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2)
兩人之間的事情以這種出乎意料的方式結尾,試圖下線失敗,鬱源簡直有點被氣到——替麵前這個吸血鬼感到不爭氣。
不吸血,光靠舔,你反思一下自己是個合格的血族嗎。
但這場鬧劇還沒有結束,親王轉頭就對上了不遠處埃文和艾薩克的目光。
在場幾人同樣年輕,但埃文在他們之中顯然更加稚嫩。裡斯特無需多言,全盛的壓製性氣場就已經讓他額頭冒汗。
再不情願,金發的吸血鬼也被按著頭給鬱源這個人類低頭道歉。
反倒是艾薩克一直悠然自若,笑吟吟道:「斯摩萊特,這個法師值得你這麼寶貝?」
血族間馴養人類當做寵物才是常事,甚至有些人類會為了追求永生而追隨他們。但真正被他們認定、給予初擁,乃至納入家族的人,是極少數。
這場意外顯然是艾薩克在背後主導的,裡斯特餘怒未消,一時間,在場的兩個親王僵持不下。
卻在此時,二樓的陽台上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要到時間了。」
蘭伯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花園裡的幾人。
快到零點了。
親王略顯不耐的嘖了一聲,幾乎就在同時,一道猶如鋒芒出鞘的攻擊朝著艾薩克襲去。
後者抵擋不及,臉頰上登時多了一道一手長的血痕,傷口很深。旁邊幾縷金發隨之落地。
艾薩克不怒反笑:「碰一下就心疼,這麼認真?」
裡斯特沒再搭理,而是牽起了鬱源的手。接著,鬱源感到一瞬間的失重,不由閉上眼。
再睜眼時,他已身處在二樓的走廊裡。
樓下的埃文和艾薩克相視一眼,也先後起身離開。
「發生了什麼?」管家注意到鬱源被撕壞的衣領,臉色很難看。
「蘭伯特,我說過你不該猶豫的。」親王答非所問,「一個小小的徽章根本算不了什麼,本來應該上一個標記的。」
在場隻有兩個吸血鬼能聞到,此時鬱源的身上已經充滿了斯摩萊特的氣息,這是一種對所有物的標記。
鬱源聽著兩人的對話,深感這幫吸血鬼可能跟犬類有異曲同工之處,全靠氣味圈地盤。
無需多言,管家什麼都明白。
眼裡有一瞬的懊惱,目光再三巡視,確定鬱源身上真的沒有其他損傷。他雙手靈活地理好了鬱源破損的衣領,用別針仔細地固定好。
鬱源還有心想:手藝不錯。
接著,管家突然又把他虛虛地圈在懷裡抱了一下。
鬱源不解地歪頭:「乾什麼?」
蘭伯特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帶了點自責的意思:「我應該看好你。」
「倒也不必。」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高大的熊圈住了。
見此,一旁的親王冷哼了一聲:「走吧。」
鬱源點點頭。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等會兒十之八九是所謂「初擁」的儀式,也許又是個下線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幾乎有點興奮——迫不及待地等著作死。
這次,必須死。
他被兩人夾在中間,穿過走廊,朝著不遠處正對一樓的平台走去。
城堡內原本悠揚歡快的舞曲,已經變了調。
室內橙黃色的燈光也早已黯淡下去,此時青藍色的火焰照耀,處處陰影密布,仿佛枯枝伸出爪牙。
他們走到寬大的緩步台上。與會的賓客幾乎都聚在一樓,一齊望向三人。
不知何時,這些人早已帶上純白或純黑的麵具,隻有半張臉露在外麵。
室內昏暗,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這時,鋼琴前的演奏者倏然重重地按下琴鍵,震人的聲音響徹廳內,餘音環繞。
三人慢慢走下高台,走在樓梯上。那些猶如重重鬼影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他們。
管家暗地裡牽著鬱源的一隻手,低聲道:「不用怕。」
親王也不由分說地抓住另一隻手,「等會你什麼都不用做。」
興奮造成的微微顫抖顯然是被誤解為了害怕,鬱源忍不住在心裡吐了吐舌頭。
他怕的是等會死不了,沒法下線,這才是問題。
伴著高低起伏的樂聲,慢慢下了一樓。
此時,鬱源注意到,一樓兩方環形樓梯的中間,原先被幕布遮蓋著的戲劇舞台,已經完全露出了全貌。台上燃著數支火把,黑紅交織的帷幕自高高的頂部傾瀉而下,層層疊疊地環繞著,期間隱隱還有金屬鎖鏈的光澤。
不遠處的座位上,一個被環繞在中心、像是在場最高位者的吸血鬼,默默一擺手。
他身旁一個侍者走到親王身邊來,神色恭謹:「利奧波德大人說,可以開始了。」
親王略一頷首,蘭伯特則說道:「請替我們向利奧波德親王致謝。」
遠遠地,戴著麵具的吸血鬼一揮手杖,是在向兩人致意,也是宣布開場。
偌大的舞台正中,被堆疊的綢布包圍著的中心留下了一片地方——那裡畫著一圈花紋繁復的法陣,紋路上散發著幽幽紫光。
盡管環境昏暗,台下打量的目光也猶如實質,鬱源忍不住問:「一定要這樣?」
眾目睽睽之下,感覺有點社死。
「這是個必要的見證。」管家輕聲解釋。
正此時,鬱源被身後的管家拉住。下一秒,他隻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對方用一塊黑綢布遮住了他的眼睛。
「怎麼了?」
「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