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徒府大事4(1 / 2)
「湖兒,這是你我父子第幾次單獨說話了?」
對徒湖來說,這是個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回答的問題。
「第三次。」
「嗯,第三次。」徒兆顯得十分疲憊,「是呀,你十二歲離府,為父很少見你。再與你這樣單獨談話,便是你出使前的那次了吧。」
「是的。」
「你早就有了入仕之心,卻寧可去找桐關,都不願來找為父,是心裡對我有怨氣吧。」
「不是。」徒湖開誠布公,「是不願被兩個兄長太早知曉我的打算。」
徒兆露出一個並不意外,甚至有些欣賞的淺淡笑意。
徒湖繼續說道,「第二次,是我求國主讓利於民。所有人都反對,父親您卻站在了我這邊。」
「你認為我是在幫你?」
徒湖語滯。
難道不是嗎?
徒兆又問,「那這次呢?說說你的來意吧。」
「兒子……兒子……」徒湖猶豫不決。那根橫亙在父親中間多年的魚骨,難道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剔除?
是血湧四濺,還是傷口愈合?
徒湖心中忐忑。不知如何麵對,卻又渴望答案。
痛苦和糾結令他再次顫抖起來,血絲又一次充盈了他的雙眼,「父親,我……我母親是五族人!對不對!」
徒兆眉宇間不易察覺地抖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徒湖甚至不敢注視他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地麵,快要流出血淚一般,說道,「我一直不願相信……不願相信是母親殺了那個女人,即使苗爾告訴我母親臨走前寫了書信回去,承認此事,我……依舊不願相信。」徒湖神情輕蔑起來,「元奉枝的技法太拙略了,父親你不可能看不出來,所以……您才在這裡等我吧。」
「她……這是要與我攤牌了。」
「每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子,都是……什麼事情也做的出來。對吧,父親?」
徒兆沒有否認。
他的沉默,令徒湖崩潰。
徒湖終於抬頭與他對視,已是血眼模糊,「走來見您的一路太漫長了。漫
長到讓我足以想明白所有事情。」
徒兆不溫不火,問道,「你想明白了什麼。」
「元奉枝和元啟時演的這一出,是故意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另有蹊蹺。可多出來食腦蔓來自哪裡?」徒湖強忍更咽,說道,「我母親,是五族人,還來自實力最強苗族,酷愛醫術,那她……隨身帶幾根名貴的食腦蔓……也不是不可能。」
徒兆沒有回應,他等著徒湖自己說下去。
「是母親她……殺了那個女人。」徒湖仰麵深吸口氣,收斂住流下的淚水,說道,「她那麼善良,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徒湖自責道,「我怎麼會這麼蠢,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答案。她……隻可能是為了……我。為了保護我。對不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