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這一係列任務從出現開始,就在誘導著他做出各種行為,這也是為什麼他懷疑自己隻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隱藏任務,隻有「不能下線」這件事才是bug。
任務如果做到終點,會不會也能通向下線的結果?他不禁開始思考這種可能性。
而這突如其來的沉默,也讓整個地下室內都靜了下去。
鬱源暗自盤算著怎麼去「滿月城」,遊戲地圖上一直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方向。
但倏然間,他突然感受到一種自內心內噴湧而出的巨大渴望。像是種下的種子在內心生根發芽,盤踞在每一處神經,死死抓住,令人無法再靜下心思考。
被同化成血族後,有什麼東西已經悄然改變了。
聯想到血族特有的尖牙,他下意識地扌莫過去。
指尖碰到的地方有一點凸起的尖銳,像是顆小小的虎牙。
其他人可以看到他墨藍色雙眼裡隱隱可見的血霧,管家說道:「不用擔心,變化會慢慢產生。」
說著,他走到棺材前,取下月要間別著的銅色匕首,沒有任何猶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血噴湧的同時,渴望的感覺驟然迸發。
像每個血族一樣,新生的成員更加需要大量進食,才能緩解愈發難耐的沖動。
臉色如常,管家把流血的手腕遞到坐著的人嘴邊:「試試看。」
見狀,落後一步的親王也想效仿,但管家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妄動。親王隻得暫時打消企圖。
初擁儀式上交換的血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接下來,他們需要給鬱源正式適應吸血行為的時間。
慢慢地,在大量吸食鮮血之後,他才會徹底變得跟他們一樣,
鮮紅的顏色從泛白的小臂上滴落,猶如蛋糕上灑下稀稀的糖漿。
管家沒有任何逼迫的行為,隻是把傷口朝對方袒露,是種無聲的暗示。
在鬱源昏睡的這一天一夜裡,為了防止他對進食產生任何逆反心理,進而帶來更嚴重的影響,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並在隨身攜帶的牛皮本上記下了所有要點,像是個認真嚴謹的學究。
生怕有一點問題,就把「嬌弱」的人養不好了。
他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的準備,安慰的話幾乎已經含在嘴裡——
但出乎意料的是,看上去還在猶豫的人突然就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像隻偷腥後迅速離開的貓。
接觸了一秒,軟軟的觸感眨眼間就消失。
跟宴會那晚一樣出乎意料的順利,管家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品嘗完的鬱源還在回味,皺著眉給出差評:「味道不好。」
感覺自己就算真是吸血鬼了,也沒法從血裡嘗出任何甜味。
他打定主意一滴不沾,反正任務六已經完成,現在又不需要做任務。
管家:「等度過最初這段時間,之後可以換成別的品種的血。」
鬱源:「」難道換成別的品種,味道就會變好嗎?
管家仿佛是個操心的大家長,又說:「一點不喝的話你大概隻能忍受一天」
他索性坐在棺木邊,很有耐心地給人講解喝血的必要性和好處,企圖讓他接受自我的本能。
活脫脫一個血族知識普及課。
鬱源假裝聽的認真,不時主動發問。實則是為了拖會時間,看看有沒有機會先提出「去滿月城」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沒等蘭伯特講完,一直用指節敲著椅子的親王,徑自打斷了他們:「差不多行了。」
他挑挑眉看像鬱源:「還是不喝?」
鬱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自覺留的時間已經夠長,親王打算采取「把貓扔海裡立馬就能學會遊泳」的思路,作勢就要拿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往人嘴裡灌。
你們都這麼喜歡自殘的嗎?
猜出對方的企圖,鬱源又是一陣無語,正想據理力爭說些什麼,管家卻又先一步把親王攔住。
「說好了,這次是我先來。」蘭伯特的眼裡是淡淡的銳意。
在鬱源還沒醒來的時候,兩人就達成了協商好的約定。他們之間像是有著無聲的較量,譬如說親王堅持給鬱源扣上的腳環,薔薇花園裡私下跟鬱源發生的事情就公平而言,接下來的機會應該讓到蘭伯特手上。
鬱源永遠不會看到的是,兩個人先前爭執的一幕:親王夾槍帶棒的諷刺,蘭伯特平靜但並不讓步的堅持,就像是之前為一個「晚安口勿」,都要同步進行,這兩位血族間並無任何大度可言。
親王擺擺手,故作好笑道:「行,你來。」
以他的性格,當然並不想跟蘭伯特做出什麼「平等協定」。但是如果他們之間的矛盾都沒法暫時放下,自然就沒法更好地把鬱源留下來。
不能有任何意外的地方。
接著,在其他兩人的注視下,蘭伯特把手伸進了月匈口的衣袋。
腦補成災的鬱源還因為對方會拿出什麼奇怪的東西,結果卻看到他掏出了……一把糖果。
五顏六色的糖紙,像是圈在手裡的彩虹,靜靜地躺在對方的掌心。
鬱源:「……」乾什麼,喝一口血給一口糖嗎,我不會同意的。
親王嗤笑一聲,諷刺道:「你下一步是打算把他抱在懷裡哄,還是想把血做成蛋糕?」
蘭伯特那些低級可笑的方法,簡直像是把人當小孩子養。親王更崇尚直接而高效的方式,早已對對方彎彎繞繞的心思喪失耐心。
但他主觀忽視的一點是……似乎之前都是蘭伯特的手段都更奏效。
管家撚起一顆糖,剝開糖衣後夾在指尖,遞到鬱源麵前。
搞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鬱源微微怔楞,下意識地接過橙色的糖塊。
含在嘴裡是淡淡的橘子味。他原本以為吸血鬼應該不會有人類的味覺。
「你現在是能嘗到味道的。」管家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適時解釋。