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夜月晝星(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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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星意正巧陪寧瀲反復看過那部巨作紅樓夢, 每一句台詞都熟爛於心,配合著他說:「妹妹禁不住風吹,怎麼站在風口裡?」

「什麼風口?你們寢室漏風?不能吧。」沈漸那上半句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扒拉出來的, 下半句就接不上了, 說完才抓到句子裡的另一個重點:「不是, 誰妹妹?你喊誰妹妹呢!」

陸珩薑:「……」

寧星意:「我真的有點懷疑, 你這個成績是賄賂來的。」

沈漸:「放屁, 我都是正經考的,不信你問我家老陸,我跟他從小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 一桌吃一床睡, 我連他光屁股的樣子都見……」

陸珩薑關掉吹風筒纏起電線,微微笑著看過去:「沈漸。」

沈漸還沒說完,剩下半句硬生生在那個微笑的表情裡噎了回去,完蛋,嘴快了。

寧星意反倒來興趣了, 探頭問他:「陸珩薑小時候尿床嗎?尿的地方大嗎?能畫一個中國地圖還是能畫一個俄羅斯地圖?」

沈漸頭皮發麻的抬起頭看陸珩薑,小聲提醒:「寧哥, 我覺得你再問下去,你身後那個人要把你腦袋擰下來了。」

寧星意回過頭,看向臉色不太好的陸珩薑,保持了一會沉默, 覺得應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那個, 您不介意哦?」

陸珩薑:「尿個中國地圖我就不介意。」

寧星意咳了咳。

陸珩薑:「你給我演示一下,把雞都給我尿完整了,少一塊就算你破壞祖國領土。」

「不能不能, 誓死捍衛祖國領土完整,一根雞毛都不能少!尿床不是好習慣,我們忘掉它。」寧星意說完扭頭沖著沈漸義正言辭一頓亂噴:「吃著飯呢,跑過來說這些東西!下次再說我把你頭擰下來!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回去把地圖畫十遍!」

隻有沈漸受傷的結局落定,他指了指自己,看了看一臉心虛伴隨威脅的校霸寧星意,又看看雖然在笑但下一秒就能把扒了皮的陸珩薑,好吧這個黑鍋他背。

哪個大佬都惹不起。

陸珩薑洗了手回來吃飯,沈漸拿了顆桔子剝,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我剛才看到周尋了,他居然也來參加考核,你說他那小身板兒能行嗎?他那時候一聲不吭轉學,你說他為了什麼?」

陸珩薑一門心思吃飯也不接話,寧星意雖然好奇,但一向不跟人打聽這些,也埋頭吃飯,剩了沈漸這個話嘮在一邊說。

「不過他也挺勇,給你吸毒液把自己都整中毒了,雙雙進醫院,淒美,好淒美。」

陸珩薑這次抬起頭了:「你來要是為了說這個,可以滾了。」

沈漸捏著半個桔子,他雖然跟陸珩薑關係甚密,但感情這方麵真是一無所知,當年周尋他說不好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是寧星意,他還看不明白。

寧星意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擱下碗筷起身:「我出去找找淩初,這玩意怎麼還不回來。」說完飛快走了。

沈漸回頭看了眼,傾身低聲說:「老陸,還沒捅?」

陸珩薑:「文明用詞。」

「……不是,我說窗戶紙,您老想哪兒去了,你們這些學霸思想真骯髒。」沈漸見縫插針的打趣,掂著桔子快膨脹死了,另一隻手在眼鏡上推了推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歪頭道:「嘮點正經的,你跟周尋當年是怎麼回事兒能講講不?我剛看他一臉傷從你們這層下去,該不是來找你的吧?」

沈漸也沒抱希望,正打算自己亂猜,結果陸珩薑卻開了口:「我跟他沒關係。」

沈漸:「不是啊,你看當年你隻身走近山林深處找他,還因為他被蛇咬了一口,執意不去醫院都要回去,結果還是抬走的,差點半條命都交代了,這還不是愛?都夠那些妹妹們寫十萬字長篇愛恨情仇了哥哥。」

陸珩薑:「我是去找寧星意,他是個路癡,東南西北根本分不清,隻會分左右,白天都費勁,夜裡隻能算半個人。」

沈漸:「您老這比喻,絕。」

陸珩薑說:「那時候我們都沒覺醒,沒法用精神力去找,我被蛇咬了之後聽見周尋的呼救聲,他告訴我寧星意已經回去找老師了。」

陸珩薑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準備去找寧星意,周尋不管不顧的幫他吸了毒血,兩人回到營地之後他才知道寧星意根本沒回來過。

他要回去找,但身體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在醫院的時候周尋跟他道歉,說是怕他出事才會說這個善意的謊言,而且已經讓任聰他們去找寧星意,得到的消息是原來他早就回家了。

「他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別為他擔心了。」

陸珩薑聽寧星意沒事才放了心,在醫院養了幾天,回到學校之後就覺得原本就不算好的關係好像更冷了,寧星意連看都不想看他了。

沈漸聽完習慣性推了一下眼鏡,沒明白其中有什麼關聯。

「那周尋轉學是什麼原因?跟你有關?」

陸珩薑:「他說喜歡我,問我能不能接受他,不能的話給個機會讓他試試,實在不行隻接受他對我的好就行了,不用回應。」

沈漸頭皮都麻了,小心翼翼問他:「那你怎麼回答的?」

陸珩薑:「滾。」

「……」是他能乾出來的事。

周尋先騙他,後用這種方式表白,陸珩薑還樂意跟他說一個字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不過周尋會因為這件事轉學?

