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空山野匪（1 / 2）
離開『藝石城』後，蘭陵一行人的出使之路還算順利。轉眼，已走了近一個月。他在藝石城偷偷買下一隻晶釵，路上想找機會送給郭竹，卻始終沒有找到。
「湖公子，前方就是『偏羽村』，過了偏羽村就是羽國的都城『羽通城』。今日怕是趕不過去了，偏羽村也算是個繁華的小村落，不如今晚先在那裡落腳，明天一早再出發不遲。」
徒湖接受了章水之的建議，但大家進入偏羽村後卻發現這裡並不是什麼繁華小村，反而像是個閒荒許久的破廢村子。路邊房屋稀稀落落，破敗不堪，村民們也是無精打采。經過一個東倒西歪的木樓牌坊後，總算是看到些還算規模的房舍和商鋪，但也大多關著門。這街道冷清得讓人有點害怕，郭竹不自覺向蘭陵身邊靠了靠。
終於，他們看到了一家開著的客館，章水之主動進去打聽。這客館房間充裕，還有間空闊的院落可放下他們的物資。一行人，便住了下來。
他們給這間客館添了不少人氣，掌櫃更是熱情的很。飯飲間，章水之不免奇怪，「店家，偏羽村何時落得何如此冷清？」
掌櫃無奈嘆著氣，「唉，我們這裡距離羽通城很近，往來客商都會來此落腳，原來確實熱鬧的很。誰知幾年前，傳言說『鳴羽村』中，有人見到了神獸『畢獸鳥』。雖然從鳴羽繞道羽通城要多走上一兩日，但還是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過去。」
「那是真的有人見過神獸嗎？」大家好奇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去的人多了，那裡就熱鬧了起來。人們也不在乎有沒有神獸了，『鳴羽村』現在都改叫『神羽村』了。也就這幾年，那裡的規模都快趕上一座小城了。反而是我們這裡呢，來的人越來越少了，村民原本靠著做點客商生意糊口，現在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我們這些人，守著祖上的房地，舍不得離開呀。」
章水之一臉尷尬，忙著解釋，「湖公子，下官也是好多年前來過一次，實不知已經是這般景象了。」
「沒關係。我出發前從『國印司』領了地圖，這裡確實是最近的一條路，這種變化誰能料到，不能怪章大人你。」
這裡沒什麼可逛之地，飯後大家隻能各自回了房間。蘭陵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擺弄著那隻晶釵。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它送給郭竹。誰知剛走至門口準備抬手敲門，突然聽到樓下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他趕忙跑下去，發現占蕪和郭竹竟站在一具屍體旁，驚恐地大叫著。死者是這家客館的小二，心髒被利器刺穿。
徒湖和其他人也都聞聲趕了過來。
蘭陵剛想蹲下查看，便察覺有一物體朝他腦後。他頭一微歪，餘光劃過之處是一把淩厲的匕首。匕首擦著他耳邊飛馳過去，刺入身後立柱。緊接著，一群黑衣蒙麵之人如鬼魂般從客館各個隱秘角落沖了出來。他們頭帶黑色繃帶，上麵繡著一個『空』字，二話不說，便砍殺過來。
蘭陵和府兵們與他們展開奮戰。但是匆忙下樓，大家沒拿武器，隻能用桌椅勉強抵擋進攻。混戰間，幾名府兵已經倒下，形勢變得棘手。蘭陵奪下幾把武器扔給隊友，但是蒙麵人也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已然令他們難以招架。
突然，一個蒙麵人找了機會，沖向被府兵貼身保護的徒湖。蘭陵眼疾手快，飛身過去與之過招。那人不敵，被一拳擊中月匈口，退了數步。他眼神中透出無限殺意，摔開手臂，從袖口中滑出一枚暗器。蘭陵未及反應，那暗器已沖著徒湖扔了過去。
眨眼之間，暗器穿透了身軀，卻並不是徒湖的，竟然是占蕪。也不知占蕪哪裡來的勇氣，危急下竟然撲到徒湖麵前，用身體替他擋住暗器。她左肩被擊穿，瞬間昏厥向後倒去。徒湖驚恐之餘，扶住了她，
更多府兵沖過來，圍在徒湖和占蕪身邊。蘭陵來不及看清那邊情況，便再次向投擲暗器之人廝殺過去。誰知那人躲過蘭陵幾招後，竟不再與之糾纏，而是擺弄著奇怪的手勢，似是在指揮著其他同夥。
其餘蒙麵人看到手勢後，便擺起駕駛，準備集中攻擊徒湖方向。蘭陵頓感不妙，這**凡胎實在難以敵眾，但這裡人多眼雜，又不能現出真身。
緊急關頭，「咣！」的一聲巨響，客館大門被一腳踹開。黑暗中一個陌生身影出現在門口。眾人都未來得及看清，那人已參與到混戰當中。幸運的是，他是來幫忙的，且武功了得，劍法淩厲凶狠。形勢出現了轉機，蒙麵人見狀不利，紛紛停止進攻，猶豫起來。方才投擲暗器之人再次做出怪異手勢，所有蒙麵人便迅雷不及，撤走了。
頃刻間，客館恢復平靜，但大堂內卻是血跡斑斑，一片狼藉。
章水之剛才也不知躲去了哪裡，倒是毫發無損。占蕪受傷後昏迷不醒。郭竹急忙從身上撕下一塊衣布按著她的傷口。
看到郭竹安然無恙，蘭陵才徹底放了心。沒想郭竹突然驚呼，「這衣布上是黑血，蕪姐姐這傷有毒！我見過鄰家大爹被毒草刺傷，也是流著黑血！」
徒湖大驚失色，紅了眼睛，沖蘭陵吼道，「你不是會解毒嘛，快呀！」
蘭陵還是第一次看到徒湖慌張的樣子，但他此刻也慌了神。真正會解毒的【蘭陵】還沒醒，自己根本不行。他正想開口解釋點什麼，方才闖入幫忙的人卻突然說道，「那夥人應該是附近的『空山野匪』，如果是被他們的暗器『空山鏢』所傷，並無大礙。這暗器確實有毒，但毒性不烈。」說著，他遞上兩個精致藥瓶，「這是我隨身挾帶的藥丸和創傷膏，有清毒功效，先給她用上。這姑娘未傷及要害，用藥止血後再喝些豆汁，應暫無大礙。隻是這附近沒有醫館，明日還需盡快趕往羽通城找醫者診治，將毒液徹底清除才行。」
徒湖匆匆謝過，便安頓眾人將占蕪抬近屋內，由郭竹按照那人方才吩咐照料。
大家都在屋外焦急等待時，蘭陵仔細地打量起這個莫名闖入之人。他高大挺拔，眉宇間透著股英武之氣。剛才所展露出的身手，也非平常之輩。剛想開口問他來歷，郭竹卻走了出來。
徒湖急切問道，「怎麼樣了！」
「湖公子放心吧，藥服下了，血也止住了。蕪兒小姐昏迷中叫了兩聲『疼』，現在安心睡下了。」
徒湖表情放鬆下來，轉身對那相助公子再次道謝，「謝謝這位公子了，在下徒湖，是去羽國做生意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路辰』，徒公子不必客氣，人沒事最重要。」
「呀！」郭竹驚呼起來，「這位路大哥的手也受傷了，還流著血呢！還有這幾位大哥，你們都塊隨我到隔壁房間吧，我幫你們先簡單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