邸取名『古水居』,與那淨亭的風雅別致倒是十分契合。

蘭陵說是主廚,但其實涼食小菜已提前備好,他的到來,無非是為了兩道壓軸大菜。

多日揣摩,他覺得小火鍋加烤全羊的組後,最適合今日宴席。羊用了剛剛成年的獸麋替代,體型小巧,肉質也鮮嫩。他提前告知徒湖府上的廚人,褪毛取髒,刮洗乾淨。用滾水反復澆灌後,肉質已是微微泛白。削尖的竹棍從麋尾穿身而出,腹部朝上,四肢掛於竹架之上。麋身還被切開了數道不傷及肉質的口子,又將碾碎的十餘種調料反復塗抹,靜置入味。至於小火鍋,每桌一份肉菜拚盤,他為此還特意調了三種蘸料。

宴席即將開始,蘭陵大喊『開菜吧』,十幾仆人便端著配好的火鍋拚盤,抬著架好的麋肉,朝著府中一處露景庭院走去。

庭院中,富家公子小姐都已就坐。蘭陵也開始了今天的表演。

「各位公子,小姐,桌上菜食名為迷你火鍋,乃是在下於火鍋的基礎上揣摩改良。拚盤已搭配妥當,各位可待水沸之時擇偏愛口味涮之煮之,沾以料汁,即可入口。」

「那架中之物呢?」有人問道。

「此菜名為火烤獸麋。底部大石上的火候宜溫不宜旺,宜久不宜促。麋肉架於高處,不停轉動,微火煙熏漸熟,成色油亮,皮脆肉嫩,肥而不膩,酥香可口,別具風味。隻是耗時略久,各位可先賞歌舞,品火鍋,待這麋肉烤好之後,分切而食。」

徒湖似是滿意,擊掌示意後,歌舞演奏便開始了。眾人於亭子中暢所欲言,蘭陵則在宴席末端監督著兩人旋轉麋肉。可舞樂一響,他便開始如坐針氈。眼前樂者以金屬之器敲敲打打,舞者都是粗壯猛漢,穿著獸皮吆五喝六。對於他這個聽慣了流行音樂的人來說,這歌舞實在難以入耳。

不一會焦香飄來,眼看那麋肉就要烤好,府中小仆卻慌張來報,「稟,稟公子,守,守相長官和,和兩位公子,來了。車,車乘已經到了府門口。」

眾人聽罷,坐立難安。守相威嚴誰敢正視,如今城中麋群四散,國主不悅的消息已然傳開,私自在府中設宴享樂難免要被訓斥一番。可徒湖竟一點都不著急。示意舞曲停下後,淡定地整整衣服,走到庭院最前準備迎接他老爹和兩個哥哥的光臨。

其他人見他這般,也都起立等候。

徒兆走近,果然是威氣十足,麵部方正有型,眉宇寬闊目光銳利。下顎胡須烏黑濃密,修剪得利落威武。此等英武之貌不愧是石國之相,完全不像是個年近半百的人。

徒湖拜道,「孩兒拜父親安,拜兄長安。」

「父親,你看三弟果然在聚友設宴。」徒波說道。

蘭陵看得明白,這不就是電視劇裡的太子之爭嘛,這種橋段令人嗤之以鼻,不過徒湖的淡定倒是他沒想到的。

占蕪沖了出來,「徒爹爹,是蕪兒,是蕪兒想要熱鬧熱鬧,才讓湖哥哥他」

徒兆擠出一絲慈愛微笑,說道,「蕪兒,你不用總是護著他。」然後走到正前坐下,問道,「湖兒,今日有何可喜之事,要在府中設宴?」

「並無特別,隻是日常宴飲。」

徒兆用厚重沙啞的嗓音「嗯」了一聲,接著問道,「那日麋群奔逃出城,引得城中混亂。國主命史文院和兵戶屬各司其職,處理此事,但至今無果,這些朝中大事,你可有耳聞?」

「孩兒聽聞一二。」

「啪!」的一聲,徒兆擊案,「既是知道,還在府中大肆設宴!」

徒兆威嚴令所有人低下了頭,徒漾和徒波也不例外,隻是嘴角卻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徒湖並未被父親威嚴震懾,態度恭敬卻不卑不亢,說道,「兒知道,兵戶、禮教一直受父親看中,關係到國之禮法,國之民教。如果童女貢獻真的觸怒了獸神,那麼獸神既召喚了眾麋入林,說明仍願庇佑我石國,教我等勿再犯錯。回想古刻文記,石國曾遭林火、遭瘟病,遭殺掠,死傷無計數,獸神都不曾顯靈。而如今,獸神不但沒有降罪,反而以此告誡,可見當今國主恩澤深厚。這正好可以載入當朝記載,受後世敬仰。」

「說下去。」

徒兆語氣已明顯緩和,眉心舒展,也不再嚴肅。倒是他身邊的徒漾和徒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今日,兒子請好友來聚,方才席間,大家提及此事,眾友都深感國主的恩澤庇佑。想必這些話,很快就會在城中文苑、聲色、市井之所流傳開。之前的謠言,既是謠言,或可自破。」

眾人皆應和道,「是是,公子所言有理,我們一會就去,就去各處傳達國主恩澤,都是謠言,當可自破」

「哈哈哈」徒兆情緒變化激烈,此刻已是開懷大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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