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2)
次日北魚醒來,伸手在床上扌莫扌莫,發現身邊沒有人在,他猛的坐起來。
「丞相?」
我這麼大一個丞相呢?
有點宿醉,他扶著額頭。
他調的藥倒沒有什麼副作用,隻是在喝酒後還多次釋放精力讓他有點虛脫。
回想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有些模糊了,他想問的問題沒有合適的契機問出口,因為丞相突然動了,還把他壓了。
他記得丞相說他太小了,說他應該……
應該什麼呢?
北魚想不起來,突然他恍然大悟,捶著手心說:「如果是丞相的話,應該是說朕應以國事為重。」
他太了解丞相的為人了。
但是丞相也沒有嘲諷他,反而是盡了人臣的本分,北魚覺得這也是丞相會做的事情。
最想問的問題沒有契機問出口,但至少他知道丞相不反感龍陽一事,否則就不是替他紓解,而是用道德的眼光殺死他。
但是丞相對他有沒有想法呢,他似乎想起了,丞相說他胡鬧,沒有互通心意就想用借藥物行雲雨之事,這是不是說,如果按部就班來的話,丞相對他的接受度會高一些嗎?北魚偏著頭想。
隨之他又想。
還是說,那隻是丞相的措辭,其實心底已經在批判他是昏君了。
想到這個,北魚肩膀發抖。
正做著閱讀理解,北魚突然發現紫色的被褥下有一塊青影,他拾起來,發現那是一塊青色的手帕。
那手帕誘發了一部分記憶,北魚瞬間臉紅。
想到那條手帕昨晚事後是如何溫柔地替他拭汗,北魚心裡嗚咽了一下往後倒去,整張小臉都是潮紅。
這是丞相給他留下的態度!
雖然人走了,但是信物在,丞相留下這個暗示,是想告訴他他們可以再次見麵!
他又一個振奮坐起來,水潤潤的小臉微笑著想,可是直接上門還太過明顯,應該以個什麼名義把丞相請過來,借著合適氣氛再把手帕還給他,丞相看到手帕就會想起兩人的事情,冷白的臉上可見羞窘的紅暈,空氣中瞬間就曖昧了,他也可以將丞相一舉拿下!
雖然說是想強製愛丞相,但北魚並不想在他人非自願的情況下強行發生親密關係,而且丞相已經教導他了,要先心意相通,比起把人迷了,北魚更喜歡兩個人躲在被子裡醬醬釀釀的感覺。
「可是要用什麼名義請丞相過來呢?」北魚思考著。
「最好是那種,隻有我和丞相知道的暗號……」
思考了一炷香,沒有頭緒的北魚決定先起床,乾什麼不能忘了先吃飯。
待用了早膳之後他盤腿坐在閒榻上繼續思考,雙手撐在茶幾上,手心托著臉頰左右搖擺,正思考的他突然聽見女官稟報:「陛下,瀛洲刺史求見。」
「瀛……洲?」北魚緩緩坐直起來,從記憶裡調出了瀛洲的資料。
一進入工作模式,他臉上稚童般的煩惱不見,慢慢帶上了貴胄的威嚴。
他蹙眉想,瀛洲這個不聽話的洲,居然會在除了指定供奉日出現。
接過求見帖,上麵寫著刺史親自攜禮而來,希望能夠受到帝王的款待,如果今天不能相見,也會一直在宮外等待。
北魚說:「如此好聲好氣,倒是陌生了,那就讓刺史大人到朕的書房來罷。」
北魚說著便去換衣服。
瀛洲不聽話,因為它太有錢了,也因為它有錢,所以還是得見一見。
這個朝代的帝王服飾不是金燦燦的,在顏色上也有諸多選擇,隻是紋路一定要帶上活靈活現的龍,或者是國瑞之物魚,神鹿是最低標配。
北魚今天的服飾正好帶鹿。
一身寬袖紫袍,顏色是深重而低奢的墨紫色,白描繡法的神鹿弱化了深色帶來的沉悶,但也不失威嚴。
北魚讓宮人替他整理月要封。
其實他更適合仙童般的亮色,或仙子般的淺色,但是他經常為自己臉上的稚嫩感到煩惱,隻能用深色來加深君王的威嚴。
他到書房時,刺史已經伏跪等候,看到那近乎五體投地的刺史,北魚心裡吃驚,穩聲開口:「愛卿為何做此狀?」
瀛洲因為太有錢,對他這個少年天子是有些輕視的,這種大禮他還未受過。
「陛下!」那刺史年過五十,抬起頭來滿臉油光,他顯然是陷入恐慌情緒已經很久,連嘴唇都發白,「微臣此次前來,是想給陛下獻上薄禮,再請陛下懲治臣之罪!」
他說完一個大拜,這是臣子的最高禮節了。
北魚說:「愛卿起來說話。」
刺史大呼:「臣不敢起。」
北魚對這種客套不是很喜歡,但還是要耐著性子說:「愛卿起身,若有什麼委屈對朕說就是了。」
那刺史才倉惶起身,北魚也看見他大腿上的木匣。
因他體型太胖,那木匣一直掩在他的肚皮之下,北魚問:「卿帶的什麼?」
那刺史恐慌的眼神染上狂喜的閃動,高舉木匣說:「陛下請親自過目,定能讓陛下大喜。」
北魚盯著那刺史看了一陣,擺擺手,讓宮人將「薄禮」呈上。
那宮人是北魚身邊的新人,儀態優雅地接過木匣,娉娉婷婷在北魚麵前停下,微笑著打開匣口,嗒的一聲!
頓時臭氣熏天,幾隻蒼蠅狂猛撞出,那女官花容盡變,失聲尖叫,「呀啊!」
那木匣被失手打翻,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滾了一地,在北魚和刺史中間拖出一條血痕。
!!!!
北魚心中也是狂喊,但是九年儲君教育讓他表麵還保持著冷靜,隻是微睜了一雙美目,茶幾上指節捏得發白。
「愛卿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