陸珩薑說:「他因為這個跑去喝酒,險些被一個哨兵精神標記,正巧遇上掃黃救了他,精神體受了損傷住了一段時間醫院,求我去探望。」

「不用說了,你沒去。」

陸珩薑:「跟我有關?我為什麼要去?」

沈漸點點頭,確實沒關係,自個兒跑去喝酒,後果也得自己承擔,隻是沒想通周尋為什麼這麼喜歡陸珩薑,這都一年多了還回來。

「等會,他來參加考核不會是為了你吧?」

陸珩薑:「我怎麼知道。」

沈漸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到底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聽陸珩薑又說:「那你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我終於是你的自己人了嗎?我的一片赤誠終於感動您老了嗎?」

陸珩薑:「我喜歡的人從來都隻有寧星意,唯一,不可替代。」

沈漸有點緊張了,這個祖宗之前還讓他解一個到現在都沒整明白的題才透露,現在怎麼說的這麼明確了?真把他當自己人掏心窩子了啊?

陸珩薑:「舒服多了。」

沈漸眨了眨眼,看著他一臉淡然並沒什麼變化的表情,勇敢猜測自己剛剛是他媽當了個樹洞嗎?

有這麼帥的樹洞?

「祖宗,你不怕我說出去?你人設變了啊,以前你什麼都不會透露的,現在怎麼像個海豹?硬秀?」

陸珩薑:「你不敢。」

沈漸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張波瀾不興的臉撕爛了,「你他媽有本事威脅我,你有本事跟寧星意表白啊,直接乾他。」

陸珩薑頓了頓,他不敢,他怕表白了之後朋友都沒得做,起碼現在他還能借著安撫碰碰他,抱抱他。

「還不滾?他回來了。」陸珩薑提醒。

沈漸一臉茫然,緊接著聽見了敲門聲:「陸神我們進來了啊。」

淩初的聲音。

寧星意單手插兜站在後麵,沈漸聽完了一個巨大的八卦,一臉復雜的回去消化了,走之前朝陸珩薑做了個拉鏈的手勢。

淩初跟馮黎兩人剛洗完澡就熄燈了,寧星意躺在床上,聽見對麵那兩人叭叭的聲音,耳朵裡又疼又癢,這才想起今天該安撫了。

離得這麼近,有點動作對麵就一清二楚,怎麼辦?

「陸珩薑,去廁所嗎?」

陸珩薑:「不用,織一個精神圖景就行了,他們看不見,過來。」

寧星意不太相信這團霧能有用,彎著月要小心挪到他床上,狹小的單人床頓時擁擠起來,連條長腿都放不下。

「轉過去,半跪著。」陸珩薑伸手握住他的月要,扶著他半起身。

寧星意蹙了蹙眉,不喜歡這個姿勢:「我不跪。」

「……那我抱你能接受嗎?實在接受不了那就去衛生間,我重新織一個精神圖景。」陸珩薑壓低聲音說。

寧星意背對著他,覺得再下去也太無理取鬧了,陸珩薑萬一覺得他煩就不好了:「算了,這麼弄吧。」

跪就跪。

寧星意稍微調整了下姿勢準備半跪著,結果被一隻手掐住左月要,接著另一隻手臂擱在了他屁股底下。

「乾什麼?」

陸珩薑:「坐我手上,我抱得動你。」

寧星意連震驚都沒來得及,被掐住的左月要一鬆,他直接跌坐在了對方的手臂上,雙膝微微抵在床上,背虛靠著陸珩薑。

曖昧的姿勢讓寧星意耳朵根發熱,忍不住動了動,被身後的人掐了下月要:「別亂動,掉下去我不會救你。」

「哦。」寧星意輕吸了口氣,人家心如止水,自己想那麼多,冷靜,冷靜。

色即是空,嗯,空。

陸珩薑一伸手就能將他整個人擁在懷裡,但他隻是伸手托住,釋放出精神力將他包裹後才讓精神觸手勾住他的手腕一路往上如蛛絲般滲透進指縫。

寧星意視力絕佳,看著淡藍色的精神觸手勾勒他的指骨,纏在無名指上那根幾乎連骨骼都照亮,細小的口舌在掌心舔舐,帶來酥麻觸感。

精神觸手有淡藍色光芒,將精神圖景照亮,順便還照亮了對麵的床鋪,如同一塊單麵的鏡子,他看得見外頭,外麵的人看不見。

可這樣的感覺終究給不了安全感,淩初轉過頭,還用手電筒照了照:「哎寧哥跟陸神呢?剛剛去廁所了嗎?我都沒聽見聲音。」

馮黎正在激情打遊戲,回了句:「是吧,我也沒太聽見。」

寧星意將人的話收進耳裡,緊張感幾乎要把他淹沒了,下意識抓住陸珩薑的手,雙眸死死盯著淩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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