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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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厭正拿著一個寶匣子走在去往北魚宮殿的路上,那是一個裝飾得很精致的墨綠色寶匣,裡麵放著七個造型迥異的墨綠色寶石,按大小排得整齊,重厭想把它送給北魚。

來到宮殿,發現兩旁沒有宮人,走進去一看,北魚不在。

倒是他身邊的女官,那個年紀有二十五六的端莊宮人正在打掃古董花瓶。

重厭問她:「陛下不在此處?」

他不用思考臥室裡麵有沒有人在的可能性,不然天子睡覺不可能沒有人守著。

女官發現他,放下孔雀撣,趕緊走過來行禮:「陛下不在,大人有何事?」

她看見重厭手上的寶匣,說:「是要將此物進貢給陛下嗎?」

最近各國都到了進貢的時節,她自然而然覺得那精致的盒子也是貢品之一,「大人請交給我。」伸手要接,卻被重厭不著痕跡避開,問:「陛下去了何處?」

那是他私人的贈品,並不想經由他人之手。

那女官聽了他的問題,麵上閃過一抹異色,躊躇了一會才笑說:「大人,陛下去了何處,我等下人也並不能完全得知。」

重厭看出她在撒謊,但想到北魚畢竟是個帝王,行動上有權、也是應該隱瞞,便不追問,說:「既是如此,那我明日再來。」

女官行禮:「是。」

重厭往宮門走去,他是駕馬而來,馬在宮門外,路上聽見有人急喊:「大人,大人……」

重厭耳力好,但是沒有停下來,因為不知道喊的是哪位大人,直到後麵喊說:「攝政王大人!」

他才轉過去,看到一個年紀五十左右、月要間掛著數個香囊的男人對他飛馳而來。

掛著香囊的人是香客,他跑近了看清是重厭的臉,還沒來得及平息呼吸,就大大作了個揖,「果真是攝政王大人,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重厭淡聲問:「你是何人。」

香客說:「我是京中香料坊的訪主,進朝做合作的交接,卻未曾想到能在這裡看見大人你的身姿。」

重厭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轉回身去。

「大人請等我!」

香客跟在後麵半步距離,重厭腿長因此他跟得有些吃力,但就算是小跑他也要盯著重厭那張深邃冷肅的臉頰感嘆:「大人果然生的俊冷不凡,比那民間傳閱的戰神圖更加鬼斧神工。」

重厭沒有理睬他,香客又說:「大人本月回京的消息大家都在瘋傳,卻沒想到大人已到京中,陛下卻沒給大人設洗塵宴。」

重厭這才開口:「陛下忙。」

香客說:「是是,畢竟此時也撞上了丞相回京之日。」

「丞相也是本月回京?」同為三公,重厭隨口問了一句。

香客說:「是啊,丞相數日前便回來了。」

重厭點點頭,表示他了解到這裡就可以了,但是香客接下來那句,卻引起他的注意。

香客說:「丞相這一回來,陛下肯定龍顏大悅。」

重厭問:「為何龍顏大悅。」

香客說:「大人你不知道嗎?」

重厭說:「知道何事。」

香客說:「知道陛下對丞相的看重啊。」

重厭沒答,香客兀自做出恍然狀,他說:「也是,是在下欠缺考慮,大人常年在外,怎麼會知道京中君臣的動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陛下對丞相的看重是眾人皆知的,隻要是丞相上諫的,陛下幾乎全盤聽取,該說陛下是惜才呢,還是審時度勢,因丞相目前在京中極有威望,受萬千學子愛戴,也虧得他的坐鎮,京中一直和諧平靜,故陛下對丞相是極依賴的。」

重厭瞟香客一眼,示意他繼續可以說。

香客說:「聽聞陛下曾經對丞相承諾過,若是丞相要上諫言,無論白天黑夜,宮門不攔,侍衛不阻,這便可以看到陛下對丞相的態度,如今丞相回來,恐怕陛下親自探望也不是沒有可能,這能讓天子親自去探望的朝臣,恐怕就丞相一人了,嘖。」

香客說著,很是羨慕地發出感嘆,卻看到旁邊的高大身影停住了。

「大人?」他不解問。

重厭突然站定腳步讓香客疑惑,但是他此時內心有了個猜想,他問:「你方才說,丞相幾時回來?」

香客不知他重問是何意,但根據伏月給他的信件猜測:「三天前,至多不超過四天。」

「三天。」

重厭思考,雖然他今天過去宮殿沒有找到北魚,但三天前他因為刺客一事加嚴宮中守衛的時候亦未看到有宮人在門口待命,他對香客點頭說:「有事,先走一步。」

不理會香客的詢問,他又回到了北魚的宮殿。

這次女官不在,反倒是一個麵生的小宮女端著香爐走進來,她一直在聞香,待近了才看到他,看到他臉色一變,倉惶跪下:「奴婢不知道攝政王在此,攝政王恕罪。」

重厭心下一動,說:「我是奉陛下懿旨來取披風,陛下出門匆忙,路上覺得清冷。」

那宮女顯然沒什麼心眼,聽到重厭那麼說,轉笑了開來,說:「這個時節宮外該刮北風了,陛下體弱還要獨自駕馬去丞相府,沒人照拂果然受凍了,禦寒之物在寢殿,攝政王請過這邊來。」

重厭心裡一動,似乎從這段話裡捕捉到了很多信息點,但他未說什麼,跟著宮女走進北魚的寢殿。

北魚在丞相家裡練字。

他站立著,手握著筆杆,眼睛卻忍不住往後麵看。

後麵丞相坐在閒榻上,單手支額,闔眼假寐,香爐裊裊。

丞相昨晚估計是通宵整理資料了,北魚過來的時候看到丞相眼角病色更重,不由得心疼。

但那蒼白的臉色在日間圓窗下一照射,早晨的白光將丞相的皮膚打得冰霜一般,幾枝紫薇又將那一身清冷氣質勾了出來,看得北魚直舔嘴唇。

正感嘆著,突然聽到一道清冷詢問,「習字還發呆?」

北魚轉過身去,嘴上卻不閒著,一邊動筆一邊說:「丞相昨晚什麼時辰歇下的?眼角都紅了。」

聽到後麵冷淡回答:「未有歇息。」

北魚嘆了一聲,說:「丞相為國勞作辛苦了,但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嗯。」聽到丞相聲線淡淡的,像是發困了不願意回,但為了補足禮儀又加了五個字,「謝陛下體恤。」

北魚說:「陛下陛下的,朕覺得丞相也可以跟朕親近點嘛。」

他一邊寫字一邊說:「雖然我們是君臣,但朕覺得私下見麵時,以『你』『我』相稱也未嘗不可。」

他快速塗完,又換了一張紙,「你看,舊時古人是最注重師生情誼的,丞相已是文人宗師,又親自指導朕的學業,朕覺得,丞相不必再和朕端君臣那一套,比『你』『我』相稱不顯得更加親近嗎?倘若丞相與朕坦誠相待,於朕的學業,與丞相的仕途,不是更有幫助嗎?」

他又寫完了一張,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之後背後的清風,想到丞相的困倦,他說:「丞相?」

依然沒人回答,他小聲說:「丞相,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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