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五族拜天（上）（1 / 2）
自再入藝石，蘭陵感覺到，體內之人的念力比先前弱了許多，睡覺也沒個規律。好在隱士的本事他已學得七八分意思，又見他回來後盡心盡力查找君漠青事件線索，體內之人如今對他的約束，倒是越來越少了。
至於蘭陵，慢慢感受著自己的變化。也不知是先前的經歷，還是受體內人念力的影響，近來的他，說話辦事老氣橫秋、沉穩冷靜，雖也少不了意氣用事的時候，可自己這變化，卻說不上好與不好。
這樣的改變，似乎並不是因著年齡或閱歷的成長，而是他，已經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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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石城的拜天大禮，如期舉行。
五族年輕一輩翹楚都已早早來到普光獸壇的大殿之前，按照族中輩份列隊等候著。苗爾、尋雲、君漠彥站在最前。
都是些意氣風發的年輕弟子，沒有長輩們的沉悶，即使大禮在即，也是輕鬆愜意，談笑風聲。
大殿的千斤大門緩緩打開，獸壇的『希石道長』穿著秀滿山水圖紋的厚重拖地長袍走出，身後跟著的十餘名弟子，手中拖起造型迥異的精雕獸像。
「道長好！」眾人敬拜。
希石道長一副慈愛麵容，沖眾人微笑道，「諸位請起。」
接著，他舉起手中節仗。身後弟子走至殿前空地圍坐圓周，一手繼續拖著石像，一手則置於月匈前口中念起道詞。
五族子弟們也不顧身份，紛紛坐在地上。
古刻有記，八陣動盪之初，獸類人類相互爭奪生存之地。但人類的血肉之軀怎可能抵過那千萬猛獸的尖牙利爪，後有古巫尋得解決之法，便是借童女之血平息眾獸之怒。
靠著童女血液的長期供養，獸性得以平息。它們漸漸安居在深山傲海之中，不再與人類爭奪棲息之地。
此後，人類又經歷了彼此間的殘殺掠奪，才終於安定，並發展至現世的繁華穩固。而童女貢獻之法，也終因太過殘忍，早已而被禁止。
但此法畢竟曾為人類爭得一時安寧，所以偶有大型典禮之上，以舞蹈頌唱，追憶那些曾被用於祭獻的女子，希望她們在天之靈感八方誠念，保一國太平。
五族拜天的第一環節，正是如此。
此時，一群少女穿著獸皮做成的厚大裙衣，帶著遮住半臉的麵罩，旋轉舞步來到弟子們圍成的圓周內，表演起祭舞。
道士頌文唱道，伴隨著舞點悠悠長吟。
最後一排身姿中，一個明顯高大的身影，引得苗爾皺眉。
她側頭看向身邊尋雲，尋雲側迅速避開她的眼神，假意欣賞舞蹈，搖頭晃腦。
許久，舞畢。
舞者們彎月要拜過，準備退場。
退至一半，一名舞女突然捂頭做出痛苦狀，隨即倒地不起。身邊幾名舞伴上前剛想攙扶，那舞女卻口吐鮮血，猙獰之狀讓人不敢靠近。隻掙紮了一會兒，便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